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結婚3
曲妍其實當晚到家的時候,就清醒了,而且也開始感覺到後怕。閱讀
當年她對南辭說了那番話後,直接導致南辭瞞著霍臨出了國……
那次霍臨從國外回來後,直接毀了和她們公司這邊的所有項目,並且和其他公司的項目也有好多叫停,上層了解之後,才知道是背後有人出了手。
曲妍的父親在國外有做生意,這次她來國內的這家外企也是父親好友的公司,所以上次因為她而損失掉的那些項目,上層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這位老闆好友的女兒。
不過曲妍還算有自知之明,那之後就辭職不再擔任公司的主管了,不過她也沒有回去國外。
她辭職一是因為不想再給那位叔叔的公司添什麼麻煩,二也是想有充分的時間再去霍臨展開追求。
她一直堅信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況且那會兒南辭也不是國內了,正是她貢獻霍臨最好的時機。
但誰能想到,南辭在國外的這三年內,她竟然連霍臨的身都沒近過!
去公司保安直接將她扔出來,前幾次還客氣一點,後來似乎得到了什麼允許,直接就架著她從大堂將她扔到大街上。
她那會兒穿得還很性感,結果人沒見到,倒是膝蓋撞得青一塊紫一塊。
後來她又換了路數,公司不行就去他出席的場合,只不過……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那時的畫面,就還是覺得讓人窒息的冰冷從頭到腳席捲出現。
她在某酒會上跟著霍臨去了樓梯間,推門後確定只有他一人時,整理了禮服上前。
那會兒她只拽了下他的衣角,還沒開口,就被他一個施力將衣服從她的手中拽了下來。
她當時穿著高跟鞋,腳下一個不穩,就向樓梯下方仰了過去。
霍臨那時候在幹什麼呢?
他只是眼神冰冷的看著她,面對她想求他拉自己一把,下意識伸出的手,也輕飄飄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是的,霍臨當時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樓梯上方滾了下去,而最後,他給的唯一的反應,也是將她那時碰過的衣服,脫掉扔在了地上。
其實從那之後,曲妍對霍臨就差不多沒有那麼強的欲望了,剩下的只有不甘心。
而這份不甘心在得知南辭回國,甚至後來兩人和好又領證之後,變得更加明顯!
她也沒想做什麼,只是……她不舒服,也不想讓南辭舒服。
所以她才一時衝動說了那些話。
但清醒之後她又一陣後怕,後來霍臨之所以沒再收拾自己,肯定是因為她沒再碰過南辭。
現在她這樣……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國內了!她要回家!
意識到這些的時候,曲妍就開始收拾行李訂機票,可人才到機場,迎面便遇見了本該呆在國外的父親。
她很驚喜,想把最近受的委屈和父親說一說,但誰想到……
——啪!
「爸爸?」
曲妍一臉不可置信。
曲父瞪著她,吼:「我說沒說過,叫你不要再去招惹霍臨!你知不知道,咱們家……」
——
張特助來到霍臨的辦公室時,他正對著幾份文件皺眉。
當然了,這幾天張特助已經習慣老闆又變成這副喜怒無常的模樣了,畢竟惹老闆娘生氣了嘛。
雖然……他作為助理會時不時遭殃,但這次他就算被罵,心裡也是愉悅的。
至少……老闆也不舒服啊!
他知道自己的思想很危險,但真的不能不承認,老闆被虐得越慘,他越開心。
讓老闆也多體驗體驗底層群眾每天煎熬的心情吧!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一個……不,半個月的獎金,換老闆娘多虐老闆幾天!
當然了,這些心理活動張特助一個字都不敢說,他還沒活夠,肯定不會主動去找死。
於是這會兒,他心裡無限雀躍,表面卻還是很平靜地說:「老闆,都搞定了,曲家的人應該把曲妍接回去了。」
「嗯。」
霍臨像是不甚在意,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隔了一會兒,霍臨再次開口,「夫人來公司了嗎?」
自從領證之後,霍臨對外叫南辭就變成了「夫人」,張特助也聽習慣了,這會心裡全是暗爽,但嘴上卻還是有些為難的模樣,說:「老闆……今天周六。」
霍臨眉頭微微皺起。
他當然知道是周六,但以往就算是周六,只要他來公司,小丫頭在家賴一會兒也會跟著過來,然後在辦公室陪他一整天。
但這次……
一想到這裡,霍臨就頭疼的捏了捏鼻樑。
之前因為他失眠這件事,兩個人意見一直不統一。
霍臨倒不覺得是什麼大問題,他也不知道南辭在在意什麼,其實在他眼裡,那些根本都是小事,不需要她來擔心。
可是南辭就是說不通,而且小丫頭現在脾氣也越來越大,換作以前,她絕對不敢這麼多天一直冷著自己的。
忽然,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打開一瞧,發消息的是陳進。
陳進財進寶:霍三,我今天陪新女朋友來這邊看一個什麼什麼音樂節……然後,你猜我在後台準備區看見了誰?
陳進財進寶:顧盼!還有!
陳進財進寶:還有你們家小南辭!
——
這次音樂節,為了給樂隊爭取一個名額,顧盼對沈慕彥可謂是軟磨硬泡,甚至還犧牲色相,費了好多功夫,才換來他的允許。
原本樂隊主唱是她的,但她就是想拉著南辭搞搞事,氣氣霍三那個大豬蹄子,於是便退讓,自己當起了吉他手,讓南辭來做這場演出的主唱。
其實南辭也很忐忑,她之前答應的太隨便了,那晚也有跟霍臨賭氣的成分在。
想著她一直乖乖的呆在他身邊,但還是不能讓他百分百對自己敞開心扉。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再鬧一次吧,讓他也再嘗嘗被瞞著的滋味。
反正他覺得他的那些只是小事,那她做這些,也同樣是小事吧?
