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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溫柔刀,刀刀致命

2024-08-22 04:44:13 作者: 雲青禾
  「我錯了!!」崔雪時後悔死了,幹嘛這麼這麼心直口快!

  沈闕這個人怕是最受不了她的嫌棄,上次給他耳鐺,要不是她解釋得快,他可不就差些丟了?

  「我很喜歡,凡經沈太師之手我都喜歡!這個料子穿起來當真是舒服極了!」

  崔雪時忙站起來轉了個圈,一下子就崴了腳,沈闕真是氣不是笑不是,薅起帷帽戴在她頭上就抱下了樓。

  崔雪時趁機吻上他的側臉,「當真是喜歡的。」

  沈闕笑笑不語,還是折回去低下腰拾起她原本那雙赤紋鞋履。

  下樓時沒走攬月樓最前頭的門出去,而是徑直去了後偏門。

  沈闕黑玄馬車停著的地方沒什麼人,只看青峯和慈禪守在馬車兩旁。

  瞧沈闕抱著崔雪時而來,萬分懂事避著二人轉過身子,青峯努著嘴用手肘撞了一下慈禪。

  慈禪皺眉閃到一邊,跳上前門駕車。

  馬車平平穩穩地拐彎離開這條道,朝北城門方向去。

  沈闕在馬車上終是脫了崔雪時的鞋,重給她換了,「何處城門,我送你去,老夫人的病可還好?方才就問你要接的是什麼人?」

  崔雪時搶過沈闕拿在手裡的鞋,寶貝地抱在懷裡,一一回:「北城門。」

  「外祖母的病是心火旺,心裡氣急,裴伯母來看了多次,沈太師你也尋了不少太醫來瞧,幾日雖不見醒,但氣色好了許多,氣息也勻了。」

  外祖母就這麼幾日病了,宣玉也幾日不著家,天天在外頭廝混,和前世並無兩樣。

  就算自己父親母親都死了,他也不太在意,甚至在回京時還惦記著這京都宣府里那些宣德泉後院的小妾。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兒,怎麼就養成了這副德行?

  羅淑嫻教彎的根怎麼都掰不直,崔雪時找了幾日到今日才在攬月樓里逮住宣玉。

  想起來她都要氣出毛病,何提外祖母呢?

  崔雪時忍不住嘆氣,「今日去接的便是長家神醫,一來為外祖母看病,二來在我醫堂里坐坐堂。」

  沈闕拿出糕點盒,四盒拿出來展開都是不一樣的點心,接著眼神示意她拿,「位置可找好了?」

  崔雪時搖頭,拿了千層糕,「尋不好,所以想請長家人來了再看看。」

  沈闕淡淡提起,「我有個鋪面在南城緊挨桐楊道那處,此地熱鬧人也密集,若是開醫堂做生意是為求人多,你可拿去。」

  「若是求給病人安靜治病,便於病人修養,我在北城也有個鋪面,大小應當是合適的。」

  崔雪時拿起千層糕的手頓住,震驚地扭頭看他,「沈太師在京都怎有地段這般好的鋪面??」

  他不就是個太子太師嗎?不是才回京都一個月嗎?前段時間不是有官無實職,沒多少俸祿嗎?

  怎突然冒出兩個黃金鋪子?要知道南北兩面的各家商鋪是多少人爭著搶著的?

  許多人添銀子都租不到,沈闕有鋪面就算了,竟然還空著?

  「酒樓收成好。」

  「什麼酒樓?」

  「玉鶴樓。」

  「玉鶴樓??!」崔雪時快將吃進去的千層糕噴出來,被眾人猜測是天家產業的酒樓竟然是沈闕的?

  到底要震驚她多少次?

  「沈太師財不外露。」

  沈闕:「等你嫁過來,我手裡的便都是你的。」

  「小女子吃不下。」崔雪時瘋狂擺手,再怎麼那都是沈闕可以拼下來的真金白銀,二人成親怎就都是她的了?

