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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五行生剋 白夫人

2024-11-27 23:04:34 作者: 超自然的貓
  隨手將那件金器接過。

  陳玉樓目光一掃。

  這才驚覺手中物件雖然不大,但設計之精妙,絕對算是前所未見。

  大概兩尺長,看似一枚中空的金管,但稍一用力,輕輕一晃,自中間往下便會分開裂爲七片。

  猶如一道道金色花瓣。

  鋒利如刀。

  底下帶鉤。

  再輕輕往上一提,金鉤便會瞬間合攏爲一。

  手指從管壁上劃過,卻察覺不到哪怕絲毫缺漏,渾然一體,水潑不進。

  與摸金校尉所用的旋風鏟有幾分相似。

  但明顯更爲靈活精密。

  入手極爲輕巧,恍如一把竹笛。

  陳玉樓甚至在想,若是中空管內藏著的金葉能夠飛出,這金捻子豈不是都可以作爲暗器使用?

  「這東西哪來的?」

  握著金捻子,陳玉樓手腕一挑,並未急著入洞採藥,而是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烏衣雖是大妖,但此物顯然不太可能是它做出。

  縱是蜂窩山李樹國,想要仿造,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行。

  「這……」

  烏衣一下怔住。

  偷偷看了眼山下踏空而行,身上長衫獵獵而動的陳先生,只覺得他那雙清徹眸子,彷彿能夠洞悉一切。

  猶豫片刻。

  最終還是沒忍住心中惶恐。

  「此物是當年的龍君法會時,石燕湖中白夫人前來賀壽,它原是一條白蛇,在山中誤食了一株靈草,這才得以修煉成妖。」

  「據說,她平日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化形,潛入市井當中,偷聽那些垂堂坐診的老醫師述說藥理,治病救人之道。」

  「法會上,我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因爲聽說君山島上靈草衆多,加上金龜一族的天賦,她想老龜我替它採藥,爲了不讓藥性流失,還特地送了我這把金捻子。」

  三百多年前那場洞庭湖龍君法會。

  整個三湘四水,凡是水中精怪大妖,幾乎全都收到了邀請,前來參加。

  是以,即便過去這麼多年,老龜仍舊清楚記得當日盛況。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妖,因爲它的龍子身份,纔會讓它們高看一眼。

  「白夫人。」

  「白蛇?!」

  聽著它絮絮叨叨的說起當年往事。

  陳玉樓臉色卻是一下變得古怪起來。

  這也幸好是在沅湘境內,否則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還有小青夫人。

  「是啊。」

  「不過她給我金捻子後,好些年不見蹤跡,老龜那時尚且年幼,又不曾化形,根本不敢四處走動。」

  「再之後……」

  「就因爲觸怒李存名道人,被他鎮壓在井中了。」

  見陳先生笑容玩味。

  烏衣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還是怎麼回事,只敢下意識放低聲音,小心回道。


  「行了。」

  見它又提到道人李存名,陳玉樓眉頭微皺。

  這傢伙心裡怨恨極重。

  每次說到那段往事,就差咬牙切齒了。

  但對陳玉樓而言,李道人好歹是前輩高人,又得了他的遺澤,繼承洞府修行,哪能聽得了這種話?

  何況。

  他並不認爲李道人有錯。

  這老龜仗著龍子身份,狐假虎威,興風作浪,不知殘害了多少漁民百姓性命。

  鎮壓都是輕的。

  要是他,老龜估計早都化成泥土了。

  察覺到陳先生語氣不悅,烏衣心頭頓時一沉,囁嚅著嘴脣,有心想要解釋幾句,但話到了嘴邊,最後也沒敢說出口。

  萬一再說錯話。

  得罪了眼前這位陳先生。

  好不容易保下的小命,可就徹底沒了。

  陳玉樓也懶得理會它那點心思,自顧自一步踏入巖洞當中,身外那道無形的陣法,恍如一道水幕,並未阻攔絲毫。

  但一入其中。

  他便感受到洞內充斥著一股濃郁至極的藥香。

  從黃精中逸散的靈氣,更是猶如山中晨霧,一伸手幾乎都能觸碰得到。

  手腕輕輕一抖。

  金捻子前端頓時嘩啦啦散開。

  七瓣金葉一字散開,就像是撐開了一把傘,恰好將那株黃精籠罩其中。

  陳玉樓也不遲疑,順勢將金捻子落下。

  鋒利的金葉,一碰到地面,幾乎沒有任何阻力,徑直洞穿深入地下。

  而黃精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原本還寂靜無聲的葉片,竟是一瞬間盡數活過來了一樣,簌簌而動,發出一陣嘩啦啦的動靜。

