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懸於夜空,寥寥繁星點綴。
六月的晚風輕柔地吹過窗戶,仿佛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拂過少年的面龐。他靜靜地坐在窗前,感受著微風帶來的涼爽和寧靜。晚風吹動著他的髮絲,像是在與他低語細語,告訴他夜晚的故事。
「墨哥,你別一個人全擋著,給我吹點。」
李墨言聽聞此話,讓過一個身位 ,並向後看去,只見一個瘦弱的少年邁步走上前,繼續享受著晚風拂面。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李墨言伸著懶腰說道。
「是呀……」瘦弱少年也是一臉輕鬆的感嘆道,「再有兩個多星期就高考了,馬上就解放啦!」
就在這時,教室的門被人推開,周圍的同學都朝那裡看去,一位高瘦的中年男人從門口走到講台上,隨後,目光直指瘦弱少年。
「吳憂,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高瘦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教室,周圍的同學們也轉頭盯著吳憂。
「憂啊,你又幹啥了?」
李墨言也一臉疑惑的盯著吳憂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吳憂撓撓頭,隨即笑著看向李墨言的手背 ,「墨哥,是不是上次老班找你問刺青的事時,你在那說了啥呀?」
李墨言聽後愣了愣,也看向自己右手手背上那個奇怪的印記,想起上次老徐找自己問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印記,之後費了老大勁才讓他相信這不是刺青,「我也沒說啥呀……不對,我都說了這不是刺青!」
「嘖嘖,看看你手背上這印記,再聽聽你講的話,狗都不信呀……啥時候帶我也整一個。」
「滾,沒聽到老徐剛剛叫你嗎?」
吳憂聽後也不再多說,趕忙往教室外走去。
……
夜幕下的樹林顯得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鳥叫聲和一直叫個不停的蟬鳴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在那片黑暗而寂靜的空地上,只有微弱的月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灑下一絲朦朧的光亮。就在這片昏暗中,一具身軀靜靜地躺在那裡,它的姿態卻異常扭曲,仿佛遭受了極大的痛苦。那雙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其中殘留著最後的恐懼與絕望,仿佛還在訴說著生前的遭遇。身體已經失去了溫度,變得冰冷而僵硬,周圍的血跡也早已乾涸,形成了一片片暗紅色的印記。
四周的空地仿佛被別人修改過,裂開的縫隙形成了一道詭異的法陣,地上散落的血液順著縫隙流入陣法之中。
法陣外,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地上,喃喃的低語道:「偉大的猩紅之月啊!您卑微的信徒在此虔誠地祈求您!請您睜開那血紅色的雙眸,注視著這片土地吧!以此優秀的祭品,將您那無與倫比的力量降臨於此!讓這裡的一切都陷入到血腥的瘋狂之中!讓鮮血染紅大地,讓恐懼籠罩眾生,讓世界沉浸在無盡的黑暗與絕望之中吧!」
似乎是聽到了黑色身影的虔誠,那詭異的陣法開始吸收血液,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被一股神秘力量所扭曲。隨著陣法的運轉,它逐漸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猩紅色光芒,這種光芒宛如鮮血般濃烈而鮮艷,將整個空間染成一片血色。在這猩紅的光輝下,一切都顯得如此陰森恐怖,仿佛預示著某個不祥的存在即將降臨。
看到這一幕,黑色身影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仿佛內心深處的激動正在逐漸蔓延開來。他緩緩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此時,在月光地照映下,那張原本被黑夜所籠罩的面龐,清晰地展現在世人面前。那張臉充滿了猙獰和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哈哈哈哈哈……讚美偉大的猩紅之月!」
黑色身影發出瘋狂的笑聲,仿佛從猩紅的深淵中傳來,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如同利刃切割著寂靜的夜空,迴蕩在樹林之中。
陣法內,猩紅光芒如同汪洋一般瘋狂地湧現,逐漸包裹住那扭曲的屍體,最終變成了一個猩紅光繭。陣法外的黑色身影看見儀式的成功後,笑聲愈發地放肆和刺耳,然後神色瘋狂的向內走去。
踏入陣法後,黑色身影做出擁抱的動作,並大聲宣誓道:「偉大的猩紅之月,我將與您融為一體,見證您的神跡!」
「人間餘罪,天埑之阻。」
「降吾諸神,玄道通途!」
隨後神色痴狂地被猩紅光芒包裹進光繭之中,而猩紅光繭在吸收了黑色身影之後,體積增大了數倍,光繭之中,隱隱約約能看見有身影在翻滾。
啊————
一聲悽厲的哀嚎,從光繭中發出,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最後,一切歸於寂靜……
……
窗外的蟬鳴聲不停,黑夜愈發的深邃。
看著牆上鐘錶的指針倒計時,讓李墨言愈發的焦急,他看著旁邊空著的座位,喃喃道:「都快下課了,怎麼還沒回來?」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高瘦男子坐在辦公椅上,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瘦弱少年:正是吳憂。
「啊~~」
吳憂打了個哈欠,他實在太憋屈了,從他被叫到辦公室到現在,從始至終,他就一直這麼站著,跟罰站似的。
雖然……其實就是罰站
但他都不知道自己幹了啥,每當他一開口想要詢問時,高瘦男子都會打斷吳憂,並告訴他:「你再等我想想。」
你想你大爺!
吳憂強忍著怒火 ,開口詢問道:「徐老師,你找我到底啥事呀?」
說完,吳憂感到驚愕,因為徐老師這次竟然沒有打斷他說話,那豈不是說……有戲!
徐平聽後看了眼牆上的鐘表:22:05。
對吳憂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果不其然,吳憂暗自欣喜。
「其實這次叫你過來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主要是因為在門口聽見了你說的話,沒想到你臨近高考,無憂反喜,人如其名,飄了很多呀,吳憂。」
吳憂聽聞此話,神色尷尬地理論道:「墨哥不也說了,您為什麼不喊他呢?」
「李墨言考多少分,你又考多少分?自己心裡沒點數嘛?」
說著,徐平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催促道:「好了,趕緊走,馬上就放學了,不要浪費時間。」
「哦。」
吳憂心中暗自吐槽:剛剛大把的時間,也不知是誰讓浪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