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朗看了看眾人,「各位不覺得,事有蹊蹺?」
「蹊蹺?難道將軍是顧念寧承言的舊情,不想攻打大寧?」
「難道將軍這是想要叛國嗎?」
這個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眼神裡帶著幾分惡意。
西朗皺了皺眉,看著那個人,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直直的提了起來。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次的話語權,在本將軍?」
他冷冷的笑著,漆黑的眼睛,如同壓抑的惡魔,慢慢釋放出來,剛剛還上綱上線的人,一個個都閉上了嘴。
西朗將這個人放下來人,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巫師有什麼高見嗎?」
巫師。
西疆的巫師,地位崇高,他的身後站著很多的人。
看著西朗,他陰狠的嗓音,「西朗將軍別忘了,雖然寧承言救過你,但是你是西疆人。」
西朗聽到他的話後,哈哈一笑,「如果我不是西疆人,你……」
他湊到了巫師的耳邊,「早就死了。」
巫師打了一個寒戰,西朗,人稱瘋將軍。
他就是一個瘋子,是一個魔鬼。
「整軍!」
西朗一聲令下,屋內的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不太好。
而他,絲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酒,看著巫師的眼神,帶著幾分別有深意。
這幾個人,是誰的人?
那幾位留在王城,卻在自己的身邊,都安插了人,真當他西朗,是一個好拿捏的人了?
北戎和南蠻,也分別接到了消息。
而比他們更快的是姜家軍和王府軍。
「將軍。」哼將從外面走來,拿著一封信,「王妃的信。」
竹竿。
寧承言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來,看著站在這裡的哼將,「怎麼?家書,哼將有興趣?」
哼將冷冷的,「哼!」
然後轉身離開了……
寧承言滿懷期待的打開了信封,只是看到上面的情況,除了說蔣家軍的情況,還有他們的計劃,以及寧翰墨的情況。
他把信看完後,眉頭皺了起來,把信來來回回翻了好幾次,沒有一句家書,反而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沒良心。」寧承言咬牙切齒,要不是他的人送情報,他都不知道她已經回到蔣家軍,現在更是一句給他的話都沒有。
此刻的姜雲初,完全不知道遠方,有個男人在生悶氣,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而她,帶著城裡的人,縫製特殊的藥包,康紫薇帶著夥伴們,在分藥材,然後裝入縫好的藥包裡面。
「院長,這些是做什麼的?」幾個小傢伙好奇極了,院長從來都不會做無用功,在這個緊張的時候,做這些東西,自然是……
坑西疆!
只是坑的方式,他們不懂。
「動物比人類要敏感,這些藥包,是一種特殊的春藥……」
春藥……
偷聽的一個個人,現在臉色都漲紅了起來。
「春藥?可是我們的馬,不是最先中藥嗎?」康知秋抬頭問道。
「問得好。」康紫薇點了點頭,然後才回答,「已經在給藥包的時候,提前準備了三顆藥丸。」
「這藥丸,就是春藥的解藥。」
聽到康紫薇話的幾個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狠……
西疆的馬匹,很多都會餵食一些藥草,其中不乏一些毒藥,也有一些解藥。
這些馬匹的抗藥性,都是很強的。
「準備好了。」幾個人聚在大帳裡面,三個人互相對望一眼。
蔣逢勝看著眼前的沙盤,「就是不知道,西疆敢不敢入翁了。」
這邊已經設計了一切,也給王府軍和姜家軍通了信,他們做準備的時間不久,但是西疆屬於遠行軍,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先手,都處於一種劣勢。
「在西疆沒動手之前,即使兵臨城下,我們依舊不能動手。」姜雲初皺了皺眉,忽然抬頭說了一句。
讓蔣將軍和蔣逢勝都有些不理解,「為什麼?」
都已經兵臨城下了,為何不能動手?
只能被動挨打嗎?
「因為……民心。」她看著兩個人,輕輕的笑了笑,「自古有這樣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
「周圍的幾個國家,認為大寧是他們的囊中之物,這次是個機會,他們不會放過,一定會動手。」
「我們既然已經準備好了,不妨等等。」
得民心者得天下。
蔣將軍深深的看了姜雲初一眼,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些孩子為什麼那麼優秀,他們的腦子,早就已經超過了太多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他很喜歡和小朋友們聊天,幾個孩子的謀略,幾個孩子的布局,他們的想法和認知,甚至那靈活的腦子,都讓他深思很多。
「後手。」蔣將軍直接一句話,定下了這次的基調。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寧京,迎著早上的太陽,一個個大臣不敢直面聖顏。
「蔣將軍中毒,生死未知,西疆幾番向前拔營,城裡人心惶惶,還請聖裁。」
剛剛早朝,西疆的消息,快馬八百里加急,一個個驛站更換人和馬匹,將消息傳到了寧京,寧京的百姓們,事不關己一般,做著自己的事兒。
西疆的消息,自然有西方的城守著,自然有蔣家軍,打仗怎麼也到不了京都。
「眾愛卿,以為如何?」寧皇沒有表態,不過看向了下面的人。
之前安靜的朝堂,此刻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個時候,一個人站了出來。
「父皇,兒臣以為,西疆所圖,不過是邊陲小城一兩座,我們大寧地大物博,送給他們兩座也無妨。」
三皇子站了出來,一直都在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寧皇點了點頭,「三皇子的提議,眾愛卿都聽到了,你們以為如何?」
這個時候,有人站了出起來,「臣以為,三皇子所言極是,我們泱泱大國,何必與小國見識。」
「我國萬歲爺聖明,百姓安居樂業,何故和小小的西疆打鬥?勞民傷財。」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時之間,居然站出來五個人,寧皇看著這幾個人,眼神動了動,手指輕輕地攥起來,然後又慢慢地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