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看你印堂發黑,近日會有血光之災啊。」
在繁華的街頭,這位算卦的老道說的頭頭是道。
他身著一襲陳舊的道袍,袍角隨風輕輕飄動。頭髮花白,用一根木簪子隨意地固定著。
「道爺,省省吧。我可沒錢。」時小司擺擺手,剛才是為了躲追債人,他才臨時想到在這裡裝算命來躲他們的。
「那小崽子跑了!追!」
一群夾著皮包,掛著大金鍊子的混混從外面跑過,絲毫沒注意到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小巷裡。
看來時小司這一招很管用,隨即時小司脫下了身上的馬褂,給道爺道了聲謝。
「不必多禮,這褂子就是為了幫你躲過一劫準備的。」老道將褂子一疊放在自己書籤旁邊,隨後便不搭理時小司,自顧自看起泛黃的卦書。
「咦?今天遇上真道士了?」時小司一愣,這道士這樣子感覺不像騙人的。
「大師您要不再給我算算?」時小司重新在板凳上坐好,把手伸了出來。
面對真正的大師,時小司總是懷著一顆學徒的心。
「也罷也罷,你我有緣,我便再送你一卦吧。」老頭眉頭皺了下,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隨後開始觀察起時小司的手相。
「道爺您看這多不好意思...」時小司摸摸頭,他怕不給錢道爺不給自己認真算啊!
可是掏掏褲兜,兜比臉還乾淨!
「快坐好吧!非要貧道說可憐你命途窮困,不忍心收你錢嗎?!」老道吹鬍子瞪眼,自己給這小子一個台階下,沒想到他還表演上了。
你兜里有沒有錢,貧道一算就知!
「哈哈哈,麻煩道長了。」被道長戳破,時小司也不惱,畢竟自己窮這個事情自己倒是不在意。
家裡現在還欠著兩百萬外債,自己可是純純的「負二代」。
「小伙子你....」老道先是看著時小司的掌紋,隨後眉頭一皺開始把時小司的脈。
老道的表情劇烈變化,扒開了時小司手臂上的衣服。
「你這是....」老道眼睛瞪得很大,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時小司手臂上,幾條猙獰恐怖的黑色線條,像是怨龍一般纏繞在上面。
「這啊,我小時候的胎記,也不疼,就是不太美觀。」時小司握住老道的手,因為老道下手太重,自己都感覺有些疼了。
「你這哪是胎記啊!這是.....捆龍索!!」老道怒視時小司,隨後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放下時小司的手,拿起符籙和龜殼,手指不停擺動。
「道長?」
「別說話!」
「福禍相生,吉凶難料,除非....」老道眼珠不停轉動,手不停順自己的鬍子,都快把鬍子揪下來了。
老道滿臉困惑,像是許多年沒遇到時小司這麼奇怪的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老道符紙在桌上一拍,直勾勾盯著時小司。
「道長你不能算嗎?」時小司問道。
「我是道士!不是神仙!」道長眉頭都快氣的長到一起了,心裡想著這小子不會是我命里一劫吧?
「我叫時小司....」時小司弱弱地說。
便宜沒好貨,下次時小司再也不敢算免費的命了。
「姓時?時...難怪...」聽到時小司說自己姓時,老道摸著鬍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道長...我還有救嗎?」看著老道這副模樣,時小司沒事都快被他嚇出事來了。
「吉凶難料,不過大凶之中仍有改運之勢....」
「小子,你不簡單,命里有九尾仙狐相伴,這一劫你要是闖過了,到城南槐花樹下找我。」老道說著就收拾起攤位,轉身就走了。
「唉,道長你把話說清楚啊...」時小司被道長推起來,把他坐著的椅子都給收了。
可不等道長給出回答,時小司的麻煩就來了。
「這小子在這!兄弟們,給我圍住!」一位戴著大金鍊子,腰裡挎著包的大漢大喊一聲,這小胡同內一下湧入了不少人。
時小司撒腿就跑。
怪不得道長先走了呢,人家算到了!
紙箱,施工材料,時小司一路看到什麼就扔什麼。
加上多年躲債養成的輕盈步伐,沒一會兒這些追債人就被時小司甩在了身後。
在這種複雜的小巷內,時小司覺得只有家具城內某位武打明星才能和自己一較高下。
「又是一場瀟灑的逃生呢。」某個老舊居民樓的陽台上,時小司隨著清風撥弄了下自己的頭髮。
逃生,如同呼吸。
「小友,你這可不對啊。」旁邊忽然有人說話,把時小司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從陽台上摔下去。
「道....爺?」時小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爺背著不少算命的物件,還能在這裡追上身輕如燕的自己。
道爺...不簡單呢。
「小友,不破不立,讓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老道面容堅定,抬腳就把時小司從陽台踹了下去。
時小司:「???」
倒飛出去的時小司看著道爺的瞳孔不斷放大。
我這是,被陰了?
「轟!」時小司掉落在樓下的水果攤上。
「大哥!這小子在這呢!」
不知過了多久,時小司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周圍一些廢棄的建築材料。牆壁斑駁,地面布滿灰塵和碎石。
他試圖動彈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緊緊地捆在一張椅子上,無法掙脫。
「你們想幹什麼?過幾天我就能還上!」時小司衝著眼前幾人大喊。
和自己預想中幾位五大三粗的漢子拿著鋼管讓自己還錢的場景不一樣。
眼前幾位神婆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
幾位神婆身著華麗的長袍,頭戴神秘的頭飾,手中拿著各種法器。身前瀰漫著淡淡的煙霧,燭光搖曳,營造出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氛圍。
她們在時小司周圍布置了些水果,符紙,香爐,慢慢的時小司發現,這是一處祭壇!
而且祭壇的中心是自己!
「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不然我叫特訓隊了!」時小司大喊,這些神婆一句話不說,讓時小司感覺毛骨悚然。
「別喊了,不會有人來的。」其中一位神婆拿起一把香爐,緩緩地繞著祭壇走動,香菸裊裊升起,瀰漫在整個廢棄工地中。
「要怪,就怪你命格太特殊了吧,下輩子做個普通人吧。」神婆忽然開始念叨些晦澀難懂的咒語,香爐開始發光。
時小司手臂上的胎記像是活了過來,開始瘋狂蠕動,帶來鑽心的疼痛。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