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怎麼了?」
艾希在麵包店左顧右盼,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髒兮兮的,老婦人看艾希的打扮和磨損的鞋子就知道這姑娘是個小千金,只不過一路來吃了不少苦頭。
這是她們初遇的那一天。
豐收之神教會內部剛剛發行了各種功能類書籍,管理這方面事物的大主教是胡佛-簡。
教會決定收錄民間生活技術合訂為新的聖典,這件事發生在艾希-星光死後的第15年。
艾希-星光在老婦人的帶領下學會了如何烤麵包,做蛋糕,最後在豐收之神教會內偶然間信仰了豐收之神。
而那一年豐收之神教會剛剛推行封印螺旋天使能力的兒童讀物,艾希沾染到了無盡幻想。
一個正常人沾染到無盡幻想後就會陷入無休止的大腦風暴中,艾希不可避免的倒在了麵包店中。
老婦人將艾希帶到了山林深處,作為一個高齡婦女她為了救治艾希推演了命運,沒曾想感染了無盡幻想。
好在封閉之神信仰者對無盡幻想的抵抗力很高,老婦人最終選擇了舉行儀式向封閉之神祈禱,以自身的全部為代價祈求封閉之神的祝福。
封閉之神給出了回應,由老婦人向艾希-星光舉行毀七竅,封臉皮的儀式。代價就是協助無盡幻想脫離新浦城監獄,老婦人靠著自己是高齡婦女的優勢賄賂胡佛,在豐收之神教會的產婦房污染了那裡的神樹。
伴隨著胡佛-簡的權力愈來愈大,監獄中逐漸產生了聽從胡佛的勢力,這一點豐收之神教會默許了。
艾希-星光在成為封閉之神信仰者後,因為信仰了兩種神明精神崩潰無力抵抗無盡幻想,最終選擇跳崖。
老婦人自那以後什麼都沒做了,因為所有的事情她都無法在干涉,當她整理木屋時發現了艾希-星光已經化作死屍,從懸崖爬了上來。
她的身上析出了兩件詛咒物,這讓老婦人的認知出了差錯。
艾希-星光,成為了游屍鬼魂,以無盡幻想力量為主導的活死人。
所以艾希還未徹底死亡,她身上的豐收之神能力詛咒物還在,老婦人選擇了放任游屍走滿它行動的極限。
這讓她很疲憊,中年被封閉之神投下神跡,老年收養的女孩被污染,最終老婦人將艾希親手寫的蛋糕配方上傳了那次聖典中,沒想到艾希的配方沒有通過,反倒是自己曾經的配方通過了。
算了,畢竟老婦人不看聖典。
在斯塔利詢問蛋糕配方的主人時她慌了神,連忙推演,最終算到了如今要發生的一切。
塞西雙娜從艾希的木屋內找到了這本「日記」,準確的說應該是艾希的蛋糕配方。
將艾希的蛋糕配方交給麗莎女士推演後,得到了這個將近二十年的故事。
「斯塔利,你打算怎麼處理艾希?」
斯塔利通過戒指來到了山林,如今真相大白,艾希-星光作為第一位感染無盡幻想的外人她是不幸的。
「我會找人幫她消除一天的無盡幻想,讓她最後安穩的死去。」
……
豐收之神教會,在鬍子大主教的鈔能力下,配合著工業之神那邊的信仰者短短三周就完成了教會的修建。
豐收之神教會內來了個老朋友,斯塔利。
關於首領為什麼會有艾希的詛咒物,潘多拉女士和麗莎女士決定在下一次圓桌會議時詢問。
鬍子大主教這段時間一直整理著教會的業務,在他醒來後可以有一年多的活動時間,所以短時間不用面對無盡幻想。
「斯塔利,你今天的心情還不錯啊。」
鬍子大主教主動坐在斯塔利對面,斯塔利現在正補習大腦切片手術,見到鬍子大主教靠近便合上了書。
「還行,畢竟生活步入了正軌。」
在請鬍子大主教消除了艾希最後的無盡幻想後,艾希身上的豐收之神第二階梯學者本不應該析出詛咒物,但是在無盡幻想下詛咒物還是生成了。
那是一個綠豆大小的珠子,可以說算不上詛咒物,它只有輕微的散發生命氣息的能力。
這個珠子艾米莉沒有要,雖然得知了艾希-星光是自己親姐姐後很震驚,但是自己和艾希並不認識。
如果說是塞西雙娜的話她們應該會成為好朋友的心理,拜託工匠做成耳釘給塞西雙娜戴上了。
「斯塔利,我說個事你別笑話,豐收之神教會是不是爛透了?」
斯塔利看著眼前的鬍子大主教故作輕鬆的模樣,從口袋裡掏出了封閉手套。
「就是爛透了,沒有愛情,沒有童話,沒有主教,沒有工作。這不是判斷題,這是事實。」
「嗨害,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啊。」
斯塔利看向窗外,陽光明媚的早晨街上的行人臉上的表情麻木,孩童們看著畫本,婦女們在成群結隊的走向教堂。
「在王都的時候,那邊的小孩全都是靠著僕人們養大的。」
「那裡的孩子只有有錢人養得起,剩下的都會被送到豐收之神分部教堂或者光明之神教堂的孤兒院。只不過,在我印象里更多的是豐收之神分部教堂多一點,因為光明之神教會還接納流浪者。」
「塔里克城沒有小孩子,這裡是個被審判之神教會嚴格管理的城鎮之一,這裡的人都是來這裡上學或者移民的普通人,最近才有貴族搬遷這一說。」
「新浦城,完全由審判之神教會管理的城市,犯罪率反而沒有其他城市那麼高,但是每個人都活得沒有未來。」
鬍子大主教略微沉默,他疑惑的詢問道:
「什麼是沒有未來?是找不到工作還是沒有了生命。」
「大主教,沒有未來並不是指活不下去。在無盡幻想泄露前新浦城的建設還是很美好的不是嗎?」
鬍子大主教沒有明白斯塔利的意思,斯塔利指了指窗外的建築和路面,這些都過去了很久卻依舊很實用。
「在無盡幻想的作用下,這裡的人們從小都會活在美夢之中,在現實又有了生活的標準。有標準的人生就是沒有未來的人生,因為達不到就會被扣上失敗的帽子,失去了在這裡生活的資格。」
「美夢下只有金錢可以短暫清醒人們的意識,豐收之神教會它做到了,但是收留艾希-星光的封閉之神信仰者沒做到。」
「制定標準,劃定規則,深入了所有人的內心。豐收之神教會做到了審判之神教會沒做到的權威,即便是無盡幻想滲透了又能怎麼樣?只要信眾乖乖聽話活在野生信仰者的恐懼中,他們被保護著還要感恩於教會。艾希-星光和這裡的信眾相比還是內心太脆弱了,她瘋的徹底,要是再被這個城市指責我想像不到艾希-星光會落個什麼罵名。」
「封閉之神信仰者把污染帶進了教會,但是信眾一點問題也沒有。她只能將艾希抱進深山。她所作的一切只是提前了災難的發生,作為封閉之神信仰者她選擇了逃避,因為新浦城已經爛透了。」
鬍子大主教深深呼了一口氣,他終究還是豐收之神教會的人,他無法給予認同。
斯塔利話鋒一轉,看著琳琅滿目的醫學書籍再次開口。
「你去成為執劍人吧。」
「帶著艾希的名字,成為執劍人做到真正的勞動與願望的豐收之神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