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不管你怎麼去改變,結果還是一樣,早就註定,這就是命,不過,我不認命。
我姓白,名無常,雖然這個名字很怪異,但是我的居民身份上確實是這個名字,我今年大學畢業,在一零年十月份左右我從南方的一個小島之上回到了大6南方的一個小鎮之上,回來的原因很簡單,家裡有親人去世了,是我老媽老媽那邊的親戚,是我外公的一個兄弟,我叫他舅外公。
因為父母在別的城市離這南方小鎮還是比較遠的,況且又要忙生意,根本就走不開,而我則是剛剛畢業,並沒急著去找工作,這才去父母那裡幫幫忙,這不是還不到一個月麼,就又要回到這個小鎮。
之所以沒去找工作,是因為有兩個原因讓我望而止步。
第一,我性格有些內向,對這個社會有些抗拒,所以呆了一個月依然呆在家,看看書,養養花,偶爾閒暇的時候練練毛筆字,也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到了花甲之年,對於我這種年紀的小伙子,這些愛好是極為少見的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我身體的原因,因為當初老媽懷我的時候落下的毛病,我也是個早產兒,就在離我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老媽居然因為一件小事離開自己的婆家,也就是我的奶奶家,當時老媽十分憤怒,那一日是晚上九點多,也就是我出生的日子,具體因為何種原因,老媽至今未曾告訴我。
我對此一直都十分感興趣的,最後從小叔口中得知,當日老媽硬是要回家祭祖,豈料被爺爺勸住,說是老媽大肚子,快要生產了,不方便翻山頭,所以才不准老媽回娘家的。
其實當時天色已晚,爺爺也只是怕山上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因為大家都知道孕婦的陽氣低,是很容易招惹和看見這些髒東西的。
而我的名字由來,也是因為我誕生的這一天與我有莫大的關係,外婆無視我奶奶家強烈的反對,硬是非得叫這個名字,所以我的戶口本上就是這三個名字,白無常,外婆在村子裡有一定的威望,雖然她不是本地人,所以奶奶家雖然有些埋怨,但卻拗不過脾氣倔強的外婆,後來我才知道我外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人一旦被取上名字,在地府的生死簿上就會顯現而出,也會關係到此人以後的命運,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是生過數件古怪離奇的事後,我才深信不疑。
當時老媽挺著個大肚子,愣是要回娘家,父親也阻攔不住,爺爺也是坐在堂屋裡,滿臉陰沉,一言不,也沒有阻止,吧嗒吧嗒的抽著大煙,我奶奶家離我外婆家可是隔了兩座大山,我老媽一路火冒三丈的翻過一座山,到了另外一座山時卻遇到了一片墳地,雖然老老媽生的嬌弱,且懷有我,遇到這片墳地,卻是十分鎮定起來。
外婆家到我奶奶家的路我老媽早就已經爛熟於心,必經之路是根本就沒有這片墳地的,老老媽之所以遇到這片墳地,是因為遇到了鬼打牆,也就是鬼遮眼,遇到這種事情,農村人也有農村人的解決辦法,就是罵髒話,如果是男性並且是童子之身的話,只需要童子尿這種純陽之物,這鬼打牆就會自然消失,或者用中指的血彈出也可以打破這鬼打牆,或者不怕痛的咬破舌尖噴出鮮血也是有相同的效果。
農村人到了晚上一般都是家家關緊門戶,不出外,生怕招惹一些髒東西回家,在這種類似於深山老林的地方,晚上出門簡直是一大禁忌,所以一些遇到髒東西後的處理辦法,也是多如牛毛的。
當時是接近十一月份,晚上已經是十分寒冷了,風一刮如同刀子一般在臉上刮過,更別提大肚子的老媽還只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大棉襖,眼前的這片墳墓顯然是有些年頭了,且不說殘破不堪,但但是那墓碑之上的字跡就模糊不清了,甚至有些墳頭已經被挖開,露出黑糊糊的一片,山里又有些夜梟叫喚著,確實是有些陰森恐怖。
老媽平時也是潑辣的主,醞釀了一下,便對著前面一陣叫罵起來,比潑婦罵架還有過之,過了片刻,眼前卻是一點都未曾改變,反而老媽因為盛怒之下動了胎氣。
天上月亮不知何時已經變的十分圓潤,如同一塊色澤光華的白玉懸於高空,如同白紙一般,先前老媽也是留意過的,出門前雖是有月亮,但是絕對不會如此之圓,想不到這鬼遮眼還能夠引起周圍的變化,這不禁讓老媽心裡一沉,老媽一手捂著肚子,低聲呼喊起來,想到此處之後,一剎那間臉刷的變得慘白無比起來。
「糟了!居然忘了今天是寒衣節了!真該聽母親的話,早些回來祭祖,哎喲!」
老媽微微一愣,旋即感覺到自己的小腹陣陣疼痛起來,
每年農曆十月初一,謂之「十月朝」,又稱「祭祖節」,為送寒衣節。 亦稱冥陰節,這一天,特別注重祭奠先亡之人,謂之送寒衣。與春季的清明節,秋季的中元節,並稱為一年之中的三大「鬼節」。
為免先人們在陰曹地府挨冷受凍,這一天,人們要焚燒五色紙,為其送去禦寒的衣物,並連帶著給孤魂野鬼送溫暖。十月一,燒寒衣,寄託著今人對故人的懷念,承載著生者對逝者的悲憫。
同時,這一天也標誌著嚴冬的到來,所以也是父母愛人等為所關心的人送禦寒衣物的日子。
「不行,老媽說了,今日定不能生下這個孩子,否則將來會出大事,我一定要撐過去!」
老媽咬了咬牙,忽然對著前方的墳地開口了。
「家母乃峨眉山俗家弟子,今日不知何事衝撞了各位,還請見諒,請讓我回家,他日我定會燒紙,燒衣給諸位。」
如果是一個鬼施展鬼遮眼老媽剛才那一番罵肯定是破開了的,但是如今卻依舊沒有半點變化,所以覺得不單單是一個鬼那麼簡單。
在這種荒野之地,這些遊魂野鬼無人祭奠,無非是想尋個人幫他們燒錢,燒衣,所以趁著今日是寒衣節,從地府之中逃出來討要了。
果然,老媽話音一落,前方這十多堆墳忽然飄出了十多個大小不一的白色影子來,老媽心裡一緊,小腹的疼痛更加的劇烈了,額頭之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行,我一定要撐下去,如果我今日生下了這個孩子,以後他必會陷入這陰陽之道,我絕對不會讓這事生。
老媽咬了咬牙,全憑一股意念站起來,盯著遠處的這些遊魂野鬼,豈料這些遊魂野鬼卻齊齊舉起了手臂,指向我老媽的肚子,陰綿綿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尾音在我老媽的腦海之中響起。
「我……我們要這個孩子。」
風颳的更加的猛烈了,樹枝被刮的呼呼作響,老媽被這股陰風一刮,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