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順毛狐狸，空靈聖女
姬裳難得完全褪去了尊貴氣質，就像是綿軟可口的小嬌妻似的，一顰一笑間都滿是羞澀嗔意。
她一路上都緊緊環抱著手臂，小鳥依人般歪頭靠肩，臉上似洋溢著甜蜜柔情。
待楊是非側首望來，她又像是佯裝鎮定般繃起臉蛋，只是瞧著倒像在撒嬌一般可愛。
恍惚間，姬裳仿佛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又或是愛寵溺人的長輩，而是一隻被撫順了毛的乖巧家狐.
如此嬌憨模樣，讓楊是非都忍不住伸手挑逗起來，隨著指尖勾過下巴，頓時惹得美人兒嬌嗔連連。
只可惜，這份『嬌妻小狐狸』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
隨著兩人從旁側邁入一座輝煌壯麗的大殿，隱約能聽見外頭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嘈雜動靜。而在殿內，同樣能看見許多燼天宮的侍女在來回走動，似乎正在準備著聖典儀式。
「.」
楊是非目光微凝，很快就看見殿內最為醒目的神像，足有十來丈高有餘。
似是一位長相端莊平和的神女雕塑，盤坐在蓮花之中。而雕刻之人的技法也可見玄妙，都能從那張銅像面容中看出幾分普度天下的慈悲之色。
「這就是我燼天宮信奉的神女。」
姬裳驀然輕聲開口，為他解釋道：「而此次聖典儀式，就是由聖女與本宮出面焚香祭拜，禱告作禮，再由侍女將神女傳音昭告至外界的信徒百姓。」
「原來如此.」
楊是非對於燼天宮的這一套禮儀流程，算是早有耳聞。不過如今親眼見此規模，方才明白這燼天宮的手段.確實不凡。
「放心吧。」姬裳似乎怕他誤會，柔聲道：「我們燼天宮還不至於耍什麼陰險伎倆，每年的聖典儀式也是循規蹈矩，只與前來朝聖的百姓們說些風調雨順的吉利話。」
楊是非笑了笑：「我家裳娘這般溫柔體貼，想來這燼天宮也不會壞到哪去。」
姬裳不禁抿了抿朱唇，強忍住臉上的絲絲羞意。「你呀，現在就別說情話了，待會兒本宮可得出面的」
與此同時，有兩位侍女快步前來，恭敬欠身道：「宮主娘娘，還請隨我們過來準備儀式吧。」
「.好。」
不過轉瞬間，姬裳便恢復了往日威嚴氣魄，淡淡應了一聲。
哪怕是楊是非，都不免為她這瞬間的氣質改變而愣神。直至宮主回眸一瞥，她微揚唇角，道：
「是非，你在旁安心看著就好。」
「你去忙吧。」楊是非點頭道：「我就在大殿旁待著。」
「.」
姬裳隨著侍女輕盈飄遠，那尊貴曼妙的背影絲毫看不出不久前她還是一副嬌滴滴的黏人模樣。
「聖子殿下。」
年輕侍女悄然走來，輕聲道：「儀式開始之前，您可以隨意走動。在那邊還有些茶點可以享用，若是閒來無事，也可到旁邊的客座上歇歇腳。」
楊是非順著侍女手指方向來回掃視，不禁嘖嘖稱奇：
「這聖典儀式的大殿內外，還準備的如此周到整齊？」
「呃，其實算是祭拜時用的貢品，不過您是聖子，自然可以隨意享用」
「.」
楊是非嘴角微抖：「還是免了吧。」
殿內幾十號人、殿外說不定還有成百上千人，唯獨自己走來走去吃吃喝喝的，那實在是不成體統。
連他自己都看不過眼。
「不過，我好像還沒看見聖女在哪.」
「聖女殿下正在大殿後側沐浴淨身，換上我教聖袍，算是代代流傳至今的規矩。」
侍女繼續解釋道：「不過當初都是由宮主娘娘替代，如今有了聖女殿下，便由她代勞了。」
楊是非恍然點頭，踱步走至大殿正門前，轉頭看向殿外——
「嘶！」
只一眼，他都不禁暗暗吸氣。
放眼望去，大殿外赫然跪著密密麻麻的人潮，一路延伸至長街盡頭。粗略估計來看，起碼有數千上萬名信徒齊聚於此。
「這麼多人？」
「您說笑了，若是在原來的燼天宮，只會有更多的信徒到來。」
年輕侍女臉上露出幾分自豪：「如今只是臨時挪用了此地，不能容納更多信徒。如若不然，定能讓聖子殿下更為震撼。」
楊是非驚嘆道：「這也足夠誇張了嗯？」
他再定睛細看兩眼，發現這離大殿最近的這一圈信徒，似乎都是女子？
而那些男性信徒都已排到了數百丈開外，幾乎都快看不清人影。
「這又是」
「聖子殿下無需感到意外。」年輕侍女語氣又多了幾分鄭重：「宮主娘娘是何等尊貴之軀，那身著聖袍的聖潔之姿，又怎能叫那些男人看去。
若在當初的燼天宮，那些男人別說是一睹神像尊榮，就連靠近都不被允許。只是如今環境所限，方才出此下策。」
楊是非聽得啞然片刻，乾笑道：「區別如此之大，那些男信徒難道不會感覺不快.」
「聖子殿下還請放心。」
年輕侍女認真說著：「能前來聖典儀式祭拜禱告者，皆是我教的忠心信徒，自然不會有任何不滿。」
楊是非揉捏著眉心，勉強應下。料想是此教的信條教義有所不同，方才會
「呃，不過我待在這裡沒事？」
「聖子殿下說笑了，您在教中的地位猶在聖女之上，自然可以待在此地。」
年輕侍女莞爾：「況且連宮主娘娘都與您.」
「咳咳！」楊是非連忙出聲打斷：「別被人聽見。」
年輕侍女眨了眨眼，乖巧應聲。殿下倒是擔心宮主娘娘的名望，人真好.
怪不得不僅娘娘為其傾心，連聖女殿下都念念不忘。
沙沙沙——
恰至此時，摩挲聲響驀然從殿內傳來，又有銅鈴脆響幽幽。
楊是非循聲望去，很快看見一批人影從殿後繞行走出。而在十幾位侍女簇擁中，一位身著拖地白袍的嬌小少女仿佛渾身散發著聖潔白輝，裙下玉跟噠噠踩響，好似捲起一陣溫暖和煦的春風。
面容稚嫩青澀，卻是分外空靈出塵，恍若不諳世事的精靈，美得令人窒息失神。
四周侍女都紛紛恭敬欠身，好似恭迎著此女到來。
很顯然，這位純白如雪般的純潔少女，正是燼天宮的新聖女。
而在看見對方的瞬間，楊是非不禁瞪大雙眼。
果然是她——
「嗯？」
聖女靈眸微動，倏然側首望來。待雙方目光相匯的瞬間，其空靈澄澈的眼瞳里泛起絲絲漣漪。
旋即，她清冷聖潔的稚嫩臉蛋微微一動，仿佛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許久，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