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姑且有些朦朧。
但這不影響劉魁進宮的步伐,他的腦海里都是皇后王彩蓉漂浮的身影,或腰扶隨柳,或臀點微波,或媚眼還搔……
等不及了。就如三秋桂子,點點荷花,叩擊心靈。
「王爺,你慢點,老奴才有些吃力!」
馬無才娘娘腔的聲音總是打破劉魁脆弱的心境,讓那美好被碎了一地。
「本王日,讓你切了不該切的玩意,虛了吧!」好久沒說這麼多話的劉魁脫口而出,他需要調侃一下。
「什麼日來著!」
馬無才很不解,這接觸的半個時辰,他發覺這個王爺變了個人似的,言語輕浮,舉止很不文明禮貌。要不是「好美姬」這塊深入骨髓,都不敢相信這個人是真的。
在馬無才的帶領下,進宮變得輕而易舉。威嚴的宮門後,是一片豪華的宮殿,人來人往,除了太監,還有太監。偶爾幾個宮女也是悠悠而過。
「他們在忙什麼呢?感覺有些磨洋工。」
劉魁上次路過這裡,還是兩年前,沒什麼變化,但也得冒出一句掏心掏肺的話。
馬無才瞥了一眼劉魁,心裡很是膈應。在他接觸的人里,這是第一個問這麼粗俗短見又莫名其妙的話。哪怕他不問也沒人當他是啞巴。
「忙今晚的宴會,各司其職。今晚朝中幾位重臣都要參加。」馬無才敷衍道。
重臣?
劉魁一個不認識。從自己封地荊州過來,被軟禁了兩年,誰也不認識。這兩年沒人拜訪他,除了一日三餐的送飯小哥,一無所有。世人好像也忘記了他這個正統的王爺。
這股憋屈勁,劉魁恨不得狠狠的發泄一下。他發誓待會要好好看看皇后王彩蓉,一絲不漏的看,看個夠!彌補這兩年的心理空缺。
進了太極殿東堂,今晚拜壽的地方。
馬無才安排了一個小太監跟著劉魁,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這狗日的,這麼不靠譜,跑的挺快。」劉魁感慨道。
「王爺,馬大總管還有別的安排。接下來讓我伺候你!」
劉魁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小太監,隨即不滿的說道:「你個子太矮,不適合伺候。去換個女的!」
小太監一愣,自己可是七尺之軀,如何就矮了?看著穿著破爛不堪的劉魁,撇了撇嘴,但又不能說什麼。
「誒,本王就喜歡你怨恨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快去換個女的來伺候!你人中太短,不適合做太監。」
劉魁的心裡很清楚,今晚對他而言是凶多吉少。無論如何,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不說重於泰山,必須深言高唱。
小太監不敢多言,匆匆離去。
劉魁感覺身邊一下又空落落的,可能一個人寂寞久了,少個人陪伴。是啊,陪伴是多麼重要的心靈神藥。
一把抓住擦肩而過的小太監,問道:「皇后住哪!」
被拉住的小太監臉色大變,隨即又穩了穩心神,回道:「後宮啊!」
「我知道是後宮,後宮在哪?」
小太監打量了一下這個衣著破舊的人,本著奴才不該多問的原則接著說道:「在宮後面!」
迎接而來的是劉魁的一腳飛踹。
……
昭陽殿內。
長期多病的皇帝劉玉正在休息,寬大體胖的像一頭養了三年的豬。眼睛眯成一條線,額頭不切時宜的冒著細汗。
命好!但體虛!
馬無才推門而入,湊到跟前,輕聲說道:「皇上,狗王劉魁已經進了宮,在太極殿東堂等候。」
「可有異樣!」
劉玉的皇位來之不易,近些年體弱多病,好猜疑。幾個兄弟都被他殺了,唯一留下的就這個憨頭劉魁。不是捨不得殺,而是殺不殺已經不重要。
馬無才回味了一下和劉魁接觸的點點滴滴,隨即回復道:「呃,是有點異樣!」
劉玉猛的睜開原本就睜開的眼,死死的盯住馬無才,恨不得把他扒開。
「言行舉止怪異,瘋言瘋語。稱我們這些太監為挨一切,稱呼女人為那妞,路過長安街,逮著婦女就看人家屁股,碰到屁股大的,還說這女的好玩……粗俗不堪。簡直了。」
劉玉心頭一松,隨即一樂,「我這個七弟,還是好美姬啊!可有別的異樣?比如和荊州那邊聯繫,是否有什麼書信。」
這是劉玉最關心的。
馬無才肯定的說道:「沒有,這兩年沒有任何人接觸他,也沒有任何人去看他。再過些日子,估計人們都把他忘了。」
「那就好。不過,朕還是不放心。如果他有什麼異心,或者結黨營私,意圖叛亂一定要及時拿下。」
馬無才點點頭,接著說道:「陛下,那今晚是否按計劃進行。」
劉玉皺了皺眉頭,心裡似乎有萬般不舍,還有萬般無奈。接著一狠心,吩咐道:「按原計劃進行,不可讓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