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醒

  我頭昏腦脹，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第二天起來，想起來昨天本來是給孟婆送金丹的，怎麼就喝上酒了呢？

  哎，算了，記不得就記不得了，以前也是這樣，睡一覺起來，好多事情就記不得，但是喝孟婆湯頭不疼，喝這個頭疼。

  醬香少喝，以後都要少喝。

  宿醉迷離，抬眼就看見領導坐在我旁邊，嚇得我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臥槽，上班喝酒扣績效，我績效就在他手裡，這麻煩了，給抓個現行。

  領導面色鐵青，那表情，恨不得立馬把我變回原形，加上蔥姜大料直接燉了餵狗，不對，我本體就是狗。

  「你喝的什麼酒啊？！」地藏領導壓低聲音，但是語氣的埋怨和憤怒不是聲調決定，是昨天到底幹嘛決定。

  我是喝多了把黑白兩個巡察打了？還是把領導私藏的那些好貨拿出來給霍霍了？不會是抱著領導哭訴待遇問題吧？那事情大了。

  我當時冷汗就下來了，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裡瞅，恨不得摳出來塞褲兜里。

  「領導，我沒幹啥啊，我就是喝多了回來睡覺了，我。。。」我恨不得多張幾張嘴，不行跟董永租一張回來，他那嘴巴肯定能搞定。

  「哼哼，你？你好牛逼啊，喝多了居然說夢話，你說的都是啥啊？當年西遊幹部交流那事，交流團隊裡那猴子的事情你到現在還記著？你想幹啥？這事是捅破天的大事，他現在那個職位，說起來閒職一個，那當年也是敢拿著棍子一個人把整個天庭管理局砸了的主，現在你說這主給人。。。」

  說話間，音調壓低許多，還隨手開了個結界，不放心又開了一個。

  「你還說這貨給人在雷音寺直接換了？正主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元神在不在都不好說？還是如來下的手？我去，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當年問你，你說沒問題，感情這事你一直藏著掖著，說！到底還有誰知道這事，不說直接給你干報廢，你信不信。」

  我看著領導眼睛都紅了，就知道事情大發了，我那個去，我沒事喝什麼酒啊？喝就喝吧，還他娘的胡說八道什麼啊？

  想起來了，肯定是因為，因為昨天董永將豬悟能的事情，勾起來的，要不說喝酒就不能有心事呢，都怪那個死牛頭，一人自己就灌了七八斤，我陪著陪著就多了。

  我冷汗之流，腦子想著怎麼編瞎話應付過去，領導少年得志，一路青雲直上，要不是最後在大選時候落空，現在已經是天下第一梯隊的存在，手段心態我絕對相信他能把我干報廢了，我對於怎麼報廢，和報廢的程度狀態一點興趣沒有，只想著看怎麼能把這破事給圓回去。

  「領導領導，咱們別急，我昨天胡說八道沒人聽見吧？」先把話題扯過來，把別人的思路帶進溝里，一定要疑問句開始。

  「哼，不是我聽見你喝多了瞎逼逼，過來看你，估計你這動靜，順風耳就聽見了。說，到底還有誰知道？」

  「哎呀，領導，別著急，你聽我慢慢說啊，當年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知道當時跟您借調我出這趟外勤，是誰的手令嗎？是如來，是大頭頭，誰送的手令，是黑熊精，對，就是那個紫竹林的，他跟散財一起來的，這事你想想，你細品，裡面盤根錯節的事情多了，還有，當時你猜，這事我知道個大概，有些事情不準確，不敢說啊。」我縮在一邊，儘量保持住膽小心虛的造型。

  「你都敢胡咧咧了，還有什麼不敢的，我問你，那猴子在哪裡？你知道嗎？」地藏菩薩站直了身體，領導的氣勢放了出來，我知道今天躲不過去了。

  「哎，當年吧，散財跟我說，如果我去，一定指著假的那個說真的，這事你也知道，我回來就跟你說了，你說也這麼辦，如果我能留靈山就留在靈山，不行就跟我走，這事根子上要怪那個猴子，他當時想撂挑子，不想去靈山交任務，或許他知道了什麼事情，我跟你說，三界之類，就他我聽不見腦子想什麼，你明白吧，要不然好不秧的我。。。。哎喲！」

  話沒說完，耳朵就給揪了起來，領導不愧是領導，瞬間就抓住了終點，「你意思說，那猴子當年想撂挑子？你這事怎麼沒跟我說呢？」

  「我猜的我猜的，耳朵掉啦，您手輕點。」領導肯揪耳朵，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大，但是處理不好，丟了領導信任，那事情就大了。

  揪你耳朵，代表還是自己人。要是板起臉跟你一三五二四七的說條例，那我真離給干報廢沒多遠了。

  領導鬆手，「好好說！」

  我揉揉給揪紅了的耳朵，委屈道：「他之前不是犯過原則性錯誤嘛，針對凡人管制條例的違例事件，上次就差點給逐出西遊幹部交流團隊，就是白骨精那次，白骨精是搞的官商勾結那套的，上面沒什麼人，結果就抓著小辮子，直接定性黑惡勢力，直接給那什麼了，骨頭渣子都給揚了，不過那次他們倒是沒辦錯，白骨精的確做的事情過線了，但是後來你知道吧，後來這次特意又犯，你不覺著奇怪嗎？

  還有，那個六耳獼猴，是如來的嫡系，嫡系啊，我當時能聽見他想什麼，哎，這事細說真髒，硬是給塞了進去，我懷疑，當時西天幹部交流團里，基本上應該都知道，但是沒人說。」

  領導聽完，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著四方步，眉頭皺了起來，我一點不敢打攪，就這麼看著他來來回回的走。

  這是大雷啊，我那個去，幹部任用冒名頂替，查出來要翻天的大事，當年居然直接借坡下驢李代桃僵，還接一個狸貓換太子，這是連續技啊。能幹這個的，天底下一隻手數得過來。

  「我問你，菩提祖師當時在現場嗎？」

  「在個屁啊，誰敢喊他啊，人家雖然當時退居二線了，好歹職級在那裡，這事這麼說吧，要真把他鬧出來，那現在可能就是你坐如來的位置了。如來瘋了這麼搞，估計連玉帝都要吃處分。」

  我頭有些疼，酒還下去，這會兒暈乎乎的。

  「你意思，菩提祖師不知道這個事情。」領導頓時想到了什麼，看著我一雙眼睛蹭光發亮。

  「肯定啊，他人都沒在，你看他老人家職稱，菩提，祖師，但是他是在天庭管理局退的，不是在靈山，人家祖上那是真正的根紅苗正，拿著硬編制下去的，這種待遇你想想，也就西天幹部交流團那幾個有吧，還不包括唐僧。對了，他是靈山嫡系，後備團隊重點培養幹部。」

  「說重點！你扯三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