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陸加遠的面上不禁帶上了些許尷尬。
「先前我們去試過了,那裡的屏障實在是太過堅固,以我們的實力……一時半會都無法攻破其中的防禦。」
「原來是這樣。」
葉塵這才恍然大悟,望向柳如煙的眼底不禁閃過了些許驚訝。
他看出了對方之所以沒有提及緣由,一方面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維護陸加遠的面子。
看來這女人,的確對陸加遠有些在乎。
心中暗暗為兩人做出些許祝福的同時,葉塵也適時開口道。
「無妨,下次一起去武技閣時,我幫你們打開屏障就是。」
「淨吹牛。」
柳如煙小聲嘟囔了一句,根本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陸加遠則是滿面笑意,連忙道起謝來。
正欲向內走入之時,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一道身影,腳步頓時停在了當場,眼底閃過了些許複雜之色。
順勢看去,葉塵立時瞥到了孫武的身影,眉頭頓時為之一挑。
仿佛是察覺到葉塵兩人的視線,正在與人交談的孫武的目光也隨之掉轉了過來。
霎時之間,他的身軀僵在了原地。
孫武與陸加遠之間的恩怨,一路可以深究到兩人孩童時期。
但最近一次的劇烈衝突,恰好是兩人得到皇家學院導師推薦,即將前往學院的前幾日。
孫武故意布局激陸加遠動手,狠狠將其教訓了一頓。
若非是葉塵及時趕到,怕是就要從此失去了入學的資格。
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出發那一日,二人再度撞了面。
考慮到葉塵傷勢尚且全部恢復,兩人索性便嘲諷了對方一番,刻意走在了前方,等待著對方後者跟上。
可惜的是,兩人等待了許久,卻是發現對方竟然根本沒有出現。
原以為孫武就此放棄了入學的機會,沒想到他竟然最終還是趕了過來。
現在回想起來,這傢伙必然是繞了個遠道,最終才趕到了學院。
如今仇人相見,可謂是分外眼紅。
察覺到葉塵略帶玩味的目光,孫武頓時打了個冷戰。
他勉強地露出一絲笑意,對著面前的那人說道。
「陸勝學長,我……我這邊還有事,咱們下次再聊吧……」
「你……什麼情況?」
孫武突然之間的變化,頓時引起了陸勝的注意。
他順著幾人的目光望去,視線頓時落到了葉塵幾人身上。
才剛剛發問出口,就見到孫武轉身就走,竟是連絲毫停留的膽子都沒有。
這一結果,不禁讓陸勝的臉上滿是黑線。
「站住!」
沒等幾人上前,陸勝就已冷聲開口道。
孫武的面上閃過了些許糾結,終究還是頓住了步伐,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速飛快地解釋道。
「陸勝學長,我與他們有仇……您就讓我先走吧!」
「這點膽子都沒有,虧你還有著靈武境界六重的修為!看來我先前真是看錯你了!」
瞧見對方一臉哭喪,完全是一副嚇破膽的神情,陸勝面容越發黑了起來,沉聲道。
「你到底在怕什麼!有我在這兒,又有誰敢對你出手?」
「既然想加入我們,又豈能連這點膽氣都沒有!」
「可是他先前曾擊敗過玄……」
孫武話還沒等說完,就已被陸勝不耐煩地打斷。
後者猛地一擺手臂,將他的話語全數噎了回去,旋即大步上前,一臉冷傲地向著葉塵幾人邁步而來。
陸勝在老生之中素有威望,一舉一動皆是引人關注。
如今他在這邊與人發生了衝突,自是第一時間就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而從兩人話語之間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頓時讓不少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部分人臉上頓時帶上了幸災樂禍之色,坐等起了看葉塵幾人倒霉。
瞧見走來那人的模樣,柳如煙的面色頓時微微有些發白起來,臉上更是浮現了明顯的畏懼。
她同樣明白了幾人之間的微妙氣氛,頓時躲在了陸加遠身後,小聲的詢問道。
「遠哥哥,你們和那人究竟有什麼恩怨,如果是仇怨不深的話,還是算了吧。」
「對方是靈武境界六重,咱們根本打不過。」
「另外那人是陸勝,他是老生之中的頂尖強者,咱們根本招惹不起他們!」
「萬一被他們記恨上,就算是咱們是天字班的學員,日後也會在學院內寸步難行的!」
說話之間,她的聲音之中已然帶上了些許顫抖。
葉塵等人或許不清楚,但她憑藉著家族的關係早已對皇家學院裡的情況了如指掌,自是知道那陸勝是何許人也。
對方完全是老生之中的頂尖存在,實力之強,足以闖進學院的前十!
有這樣的人罩著,別說他們打不過孫武。
就算是能打過,有陸勝在,她們三人加起來也不夠人家一巴掌拍的!
一想到這些,柳如煙對葉塵的埋怨不禁更加深了起來。
若不是葉塵開口來此,他們又豈能惹上這種麻煩!
似乎是察覺到了柳如煙的畏懼,陸加遠輕拍了拍她的胳膊,柔聲道。
「不用怕,有葉塵大哥在,不會有危險的。」
「就憑他?」
柳如煙連連搖頭,明顯對葉塵沒有絲毫信任。
據她所知,學院的分班乃是依照著天賦,而非是當下的修為劃分。
因此,很多黃字班、玄字班的學員內也有著修為較強之人。
柳如煙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葉塵究竟是何修為,但就算再高,肯定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同等境界之下,皇家學院所教出來的學員實力都遠勝於外界。
何況是對方這等精英弟子,對方打傷葉塵一人還好,若是將她和她的遠哥哥打上一頓,那豈不是……
這些念頭還沒等落下,陸勝就已走到了幾人前方,豁然放開了體內的氣勢。
一竅境界的威壓,瞬間席捲而來。
受到這股威壓的衝擊,陸加遠兩人頓時面色微變,身形驟然向後退去。
但就在這一刻,葉塵卻是斜跨上一步,恰好擋在了兩人的身前。
登時,原本肆意洶湧的威壓消失不見,宛若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