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脾氣如此暴躁的七師姐,
一向善於求穩的君不悔很是無奈,可他又沒有辦法說服秦紅魚。
「你們也無須擔心太多。」秦紅魚此時慢悠悠地道:「先調查清楚難民失蹤的事情然後你們就先行出城,我自己留下來。」
畢竟要與至強者交手的話,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她不可能讓其他人跟著一起冒險。
「哎」
君不悔見此也只能是嘆息一聲,以他對秦紅魚的了解能夠阻止她已經決定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他們的師傅,解山河。
「如果師傅還在的話」
君不悔心中也是不知道第幾次生出類似的念頭,不過他也很清楚這種念頭也是偶爾想一下即可。
師傅解山河已入禁區二十年了,連逍遙劍宗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因為大秦距離寧國或者是大魏甚至是大唐的距離甚遠,而且解山河歸來的消息又僅限於各大皇朝的高層之間流通,
而他們這群人近年說得好聽點是在大秦替天行道說得不好聽就是亡命天涯,
自然是沒有任何渠道能夠知曉如今解山河已經從禁區歸來的消息。
就在此時,前方傳來馬蹄聲,見狀秦紅魚做了個手勢讓君不悔切勿開口。
在他們的視線當中一群數量約莫在上百人左右的隊伍正在城中騎馬出行,面對守城的士兵他們只是亮一下令牌即被放行。
「與先前調查的差不多,每當月圓之夜的時候城中就會有一隊人馬出城,同時也是有一批難民消失的時間點。」
目送著這群人馬消失在視線中秦紅魚才是輕聲開口道:「而這群人馬則是來自南秦鎮國候府上的衛隊」
「那我們該怎麼辦?」
君不悔想了一下道:「七師姐,不如我們穩一手,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看一下他們想要做什麼不就好了嗎?」
秦紅魚:
「穩穩穩穩,除了穩你還會幹啥?」秦紅魚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自己這個師弟也是開口道:「你現在跟過去除了阻止他們要做什麼之外還能做什麼?」
「可我們不就是為了調查難民失蹤的事情嗎?」君不悔過於求穩反而顯得有點懵。
見狀秦紅魚也是無奈地嘆氣,自己這個師弟啥都好但就是沒有一點冒險精神,難道他就不好奇堂堂南秦的鎮國候為什麼要時不時暗中捕捉一些難民?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難民失蹤是與南秦的鎮國候有關,但我們要搞清楚鎮國候為什麼要這麼做。」秦紅魚耐心地解釋道。
「哦」
君不悔點了點頭,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可這也是南秦的事啊,跟我們又沒啥關係。」
秦紅魚:
「你別說了,再說話我砍你。」
「七師姐,就算你要砍我但我還是搞不明白。」
君不悔摸了摸腦袋道:「有件事一直想要詢問七師姐你,現在不問我怕以後沒機會了。」
「說。」
秦紅魚差點沒忍不住拔劍,什麼叫以後沒機會了,自己不就是去找神境的至強者交手嗎?
身為自己的師弟居然一點都不看好自己能贏?
「不管是南秦還是北秦,他們都是大秦,都算是我們的仇人。」
君不悔開口道:「可這些年來我們在南秦所做之事實在讓我想不明白這對我們復仇有什麼幫助。」
秦紅魚微微停頓旋即也是耐心解釋道:「復仇的方式有許多種,並不一定需要親自動手。」
「如今大秦分裂南北兩朝,老百姓都民不聊生,這便是最好的導火索。」秦紅魚幽幽開口道:「我們這些年明面上看是為大秦皇朝的老百姓替天行道,但實際上卻會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們。」
「如果碰見昏庸無道的貪官,那就該殺!」
「如果碰見傷人劫財的亂匪,那就該殺!」
「世上任何不公,不平之事皆是由於自身弱小而造成,想要改變這一切就必須要奮起反抗。」
秦紅魚慢悠悠地道:「難道你沒有發現最近南秦各地已經陸續有不少人開始組織難民起義與官府抗衡了嗎?假以時日當整個南秦的老百姓意識到許多東西是可以靠他們自己去爭取而來的,你覺得到時候曾經的大秦皇朝還會存在嗎?」
君不悔聞言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這這倒是他沒有想過的。
不得不說,秦紅魚這個思路有點過於出人意料。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算南北秦有至強者坐鎮,但他們根本不會插手這些事情。」
秦紅魚笑著道:「對於他們來說也只不過是換一個人當皇帝罷了。」
「厲厲害!」
君不悔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其他形容詞來稱讚師姐的縝密心思,最終只能說厲害兩字。
畢竟以他們目前的實力而言要顛覆南北秦無疑是難於登天!
但是秦紅魚則是換了一個角度去推動這件事,雖然需要的時間很漫長但目前已經有這個勢頭了,
要顛覆如今的南北秦朝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那是自然,這都是師傅教我的。」
秦紅魚提起解山河的時候也是止不住的敬佩,在她看來自己師傅才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
自己連他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提起自己的師傅,秦紅魚也是一陣唏噓
可惜天妒英才。
一整夜的時間就如此過去了,在天邊即將破曉的時候城門外也是再次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他們回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藏於昏暗角落的秦紅魚猛地睜開眼出言提醒眾人。
果不其然在他們的視線當中城門逐漸地打開,一行人出現在眼前,除了出城的那一批人之外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群手腳帶著枷鎖鐐銬的衣衫破爛難民。
遠遠看過去,這群難民似乎身上還被下了什麼禁制,無法開口說話只能是滿臉驚恐地被人催促往前走。
「果然是他們」
秦紅魚眯著眼,以她的性格幾乎是當下心中殺意止不住地衍生而出。
「師姐,穩一手。」
旁邊的君不悔則是開口提醒道:「別忘了我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