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果然不是什麼自戀，他就是個死南通，記得離他遠點。」
麗莎收回斯塔利正戴在小拇指上的褻瀆之戒，她至少舉著斯塔利跑了十五圈，可惡的馬修。
斯塔利又能說什麼呢，等到了麗塔辦公室後，回想起了那條第八階梯福音的長蟲，自己融合了它（？）的意識，卻還不知道它的名字。
下次見面時，再，問個清楚。
「麗莎女士，虛無組織的研究都是什麼啊？」
斯塔利畢竟答應了麗莎女士的研究，比起被動的聽麗莎女士講解還是主動詢問的好。
「這個嘛，目前一共有三個，第一個是由工業之神第六階梯執劍人達爾文-荊棘城帶領的《戰爭之神教會吞併月母教會帶來的經濟學動盪》，第二個是我帶領的《消除神性對人性帶來的控制》，第三個是由天空天使第七階梯聖騎士康斯坦斯帶領的《脫離神學統治試驗田計劃》。」
總感覺像是要寫論文。
「我們組織算上你也就20個人，有兩位聖騎士，四位執劍人，九位使徒，四位大主教和一位新人。康斯坦斯帶著一名執劍人和五位使徒去執行任務，達爾文帶著一名執劍人和三位使徒去執行任務，我呢帶四個大主教和你執行任務，組織內有老大和那個死變態常駐。」
斯塔利拿出小本本記好，麗莎看著斯塔利記錄的樣子剛想調侃著說點什麼，最後張開的嘴慢慢合上，仔細打量起斯塔利的臉。
是啊，這樣記錄的樣子才更好。
「麗莎女士，那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斯塔利疑惑的抬起頭，麗莎只是停頓了一小會，見斯塔利繼續主動詢問麗莎收回思緒說道：
「等月初會議結束後，我會把你送到王國南部，以種植業為主的韋恩公爵領地，你要去的地方是新浦城，到那裡之後就要配合其他兩位成員一起做實驗。」
斯塔利點了點頭回復明白，麗莎擺了擺手表示斯塔利可以離開，當辦公室內只剩下她一人後麗莎緩緩閉上眼睛回憶著斯塔利記錄的樣子。
當初韋克萊姆就是靠著這種認真勁吸引了麗塔的注意，那斯塔利能夠再次引起麗塔的注意嗎？
回到公寓的斯塔利習慣性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離月初還有一周的時間，斯塔利打算在審判之神教會學習一下神學知識。
成神之路第二階梯學者，顧名思義，是需要學習理解所在的成神之路。
這條鐵律對七大正神並不完全適用，信仰著正神的信仰者往往都是教會的工作者，不需要考慮太多，只需要聽上級的話就可以積累經驗達到學者的層次。
相反的，野生的信仰者若是踏上了正神的成神之路，晉升為學者的速度平均比教會內部更快。
就像是自己的感悟和他人的薰陶之間的區別。
而還有一種區別就是，成為一名學者需要的就是「靠自身」，成為一名信徒需要的是「領進門」。
除了神明注視以外的特殊情況，信徒需要做的是了解有關自己這條成神之路的知識後有了自己的理解，野生的信仰者在還沒有成為信徒前就開始收集情報客觀理解有著後天優勢，相反神印的獲取以及神性的聯繫就成了先天劣勢。
斯塔利基本上已經看完了審判之神教會的聖典，對權威和正義有著自己的理解，但並不足以成為一名學者。
在長蟲告訴自己要成為四條成神之路的學者時，斯塔利就得知了如何成為一名學者的方法。很神奇，但是有關審判之神第二階梯學徒的晉升一時半會並非是自己讀聖典就能解決的。真希望它可以順便告訴自己這個後輩，成為四條成神之路學者的捷徑。
斯塔利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語，躺在沙發上任由大腦胡思亂想。
秋風蕭瑟，外面的氣溫已經達到了伸出手都有些微冷的程度，這幾日斯塔利就呆在麗塔女士的辦公室內，看那些陳列許久的裝飾書籍。
有一代代更新的聖典，也有一些法典，斯塔利還會去觀看公開審理的法院判決。
就在自己沉浸在看書的悠閒時光里時遇到了麗塔女士，麗塔女士依舊是時尚的打扮，斯塔利在麗塔辦公室的沙發上看書時碰到了麗塔女士來辦公室，非常合理。
「你想要成為審判之神第二階梯學者？」
麗塔看到桌面上的書籍就猜到了斯塔利在做什麼，斯塔利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沒有任何規避的意思。
