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謙一口氣從一樓跑上了22樓,他一定是跑得太急,有些樓層的應急燈又壞了,才會不小心摔倒的。閱讀
那他摔倒以後,是怎麼堅持繼續爬到22樓的?
秦晚夏微咬著嘴唇,眼圈有些微微發燙,心疼得嘴角都在顫抖。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傻?
「就算停電,我再害怕,也不會有危險,可你在來找我的路上,會有很多不可預料的危險,你就一點也不顧自己嗎?」
秦晚夏生氣得在他胸口上捶了一拳。
她力氣用得很小,唐瑾謙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他苦笑著抓住她的手,「那你呢?在墓園,我只是滑倒,最多只是受一點小傷,你卻滿世界地找我,那種情況下,比這裡危險百倍,你就顧了自己?」
秦晚夏嚴肅一蹙眉,「你在墓園只是滑倒,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嗎?」
「好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今天的想法,跟你當天一樣,你應該理解我,不能批評我。」
唐瑾謙學著她時常的樣子,故作委屈地眨眨眼睛。
看到他這樣,秦晚夏再心疼,也不忍心再說什麼。
兩個人的手機都壞了,沒有辦法跟外界聯繫,唐瑾謙也不知道到底傷了哪裡,傷得怎麼樣,在黑暗中的每一秒她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我真的沒事,就是摔了一下,怎麼緊張成這樣?」
唐瑾謙湊到秦晚夏面前,故意想要逗她放鬆一點。
秦晚夏繃著臉,心裡只盼著趕緊恢復供電,她時不時看看應急燈,怕應急燈也會熄滅,聽到唐瑾謙說這些,她一點都放鬆不下來,「我現在都不相信你了。」
「怎麼辦?我一直以為我是你最信任的人。」
唐瑾謙笑著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故意委屈垂下眼眸,帶著幾分撒嬌般瞧著她。
秦晚夏凝視著昏暗燈光下近距離的這張臉,她又氣又心疼地掐了掐他,「就是因為你習慣說沒事,所以,對於你說的沒事,我表示很懷疑。」
「非要檢查一下才放心?」唐瑾謙挑眉問她。
秦晚夏嚴肅點頭,「必須。」
但他不讓檢查,他越是不讓檢查,秦晚夏越是緊張。
唐瑾謙反手苦惱地抓了抓後脖頸,眼睛四處看了看,臉上帶著無奈,「怎麼辦?看是不能看了,讓你摸一下,確定沒事,就可以放心了,對吧?」
「嗯。」
秦晚夏頷首。
唐瑾謙深吸了一口氣。
「那好吧。」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挪步到了秦晚夏面前。
他抓起秦晚夏的手放在了他的膝蓋上,「如果在外面摸不放心的話,你可以把我的褲腿撩起來。」
秦晚夏乾脆蹲下來,直接把唐瑾謙的褲腿撩起來,他膝蓋上一大片的淤青觸目驚心,骨頭突出的地方甚至已經發紫,還好沒有出血。但光線這麼暗,她看不清楚傷口是不是破了皮,如果破了皮也會火辣辣的刺痛。
她一急,把褲腿再往上撩,還未看清楚,應急燈突然熄滅了。
「公司到底怎麼回事?設計部的應急燈形同虛設,其他的應急燈也這麼沒用嗎?」
秦晚夏急得幾乎想要罵人,她好像看見唐瑾謙膝蓋往上的位置也有淤青。
現在應急燈也滅了,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用手摸,她一碰,就聽見唐瑾謙幾不可聞的一聲倒抽氣,他壓抑得很好,如果不是黑暗裡太過安靜,她都幾乎不能聽到。
她了解唐瑾謙,如果不是很疼,他不會倒抽氣。
「唐瑾謙,你再撒謊,我真的生氣了!到底還有哪裡受了傷?」
秦晚夏的聲音微啞了,她有心疼就有多生氣,她真恨不得狠狠給唐瑾謙一拳,看他到底是不是鋼筋鐵骨,竟然不會痛嗎?
「讓我心疼一下你,能怎麼樣?你都已經這麼疼了,我心疼一下不行嗎?我數到三,我要你將全部的傷都告訴我,不許有任何隱瞞,否則我真的不會再理你,說到做到!」
她咬著牙,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她嗓音裡帶了哭腔,唐瑾謙不敢再隱瞞,拉著她的手繼續往上,「還有這裡,撞倒了台階,有點淤青,但應該沒有破皮,不信,你摸摸看。」
秦晚夏也不敢太用力,她小心地用指腹去判斷,從觸感來看,沒有外傷,但應該淤青有些嚴重吧?
「還有哪裡?」
唐瑾謙猶豫了一下,把她的手從腰帶處往下放了進去,「這裡,我一下子沒站穩,溜了一腳,臀著地,有些疼。」
膝蓋淤青,腿後側淤青,臀應該好不到哪裡去,秦晚夏輕輕滑過他的皮膚,他「嘶」了一聲。
難怪不敢讓她坐在他身上,他的臀受了傷,自己坐著都會有點難受吧?
「不是不讓你看,這裡真的不方便看。」唐瑾謙為自己分辨了一句,他怕秦晚夏真的生氣。
秦晚夏想起他臉上閃過的那絲紅暈,她心疼地抽回了手,「還有哪裡?」
「手肘和背,也擦傷了。」
秦晚夏聞言,氣憤得直接撩開他的衣服,手快速鑽了進去,一寸一寸摸了過去,在觸到他後背的時候,他身體都抖了一下。
他後背一定擦傷很嚴重,她都能摸出擦破皮的觸感來,可想而知唐瑾謙有多難受?
「這麼多地方都受傷了,你還跟我說沒事,你到底要怎樣,才算有事?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沒事?」秦晚夏已經不敢摸了,她抱著唐瑾謙,頭埋在他胸口,心疼得哭了起來。
唐瑾謙輕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又不疼,哭成這樣?」
「怎麼可能不疼?我寧願受傷的人是我!」秦晚夏內疚得心都揪起來了。
忽然,一道灼亮的光,在樓梯口晃了一下。
「有人來了!」
秦晚夏驚喜叫出聲來。
拿手電筒的人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給了回應,「是誰在那?」
好像是唐景軒的聲音?
秦晚夏連忙回應道:「景軒,是我,我和你哥在公司前台這裡,他受傷了,你快來!」
「又不是要緊的傷。」唐瑾謙嘀咕了一句。
唐景軒三兩步走到他們面前,他手裡的手電筒給黑暗帶來的光明,「什麼叫不是要緊的傷,哥,你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
唐景軒教訓完他,一轉身給負責人打電話,「到底還有多久才恢復供電,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如果還不能恢復供電,你們就給我全部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