  藏身地底下的靈根,更是拼命掙扎。

  但奇怪的是。

  四周金性如牢籠,無論往哪一處方向,都無法逃出分毫。

  「五行之屬,金克木!」

  察覺到這一幕。

  陳玉樓當即明白過來。

  難怪都說草木之精,老而生靈,民間不知多少人蔘大藥化作童子,一旦察覺到兇險,有人採摘,或者野獸啃食時,就會生出跟腳逃命的傳聞。

  如今他算是見識到了。

  而這金捻子的作用,分明就是藉助於五行生剋,將其困在原地,以防靈根從泥土中逃離。

  至於……

  當初遮龍山後山陰懸崖下那株人形肉蓕,之所以沒有生腳逃走。

  陳玉樓猜測,極有可能是因爲山中風水陣的緣故。

  畢竟葫蘆洞中,那些祭祀山神的屍傀,煞氣冤魂都被困在水中無法離開,遁入輪迴的路都被斷掉。

  何況一株人形肉蓕?

  再說,比起它,被獻王做了自己棺槨的萬年芝仙豈不是更爲驚人?

  連它都沒法逃走。

  可想而知,遮龍山風水大陣何等恐怖。


  如今金捻子入地,形成一小片金性之陣,陳玉樓當機立斷,馭使氣機,猶如握著一把無形的鐵鏟。

  隨著他手掌揮動。

  黃精四周的泥土飛快被挖出。

  只短短片刻不到。

  完整的黃精便徹底出現在他視線中。

  白皙如玉的靈根上,纖塵不染,一直紮根到巖洞地下一米多深,連同枝上七葉,整株黃精大的超乎想像。

  頭次去瓶山盜墓時。

  丹井深處那幾座露閣中,就藏有歷代皇帝爲煉不死藥,從天下各處蒐羅來的靈草寶藥。

  其中就有不少黃精。

  但與眼前這一株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無論大小、藥性還是靈性。

  也不怪老龜會守它幾百年。

  這要是真被它一口吞下,怕是最少都能抵得了上百年的苦修之功,直接覺醒龍血,由鬼化龍。

  不過。

  它估計也想不到。

  幾百年的苦苦守候,最終卻是爲他陳玉樓做了嫁衣。

  心神一動。

  剎那間,一隻玉盒被他從氣海洞天中取出。

  小心翼翼將黃精收好。

  玉盒能夠防止藥性和靈氣流失。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又在玉盒周身鳳封下一道鎮字符,如此一來,纔算得上是萬無一失。

  做這些時。

  他也不擔心被烏衣、白澤看到。

  畢竟,眼下身處巖洞當中,除非老鬼開了天眼,否則這個角度完全不可能會有被偷窺到的風險。

  等一切做好。

  他這才提著那隻金捻子,轉身走出巖洞。

  一步踏空而起。

  輕飄飄落在了崖頂之上。

  白澤和烏衣一左一右,還在靜靜地等候著。

  不過。

  前者眼神裡滿是期待。

  老龜則是低垂著腦袋,神色間難掩頹然。

  畢竟是自己守了幾百年的大藥,如今卻不得不拱手讓人,任誰也難以忍受。

  「喏,東西還你。」

  陳玉樓瞥了它一眼,只覺得一陣好笑。

  把玩了金捻子片刻便隨手一拋。

  這東西雖然有點意思,但還沒到讓他心動的地步。

  但此舉動明顯是有些出乎了老龜的預料,下意識擡頭,一臉錯愕,方纔它都以爲金捻子再也拿不回來了。

  甚至都沒抱有任何幻想。

  如今陳先生用完。

  竟是主動歸還。

  眼看金捻子在瞳孔中不斷放大。

  老龜也不敢遲疑,心神一動,身前頓時憑空凝聚出一縷妖氣,將其一把接住,然後藏到了龜殼之下。

  看到這一幕。

  陳玉樓眼底不由閃過一絲驚奇。


  腦海裡下意識浮現出前段時日,烏衣藏身到那座幽潭深處的情形。

  此刻目光掃過。

  果然。

  它一身漆黑如墨的龜甲當中,有一片色澤明顯不對。

  偏向於青墨色。

  而且上面紋飾也有著極爲顯眼的差別。

  鱗甲!