麗塔女士顯然很高興，她轉身離開辦公室拿來了審判之神教會的聖典，麗塔辦公室內的書籍都是歷代的聖典，最新版的並沒有放進書架，也許這是麗塔女士的一種收藏愛好。
「審判之神的信仰者無法脫離教會，審判之神代表著的是權威和正義，所以沒有人能投機取巧的成為審判之神的信仰者，因為每一位審判之神的信仰者都是被審判之神選中之人，只要貫徹了審判之神教會的權威就可以成為一名學者。」
斯塔利：是這樣嗎？總感覺沒什麼營養。
麗塔看著斯塔利疑惑不解的樣子搖了搖頭，似乎有一種對傻孩子感到無奈的失望。
「我們作為審判之神教會的人，自然是為了懲治世間的一切罪惡而活。你需要詢問自己的內心你讀這些書是為了什麼，我遇見過很多人都只是在看書，背書。包括你的父親韋克萊姆，我以為他同我一樣是一位虔誠的審判之神信徒，沒想到他只是單純的認為讀一本聖典靠近我就可以獲得黃金眼。」
麗塔的表情帶著明顯的失落，可見她在給韋克萊姆給予姓氏這件事受到的打擊很大，專門和自己談這個有一種點自己的意味在裡面。
「麗塔女士，審判之神既然代表著權威和正義，那為什麼審判之神教會的聖典中對外界的宣揚只有正義呢？」
麗塔女士並沒有被這個問題難住，她摩挲了一下聖典的封面回答到：
「因為好用。」
「好用？」
「對外界宣揚正義就好了，權威不是靠講的，只要所有人都認可審判之神教會的正義那就能證明審判之神教會的權威。掛在嘴邊的權威就像是小狗呲牙，可笑至極。總有那種不開眼的，遇到了我都是直接踩死。」
麗塔女士的話簡單明了，身上散發著陣陣寒氣，似乎是在回想著那些被她認作「小狗呲牙」的目標。
「我沒什麼疑問了，麗塔女士。」
斯塔利還能有什麼疑問，在毒蘋果卡牌幻境中就見識過自己在四個教會打工的苦日子，辦的事雖然都不咋地，但那也都晉升到了大主教級別。
為什麼在麗塔口中的晉升和自己見識的晉升不一樣？
回想著毒蘋果幻境內的斯塔利，他同樣也是以權力者的角度去做事，只不過做的事像是欺負弱小。
麗塔女士的行為很隨性，回想起二人第一次見面，斯塔利就知道麗塔女士其實就是來殺自己的，但她最終沒有殺死自己就說明麗塔女士沒有貫徹所謂的正義。
權威沒有標準，單純強大。
自己還未曾強大就品嘗了權力的果實，所以無法做到麗塔女士那樣的坦然。
環境中的自己貫徹的始終是「正義」，將權力視做背景與靠山，以正義之名行施加權威。
以正義之名施加權威。
還是權威無法被動搖而正義。
斯塔利的綠色雙眸看著眼前的麗塔女士，麗塔微微睜開雙眸平靜的注視著他。
「我也許有了思路，麗塔女士。我很好奇您是做了什麼才讓自己有著一顆堅定不移的心？」
「沒有您的提醒，我也許也只需要一年，或者半年就可以靠著教會成為一名第二階梯學者，但是這麼做只會讓我的內心煩躁，只想著能夠完成儀式成為主教，最後前往王都當一名小貴族。」
麗塔女士笑了，不由得打趣道：
「你這麼想去王都嗎？我還以為你心裡有陰影一輩子不去了呢。」
斯塔利聳聳肩，他想起了丹尼爾和他說過的話，而且現在韋克萊姆都不在了，難道這樣不好嗎？
「也可以出國，也可以在不錯的城市住下，靠著一身本事做一個不缺錢的人挺好的。」
斯塔利說著說著也笑了，是啊，有什麼不好的。
「這就對了，對自己誠實才是不動搖的第一步，一味的欺騙自己只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慾念中。被他人教唆，為利益再次欺騙自己，一遍更比一遍重，最後迷失在虛假的正義中。」
麗塔起身將聖典送給斯塔利，摸了摸他的頭一雙黃金眼眯起帶著溫和的笑容。
「他們都迷失在了權威帶來的權利中。斯塔利，你只需要相信審判之神就好了。審判之神的權威是不會動搖的，只要相信審判之神我們就是正義的。」
麗塔將額頭貼在斯塔利額頭上，兩雙眼睛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明明要失焦的視線詭異的被麗塔的黃金眼定住，不斷收縮擴張的瞳孔能清晰的看見麗塔金黃色雙眼中光芒變換的頻率。
「斯塔利，你可以理解的吧？就連麗莎姐姐都那麼信任你，我可以放心的給予你姓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