  她有些不自在,是因前世沈南瑾並未這樣待她。

  甭說前先是沈家沒多少銀子,後頭沈南瑾即便升官發財,得了田產商鋪的租金都是一半交給了孟氏,一半拿去為宋鳶買首飾。

  她一分得不到不說,沈南瑾還總是叫她支些嫁妝給他,天曉得夫家用妻子嫁妝是多不光彩的事。

  可沈南瑾用著卻喜滋滋得很,反正外頭都說他是靠崔家人脈領官封職的,不如一靠到底。

  崔雪時心底冷笑,但面對沈闕是暖暖的笑意,「我不只是開醫堂,要真租了你南北的鋪子,我怕惹麻煩。」

  沈闕不滿地叩了叩桌,「崔雪時,你是與我多見外?到此地步,還談何租?我是你的,我的東西自也是你的,你要便拿去。」


  「你何時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對你的好?」

  他巴不得將天下所有都送給崔雪時,兩個鋪面都拿去又有何妨?

  要是她要州郡,他也可以立馬去奪,只要她開口。

  可她卻學不會對沈闕開口,似乎還是不敢對他提要求,就像在沈家相隔五年見面,她也是那樣怯怯的像只小貓。

  心安理得…接受對她的好?

  崔雪時難能理解這句話,她難道沒接受嗎?

  但在沈闕兇悍的眼神下,她只能說:「好,我的沈太師。」

  「先生,北城門到了,不過城門外好像有個馬車堵上了後頭的路。」

  「怕是長家被攔住了,沈太師,我先去看看。」崔雪時趕緊放下千層糕要衝出去,誰料沈闕一伸手就將她勾了回來。

  「急什麼?莫動,歇歇你的腿,晚上接著軟。」沈闕一把摟她在懷裡。

  崔雪時感覺自己全身都紅了,扯了扯嘴角,「你在說什麼…」

  沈闕平靜:「虎狼之詞。」

  「你也知道!」崔雪時羞澀。

  沈闕也只是逗逗他,實則是他聽聞崔雪時在定州與那位長家大公子有段接觸,好似還是那什麼救命恩德。

  他可不想送走了一個裴懷舟,又來了個長公子,渾是要惦記著上演一場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沈闕彎著身子跨了出去,站在馬車下了才道:「安心等著,我去。」

  啊?長神醫來給她外祖母看病,沈闕去接恐怕不太好吧。

  但她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些腰酸,要是這樣站在去長家長輩面前也是失禮。

  她撩開帷幔看著沈闕和慈禪走了過去。

  城門守衛一臉兇相:「我說了,今日北城門不可進出馬車,你們要進去只能走南城門。」

  「這是你定的規矩?」長家馬車前的男子問。

  「放肆!這是戶部的規矩!」

  「誰的規矩?」

  原本凶神惡煞的一群守衛聽到這聲音後紛紛轉過頭去,一看嚇了一跳!

  沈闕長身玉立,一襲白金長袍隨風輕輕擺動著,表情是溫和清潤的,但他眼角眉梢都是不易察覺不耐煩的!

  最前頭的最後一個轉頭,煩躁地回了一聲戶部後,看清沈闕臉就直溜地跪了下去,「部、部…不是,下官拜見沈太師!您這是要出城嗎?下官這就清道給您讓路!」

  沈闕輕哼,「不是不可進出馬車?」

  原本凶神惡煞的城門守衛立馬像吃了黃連,他是看馬車上的這些人都是外鄉來的,所以想耍一耍京都守衛的威風…

  才故意為難,眼下哪有膽子回答沈闕問的話?

  沈闕溫名在外,再者於醫者面前不殺生,眼下嘴角揚起,露出個極為謙和的笑容,「脫了你的官服,去外鄉掛職吧。」

  笑意像是一把溫柔刀,刀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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