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咖啡的面子上,明錦佑應了她,「嗯。」
邱聲晚立馬喜笑顏開,「那就是兩萬!」
晚上一次,早上一次,她記得很清楚。
明錦佑喉結滾了滾,提醒她,「你問的而是昨晚,我可沒說今天早上盡興了。」
聞言,邱聲晚小臉一下就垮了,「可早上你明明……」
她驟然打住,俏臉紅得滴血。
明錦佑好整以暇,「明明什麼?說出來。」
邱聲晚咬了咬唇,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明明都發抖了。」
也是最近幾次她發現明錦佑在盡興時,身體會不由自主的發抖。
還會……叫。
只是男人的叫跟女人的叫是不一樣的。
沉沉的。
悶悶的。
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
很蠱人。
邱聲晚耳根子都燙了起來,。
明錦佑視線在她耳畔處流連,「記得這麼清楚?」
邱聲晚,「……」
早上才發生的事,她又沒患健忘症,怎麼可能記不清!
「也沒有很清楚。」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個味兒。
明錦佑挺失望的,「本來還想問問你還記得那些細節呢,既然不記得就算了,總之,我沒盡興。」
邱聲晚,「……」
吃了個啞巴虧。
邱聲晚憤憤的掏出小本本記帳。
4.17日,晚,觀山悅,1次,10000.
4,18日,早,觀山悅,1次,5000.
還剩76.5萬。
……
晚上邱聲晚又返回了醫院。
獨自一人去了頂樓。
她手裡抱著一箱東西,是她剛剛去煙花店買的煙花。
城裡不讓燃放煙花,所以她只能買一些小孩子玩兒的那種地面小煙火。
她想放給何織看。
今天是何織的七七,按照老家的習俗,人在死後的每七天為一個輪迴。
到第七個輪迴,也就是死後的第四十九天,亡者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去。
這是他們在人間的最後一晚。
邱聲晚想放煙花給何織看。
就像乾媽想做飯給何織吃一樣。
她們都想為何織做點什麼,來跟她告別。
邱聲晚一邊擺放煙花一邊跟何織聊天,反正天台沒人,也不怕被人聽見。
「織織啊,現在的物價太嚇人了,就這麼點菸花,花了我一個月生活費呢,老貴了,你可要好好欣賞呀。」
「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鬱金香,其實也挺貴的,但誰叫你喜歡呢?」
「這花你可以慢慢欣賞,煙火你可得看仔細了,不然我可沒錢再給你買新的。」
明明該是最平靜的語氣,可淚水卻迷了眼。
她將臉埋在臂彎里,肩膀抖動著,拼了命的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好久,心情才稍稍平復,又繼續擺放煙花,「不過你放心,等我以後掙錢了,我再給你買,每年都放給你看,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哦對了,還有你最想吃的黑天鵝蛋糕,我也給你買。」邱聲晚吸了吸鼻子,想把那股酸澀的情緒壓下去。
可那情緒,越壓越洶湧。
最後全都從眼睛裡漫了出來。
「織織啊,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她終究沒忍住,痛哭出聲。
或許是覺得沒人,也或許是積壓的情緒太多,她哭得很沒形象。
一邊抹淚一邊嚎,到最後還罵起何織。
「何織,你食言了鼻子會長長的!」她在袋子裡摸索著,「咦打火機呢?打火機在哪兒?」
她明明有讓煙花店老闆送自己個打火機的,怎麼不見了?
「織織,是不是你把打火機偷走了?嗚嗚嗚,打火機去哪兒了?」邱聲晚越找越崩潰。
啪嗒一聲,劃破夜色。
邱聲晚收住哭聲,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又一聲啪嗒聲清晰響起,她急忙看向聲音來源處。
是明錦佑在把玩手指間的打火機。
男人修長的指尖捏著亮銀色的打火機,淡藍色的火焰有節奏的跳動著。
「明……明醫生?」邱聲晚驚慌失措,連眼淚都忘了擦了。
想到自己剛剛的鬼哭狼嚎,她頓時有些羞怒,「明醫生你怎麼偷聽別人講話呢?」
明錦佑滅了手裡的打火機,慢條斯理開口,「我先來的,是你擾了我的清淨。」
邱聲晚默了默,「那你也應該出聲啊。」
如果知道有人在,她肯定不會哭得那麼放肆。
太沒形象了!
「出了聲還怎麼看你鬼哭狼嚎?」
「……」
就知道!
「不是在找打火機?借你。」他這會兒倒是大方了。
不過她確實需要打火機,所以只能伸手去接。
誰知明錦佑又突然收回了手。
邱聲晚眼睜睜看著他把打火機收了回去,剛想說他出爾反爾時。
「我來點,你一邊兒去。」他把人拎開。
他逐一點燃她剛剛擺放好的煙花。
水母煙花從地面一個個飛起,照亮了大片的夜空。
邱聲晚一臉驚奇的看著那些煙花。
難怪那麼貴,確實是好看。
「織織!你快看啊!」邱聲晚還不忘衝著夜空喊話。
可笑著笑著,就紅了眼。
織織要是真的能看到就好了。
「想哭就哭。」明錦佑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側。
「我沒哭。」她聲音哽咽。
明錦佑默了默,抬手將她的頭按到了懷裡,「哭吧。」
「一會兒把你衣服弄髒了,你又要我給你洗。」
「你上次也沒洗。」
「……」
這能怪她嗎?
每次到他家,不是做,就是做的。
她哪裡有時間去洗衣服?
但是……
她真的很想哭,忍不住的想哭。
所以她很不客氣的揪著明錦佑的領口大哭起來。
明錦佑眉頭皺得死緊,強忍著沒把她推開。
邱聲晚這次比上次哭得厲害多了,哭完聲音都啞了,眼睛也腫腫的,估計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很慶幸這裡黑燈瞎火的,明錦佑看不見。
鬆開後,她用袖子在明錦佑胸前擦了擦說,「明醫生,謝謝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走?」明錦佑氣笑了,「你把我衣服弄成這樣,就打算不管了?」
「我給你洗。」畢竟是她欠他的。
「去我辦公室洗。」他捏著她的手腕,往回走。
邱聲晚吃驚,「現在?」
「我有潔癖。」
言外之意,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不可能再忍一晚。
一回到辦公室,明錦佑就讓她把門關上。
自己自顧自的脫下衣服,邱聲晚一眼就看到了他後背上的抓痕,「明醫生,你背怎麼了?」
「野兔子抓的。」
「野兔子?」邱聲晚一腦門問號。
明錦佑不暗示了,直接明示。
抓起她的手,往自己後背上放,還抵著她問,「這樣呢?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