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書冷靜地觀察著眼前的局面,心中已有定計。她轉向車夫,直接拿出一千兩銀票,"馬車歸我,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另外,今日的事,守口如瓶。"
車夫瞪大了眼睛,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姑娘肯定要做什麼事,可他管不著,眼前的銀票才重要。
車夫的手微微顫抖,接過銀票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猛地向袁書鞠了一躬,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了,生怕袁書反悔似的。
與此同時,曹毅還在不停地懇求押解人員。
他的聲音已經嘶啞,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流血,但他似乎毫無知覺。
"求求你們,救救我父親!"曹毅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他的命!"
押解人員依舊無動於衷,有人甚至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其中一人冷笑道:"閻王要他三更死,我們還能留他到五更嗎?笑話,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句話如同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曹毅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曹毅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聲音顫抖卻堅定:"如果你們不救我父親,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
武狀元的功夫可不是花拳繡腿,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幾個呼吸間,五名押解人員就被他制服。
曹毅將匕首抵在為首者的脖子上。
"救人!"他聲音近乎咆哮。
為首的押解人員冷笑一聲:"就算你殺了我們,你父親也活不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也沒有任何救人的東西。"
曹毅的手微微顫抖,眼中的光芒又逐漸黯淡。
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即使殺了這些人,也無法救回父親。
曹毅緩緩放下匕首,跌坐在地,絕望又無助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就在這時,袁書緩步走來。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曹彥博身上。
曹彥博躺在囚車中,面色蒼白,呼吸微弱,隨時可能斷氣。
她從懷中取出五張銀票,每張都是一萬兩。
"五萬兩,"她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冷酷,"把人給我,你們帶著錢離開。"
押解人員面面相覷,立馬知道她要幹什麼,為首拔出長劍威脅,「敢劫囚,拿下。」
袁書目光看向曹毅,只是一個細微的眼神示意。曹毅立刻領會她的意思,迅速出手,三兩下直接將五名押解人員制服,綁得結結實實。
袁書走到被綁的押解人員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她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其中蘊含的威脅卻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要麼接受這筆錢,從此消失;要麼..."
她的目光掃過他們每個人,"我不介意讓你們永遠消失。"
押解人員們臉色煞白,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有多麼可怕。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在命和銀子面前,沒什麼好猶豫的。
"但是,"為首者顫抖著說,"朝廷若是知道我們丟了犯人,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袁書冷笑一聲:"那就別讓朝廷知道。拿著錢,離開這裡,永遠別回來。"
五人互相看了看,一萬兩銀子,足夠他們各自的家庭一輩子吃喝不愁,有這瀟灑日子,誰還去干那押解的苦差。
五人當即點頭如搗蒜。
袁書示意曹毅放了他們,曹毅還很擔心,「萬一....」
袁書似笑非笑,「拿了銀子,就與我們同罪,若是敢泄露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條,你們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五個人連連點頭,「知道知道。」然後頭也不回就往森林裡跑了。
"快,"袁書對曹毅說,"將你父親背去河邊,他有中暑現象。"
曹毅立刻照做,小心翼翼將父親背到河邊的陰涼處。
袁書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瓶透明液體。
"這是酒精,"她解釋道,"可以給你父親降溫,也能消毒。"
她指導曹毅如何使用酒精為曹彥博物理降溫,並仔細清理他身上的傷口。
曹毅一邊感激,一邊又偷偷打量袁書,這荒郊野嶺的,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行為處事卻完全與年齡不符,這很不正常。
"慢點。"袁書提醒道,"傷口很深,別把酒精弄到骨肉裡面去,將外邊緣擦拭消毒即可。"
曹毅立馬收回心思,暗道,無論這姑娘是什麼人,救了他父親,就是他曹毅的大恩人。
袁書走去另一邊,從系統空間取出藥材和鍋爐,開始熬製湯藥。
這些都是常用的消炎鎮痛的藥,她在空間裡存儲了不少。
曹毅看父親臉色已經逐漸恢復正常,也稍微鬆了口氣。
他聞到藥的味道,又驚又奇,「姑娘是大夫?」
「只是剛好有藥而已,不是大夫。」袁書給鍋爐扇著風,讓火更大了些。
湯藥很快熬好,袁書盛了一大碗遞給曹毅,隨後曹毅一點一點給父親餵了。
如此過了近一個時辰,曹彥博才終於睜開了眼。
"爹!"曹毅激動地喊,眼眶通紅。
曹彥博虛弱地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後落在袁書身上。
他剛要開口,袁書就制止了他:"別說話,好好休息。"
曹毅突然跪在袁書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恩人,我曹毅這條命從今以後就是您的。您讓我做牛做馬,我絕無二話。只求您能救我父親。"
袁書的系統立馬收到提示:恭喜您獲得兩點民眾信仰值。
她平靜地看著曹毅,"不必如此。你們父子的遭遇,我略有耳聞,我相信你們是被冤枉。報恩就不必了,不過我有個去處,若你們無處可去,便可隨我回晨陽鎮,那裡可以保你們性命無憂。"
從曹家父子情深,袁書就認為這件事肯定有蹊蹺,她願意相信曹家父子。
曹毅則是又驚又喜,雖然不知道這晨陽鎮在哪裡,但這女子願意在他困難時幫助他,他已經感激不盡。
正要道謝,曹彥博虛弱的聲音就傳來,「姑娘,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現在身負罪名,恐會連累你,我父子二人會離開,今日救命之恩,他日若有...」
「談不上連累,你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等朝廷知道這件事,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再說,晨陽鎮,我還做得了主。」
曹毅心下又猜,莫非這姑娘是哪位縣令的女兒?
骨氣和性命相比,他會選擇後者,「多謝姑娘,曹毅願攜家父隨姑娘去晨陽鎮,以後一定閉門不出,絕不給姑娘帶來禍事。」
袁書問了二人的生辰八字等信息,在領主系統中,給二人落了戶。
最後,遞給曹毅兩張身份證。
曹毅接過看了幾眼,心裡愈發好奇這晨陽鎮:"恩人大恩大德,曹毅沒齒難忘。"
袁書擺擺手:"去京都城肯定會暴露,先找個地方把你們父子安頓下來。"
曹毅點頭,背著父親,跟著袁書朝大路走。
"去村子裡不安全,今晚就將就在馬車上睡一晚,"袁書道。
曹毅和父親坐上袁書的馬車,袁書當了一回車夫,駕著車子往森林深處走。
夕陽的餘暉灑在馬車身上,拉出老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