  陳玉樓心中有數,這老龜雖然藏得挺深,而且從未暴露過身懷蛟龍鱗甲的事實,但它哪裡能想得到,此事早都被他知曉。

  此刻的它伏在地上。

  只覺得一道隱晦的目光在身後掃過。

  讓它不由一陣忐忑難安。

  那片鱗甲還是當年法會結束,老蛟贈送於它,算是一件護身法器。

  爲了不丟失遺落。

  烏衣特地拆下自己背後一塊龜甲,將其融入其中,經過這麼多年的煉化,鱗甲和龜殼幾乎完美融合,完全看不出來。

  但不知道爲何。

  在陳先生面前,它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白紙,毫無秘密可言。

  下意識垂了垂頭,不敢和他直視。

  見狀,陳玉樓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這老龜倒是謹慎,並未點破它那點小心思,只是收回目光隨口問道。

  「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這……回陳先生話,差不多已經恢復了個五六成了。」

  烏衣心頭一震,連忙回道。

  有蛟龍鱗甲,恢復起來極爲快速。

  不然受羅浮一擊,換頭妖物,別說恢復,能活下來都算是慶幸。

  「很快嘛。」

  陳玉樓笑了笑。

  這話落到烏衣耳裡,讓它更是不安。

  總覺著陳先生是在暗示什麼。

  根本不敢接話。

  「這段時間好好養傷,另外……金龜一族不是有擅長尋找草藥靈物的天賦麼,閒暇時候,沿著君山島四處走走。」

  「幾百年無人採摘,必然還有不少靈藥。」

  「要是能再找到一株黃精這種大藥,陳某也不吝嗇於送你一樁機緣。」

  陳玉樓淡淡一笑。

  這念頭早在得知金龜一族天賦時就有了。

  這也是爲何沒有直截了當殺了它的緣故。

  對他來說,烏衣哪是什麼妖物,分明就是一頭能夠尋寶的靈獸,最關鍵的是,還不用驅逐豢養。

  妥妥的工具人。

  不對。

  工具龜!

  「是……」

  一聽這話。

  烏衣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隨之而來則是一陣無奈和心酸。

  他孃的自己好歹是龍子血裔,當年龍君法會,就算是那些佔據一方湖澤的大妖,也要給它幾分薄面。

  如今倒好。

  這根本就是把它當狗用啊。


  偏偏,烏衣卻不敢有一點反抗的念頭,只能悶聲答應下來。

  因爲它很清楚,自己必須要在陳先生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作用,否則……一無是處的廢物,是沒有資格活著的。

  另外。

  它對於陳先生所承諾的機緣,也相當期待。

  這等飛天遁地,以鳳爲隨從的人物。

  哪怕是從指頭縫裡漏上那麼一點,都足夠它成就大妖之身了。

  「回去吧。」

  「好好靜養。」

  「說不定過幾天,就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陳玉樓一揮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只是聽到這話的老龜,卻是根本不敢多想。

  什麼地方用得上它?

  不就是洞庭湖下那座龍宮?!

  它原本還以爲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沒想到,陳先生已經等不及了。

  可是……

  那好歹是頭修行了上千年,壓得四方水府諸妖擡不起頭的老蛟,只差一步就能走水化龍。

  如此恐怖的存在。

  就算圖謀老龍洞府,千年所藏。

  不應該更要小心行事麼?

  不過這些話,它也只敢在心裡腹誹幾句,並不敢當面質疑。

  對於這位陳先生的實力,它根本看不透徹。

  至於洞庭老龍。

  反正它也沒多少血脈親情。

  最好是坐山觀虎鬥。

  到時候兩敗俱傷,君山島上再無人能夠牽制於它,說不定它烏衣也能入主龍宮,過一把龍君的癮。

  目送老龜一路離去。

  直到它重新沉入幽潭深處,喚出那枚蛟龍鱗甲,一點點溫養龜殼上的傷勢。

  陳玉樓這才收回目光,轉而看了眼白澤。

  「走。」

  「我們也回去。」

  「該閉關了。」

  白澤還沒從方纔的情景中回過神來,聽到這話,下意識點了點頭。

  跟在他身後。

  一人一鹿,沿著來時路,復往茶山島折返而去。

  偌大的茶山上。

  除了修葺一新的雲湖觀外。

  還特地爲白鹿起了一座洞府。

  平日它就在其中讀書休息。

  在他吩咐下,回到洞府中的白鹿也沒歇著,站在石桌前認真讀書,身前赫然是一本千字文。

  見識越多。

  它對修行便越是憧憬。

  先生說了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所以就算暫時不明白那些詞句深意,它也逼著自己認真去讀。

  一遍遍的讀,直到每個字都烙印在腦海中。

  再不會磨滅消失。

  另一邊。

  一回觀中,陳玉樓便徑直走入用於修行的屋內。

  盤膝坐在石牀之上。

  心神一動。

  那方長條玉盒便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進入洞天境已經近半年時間。

  每日修行厚積薄發。

  如今他要藉著這株千年寶藥,嘗試著看看,能不能在洞天之中衍化出一絲元神。

  若是能到那一步。

  這一趟洞庭湖之行,就不算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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