李雲浩鼓起勇氣回頭,可是他的身後,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你,你在哪裡?我沒看見你。」
「你往下看,當然看不見我,你往上看。」
那個聲音又說道。
李雲浩繼續抬頭,正面是一面鏡子。
當他看到這面鏡子的時候,大腦轟的一下,在鏡子裡,竟然有一個人影。
如果不仔細看,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影像呢,顯然,這裡面的人並不是他。
這個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還算面善,鬍子拉碴,穿一件白色的襯衣,只是眼神有些空洞。
「李先生,對不起呀,我實在是沒辦法,才躲在這鏡子裡,因為只有躲在這鏡子裡,才不會被你的陽氣所傷害。」
馬成龍輕輕的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
「把你的家庭地址,把你老婆的名字,一切一切都告訴我,我去找你老婆,跟她好好聊一聊,然後我要為你討回公道。」李雲浩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幫你,這個世界邪惡的事情太多了,恰巧今天被我碰到了,所以我必須要管,第一是為了我的朋友林靜怡。第二是為了你。」李雲浩正直說道。
「好吧,有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你說你讓我喝你的血是真的嗎?其實我不想待在這裡,我更不想糾纏一個屬於別人的女人。」
馬成龍的臉上露出些哀傷,一副又羞又愧的樣子。
李雲浩毫不猶豫,把手指放在嘴上咬開一點,然後對著鏡子滴了一滴血。
嫣紅的鮮血,順著玻璃慢慢的往下滑,一秒鐘時間不到,突然間就憑空消失了。
一瞬之間,馬成龍的身體便出現在李雲浩的面前了。
李雲浩嚇得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是修仙之體,還怕我呀,我就是一個鬼,要不是夜色深沉,我也不敢出來。」
馬成龍這小伙長得很算帥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壞男人。
「跟我說說,你家住在哪裡?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反正你喝了我的血,就算是投胎也是有記憶的,等你再次去你家,發現你家沒有改變,我沒有為你討回公道的時候,你找我就是。」
馬成龍聽了李雲浩的話,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世間險惡,但總歸還是有好人的,這輩子我都謝謝你,如果有來生,如果我重新投胎到我家,如果我再見到你的話,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李雲浩急忙把他攙扶起來。
「我家住在洛城一個叫馬家屯的村子,我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叫靜靜,我老婆姓於,叫於小雨,麻煩你把這個給她。」
馬成龍眼圈一紅,從兜里掏出一個銀色的戒指來。
「這是你給你老婆買的?」
「不是,我們家窮,結婚的時候買不起金戒指,我老婆便買了一對銀色的戒指,她一枚我一枚,你拿著這個戒指去找她,把我的故事講給她聽,她一定會信的。」
李雲浩想想有道理,便把那枚戒指接了過來。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當然有,回去之後,你告訴我老婆,別等我了,找一個好人嫁了,有一天我會投胎到她家裡的。」
李雲浩聽了他的話,心裡特別的酸楚。
如果他不死,那他是一個愛家,愛老婆孩子的男人。
可是他死了,而且這麼悲慘,連魂魄都入不了陰間。
「行,我答應你,還有就是我向你承諾,你老婆肯定會過上好日子的,因為我是修仙之體,我可以幫他。」
「李先生,我太謝謝你了,時間不早了,轉眼就是凌晨,我受不了陽氣的侵蝕,所以我得快些離開這裡,我現在要去陰間報到,儘量早點投胎。」
馬成龍再次跪下,邦邦邦給李雲浩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一轉身,飄然進了那落地的大鏡子裡。
馬成龍回過頭來,又向李雲浩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李先生,就此謝過,也就此別過,替我向林靜怡小姐道個歉。」
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李雲浩打一個寒戰,就跟大夢初醒一般。
再看周圍,寂靜一片。
只有他的手心裡多了一枚銀色的戒指,戒指上雕刻著一個雨字。」
李雲浩輕輕的打開洗手間的門,感覺一股熱浪撲了過來。
天並不很熱,但是那種潮乎乎熱乎乎的感覺,是人間的味道。
這種感覺從他進入林靜怡的家門開始,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站在客廳里猶豫了很長時間,這才來到二樓。
當他推開林靜怡的臥室房門的時候,發現這女人靜靜的躺在那裡,眼睛眯著,竟然睡得很香。
看著她那性感優雅的樣子,李雲浩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今天晚上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的酒也醒了。
再看林靜怡的時候,既然多了些不好意思。
兩個人一面之緣,怎麼就上了床呢?
正在那裡發呆,林靜怡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下床啦?什麼時候下去的?」
這女人眨巴著眼睛,就跟如夢初醒一般。
「我剛才下床,不是跟你說了嗎?難道你忘啦?」
「我,我沒忘啊,剛才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咱兩個人都喝醉了,在床上做了瘋狂的事情,還沒盡興呢,憑空飄來一個聲音,然後你就下樓了。」
李雲浩一下子明白過來,人鬼殊途,人鬼有別。
人與鬼交流的時候,大腦的意識是處於另一種狀態的。
現在鬼消除了,世界安靜了,他們兩個人也處於正常狀態了。
「小哥哥,上床吧,我想繼續夢裡的故事。」
林靜怡站起身來,再一次把李雲浩的脖子抱住了。
剛才兩個人狂風暴雨,閃電雷鳴,但是卻沒有達到極致。
現在鬼也消除了,世界也安靜了,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裡,兩個人變得有些忘我,尤其肆意妄為了。
林靜怡一如剛開始的熱情如火,三下兩下就把李雲浩的衣服脫光了。
李雲浩也不負她望,兩個人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一直奮戰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