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占祥對自己老婆的表現大概還不太滿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臭女人,給這位兄弟跪下。」
趙桂花雖然無比的委屈,但還是乖乖的撲通一下跪下了,嘴巴咧一咧,帶著哭腔說道:」兄弟,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起來吧,以後別這樣了,都是女人,都在一個村子裡,幹嘛相互為難呢?於小雨也挺不容易的,以後你們要多關照著點。」
李雲浩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對於這種農村婦女,他真不想過於為難她們。
更何況於小雨以後還要生活在這個村子裡,他不想給她樹太多的敵人。
「兄弟,你放心,以後於小雨就是我親妹妹,她的女兒就是我的親女兒,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們娘倆的。」
趙桂花跪在那裡,可憐巴巴的說道。
「起來吧,這件事兒,我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
這個夜晚,李雲浩在馬占祥的家裡喝了些酒,還聊了很多不著邊際的事情。
兩個小時過後,李雲浩起身告辭,馬占祥親自出來送他。
「兄弟,今天這個錢我是湊不起來,明天一大早我送過去可以不?」
「當然可以,本來你賠償人家一百萬就行,但是這件事你做的太過分,所以懲罰你多加一百萬,你是不是覺得心裡很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懲罰我是應該的。」
「還有一件事,現在人家的房子還好好的站在那裡,不能把人家的房子給推倒,把屍骨挖出來,但是等過幾年,一定要把馬成龍的屍骨挖出來之後還給於小雨,人家老公死了,你不能讓人家連屍骨也見不到,對不對?」
李雲浩想起來雖然還有些生氣,但他覺得這件事情也只能這樣了。
因為於小雨跟她的女兒還要在這裡生活。
「是,我知道了,只是這件事兒,於小雨知道了嗎?」
馬占祥苦瓜著臉問道。
「她不知道,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她,而且我也不想嚇唬她。最主要的是我一旦告訴她,她內心的希望便沒有了,如果不告訴她,她還盼著她老公總有一天會回來,如果告訴了她,她會絕望的。」
想到這些,李雲浩心裡特別的不舒服。
生老病死,無法抗拒,可這件事兒完全可以避免。
如果當時馬成龍操作得當的話,他就不會被電死,如果他不死,那他還是一家之主,於小雨就還有老公,靜靜也還有爸爸。
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假設。
「兄弟,你放心,從今以後,我跟我老婆絕對把於小雨還有她的女兒當自家人看待,過幾年,如果她知道真相了,她將來找對象,我就是她哥,我老婆就是她嫂子,一定要把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如果她不想找,我們就照顧她。」
這個時候的馬占祥,不知道是因為李雲浩的壓力還是良心發現,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吧,那就看你的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兄弟,你告訴我實話,別騙我,你真的見到馬成龍啦?他真的變成鬼了?」
兩個人在廢墟分手的時候,馬占祥還是忍不住又問道。
「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你覺得我騙你有意思嗎?」
「我知道你沒騙我,可是我就是害怕,我就怕馬成龍偷偷的跑到我家去,半夜三更把我給掐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馬占祥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頭皮一陣發麻。
「這你不用擔心了,馬成龍得到我的許諾之後,他已經去奈何橋,喝孟婆湯,然後轉世為人了。過幾年,於小雨可能會生個兒子,那個小男孩就是馬成龍。」
李雲浩喝了些酒,把天機說了出來。
「啊啊,真的假的?」
「你覺得我是在騙你嗎?」
「沒有沒有,你沒有騙我,那行,就這樣吧,我知道了。」
馬占祥和李雲浩分手,一個人灰溜溜的往回走。
廢墟上雖然有路燈,但是路燈並不明亮,遠遠近近,隱隱綽綽,特別的嚇人。
馬占祥一邊往前走,嘴裡一邊念叨著:「成龍兄弟,別怨我,怪我一時貪心,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明天我就給你老婆和孩子送二百萬過去,以後她們娘倆的生活,我跟我老婆好好的照顧著,你就安心的走吧,半夜三更的,你可別嚇我。」
他的話剛說完。
廢墟里一隻野貓啊嗚一聲叫喚,嗖一下從他身邊就躥了過去。
馬占祥嚇得身體一歪,撲通一下跌倒在地上,小手指咔嚓一下就折斷了。
他顧不得疼痛,掙扎著爬了起來,撲通一下,就朝著那野貓跑走的方向,跪了下來。
邦邦邦的磕了十幾個響頭說道:「成龍兄弟,我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過了好一陣,等他抬頭的時候,那隻貓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陣風吹過,灰塵四起,嚇得他頭皮又是一陣發麻,急忙爬起身來,捂著自己斷了的小手指,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李雲浩站在於小雨家的門口,並沒有進去。
他把那枚戒指掏出來,對著戒指小聲說道:「老馬,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馬占祥不講道德,把你澆灌在水泥柱里,但是你的命並不是他害的,所以他也罪不至死,如果他有死罪的話,我一定把他送到監獄,交給人民警察。可他只是一時的貪念,把你澆灌了進去,所以現在他賠償你老婆二百萬也算可以了,你安心的走吧,現在我還不能把這戒指給你老婆,她的病還沒治好,等她好了的時候,我把戒指交給她,然後把實話告訴她。」
「兄弟,你回來啦?」
就在李雲浩站在門口,在心裡跟馬成龍交流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於小雨竟然站在院子裡喊他了。
「哎呀,我喝的有點多,還以為走錯了呢,沒走錯呀。」
李雲浩說著話,便把那籬笆門推開了。
「兄弟,你去了馬占祥家,我一直擔心他會喝酒欺負你,沒把你怎麼樣吧?」
「姐,你就放心吧,沒人能把我怎麼樣,我再給你試試脈搏吧。」
「行,進屋吧,現在秋天了,外面有點涼。」
房間裡,小靜靜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於小雨穿了一件大的T恤衫,因為身體太瘦的緣故,就像一件大袍子似的。
這女人沒有睡衣,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穿著這件大T恤衫,看著令人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