不過這會兒真的到了現場,南辭又開始有點後悔了。
顧盼原本告訴她的是,跟酒吧那次規模差不多,一個很低調的小型音樂節而已,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呀!
南辭一邊被造型師卷著頭髮,一邊看向顧盼,「盼盼,不然我還是算了吧,這音樂節規模這麼大,你們來演出肯定有很多粉絲捧場,要是他們發現主唱換人了,肯定會失望的。」
顧盼一臉無所謂,回道:「不會,我們只是個小樂隊,有什麼粉絲啊,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家裡人都瞧不起我搞這個,這次來這音樂節,是我千方百計跟沈慕彥求來的,因為主辦方是他們公司,所以算走了個後門啦。」
說到這兒,顧盼又睨了南辭一眼。
「你不會想臨陣逃脫吧?
我跟你說,今天你絕對會驚艷全場的,到時候這些一旦傳到霍三耳朵里,醋不死他!看他還怎麼再霸道下去,這幫大豬蹄子必須治一治才行!」
南辭心裡狐疑的很,顧盼脖子上的吻痕和她還有些微腫的紅唇,像是在提醒著自己,她說的話……好像也不太靠譜的樣子。
造型做好之後沒多久,主辦方就通知她們該上場了。
南辭緊張的一直悄悄深呼吸,四肢都有些僵硬。
顧盼在旁邊叫她不要緊張,又安慰了一會兒,便到了她們的登場時間。
南辭硬著頭皮走到舞台中央時,第一時間入眼的便是烏壓壓的一群人。
此時天色已經微暗,遠處的天際漫著一片深藍色,仔細看一眼,天邊還有幾顆星星綴在空中。
南辭為了讓自己不緊張,上台後就將目光眺向那邊。
音樂響起,她聽著節奏,緩緩開口。
「Can’t you see you are(你看不到你自己)」
「the one l’m always thinkin of.(那個我日思夜想的人)」
……
南辭的聲音又甜又有辨識度,起初因為她們不是知名樂隊而漫不經心開始聊天無視的群眾們,這會兒都漸漸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台上。
南辭唱了幾句後,便感覺不那麼緊張了,放鬆下來後,她便下意識將目光放到了台下。
結果,也不知是不是感應一般,她的目光,直接對到了人群最前方的一個人身上。
而那個人,正是霍臨。
南辭感覺思緒一滯,嘴裡的英文歌詞有片刻沒跟上節奏,不過很快,她便又不著痕跡的補救了回來。
下一秒,舞台四周,冷煙火炸空而起,點亮了原本昏暗的場點,也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在大家的尖叫歡呼聲中,南辭看著霍臨,兩人目光隔著很遠的距離相交,中間有鼎沸的人聲,有絢爛的焰火。
但是奇怪的是,這一刻,她仿佛只能看見他。
接著,南辭唱下後面的幾句——
「Look at me now,(現在,注視著我)」
「can’t you see all the love in my eyes,(難道你看不到我眼中的愛意)」
……
——
結束的時候,南辭的手心都是汗。
到了後台休息區,見顧盼正和樂隊的人說話,沒顧得上她,南辭便找了把椅子,躲去了一個掛滿演出服的衣架後方。
坐下後,她原本臉上的淡定全沒了,手也第一時間按住了心臟,深呼吸著想平復一下心跳和要窒息的緊張感。
忽然,頭頂的光一暗,她的眼前也出現了一道人影。
還沒來得及抬頭,下巴就忽然被人捏住,接著,她被迫揚起小臉兒,眼睜睜的看著一張熟悉的俊臉壓到自己面前。
南辭的唇被狠狠噙住,嘴巴內幾經攪弄,她原本已經慢慢平復的呼吸和心跳再度加快。
霍臨的吻一向強勢,此時此刻也一樣,他蠻橫的吸吮著她都唇舌,呼吸間帶著的清冽氣息一寸一寸的,侵略在她的鼻尖,不給她一絲一毫反抗或是拒絕的機會。
末了分開時,南辭打了霍臨一下。
「這是後台!還有人在呢!」
霍臨俯著身子,拇指摩挲著她被吻的微腫的紅唇,暗啞著嗓音開口:「顧盼把人支開了。」
一聽到這兒,南辭算放心了一點。
「你怎麼來了?」
她問。
她知道霍臨早晚會知道,但卻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知道,還來了現場。
「我如果不來,怎麼知道我的兔子又不乖了?」
霍臨眸色深深地瞧著她,「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一聽這話,原本都忘了在跟他賭氣的南辭,忽然又來了脾氣。
她一臉的不服輸,揚頭和他對視,言語也開始不客氣。
「所以你看,我瞞著你一件事,你都要這種大反應。
你覺得你之前瞞了我那麼多,我會開心嗎?」
「那些只是小事。」
「那我這些也是小事!而且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不需要告訴你的小事!」
霍臨眼眸暗色更濃,他看著她,好半晌,又開口:「寶貝,不要跟我吵架。」
南辭怎麼可能隨便放棄原則,於是對他說:「那你答應我,以後無論什麼事,都要告訴我,不能一個人抗著一個人辛苦。」
霍臨沒出聲,而是傾下俊臉,想再次以吻封唇。
但這次南辭沒給他機會,一隻手及時捂住了嘴巴,悶聲說:「不答應不給親!」
想了想,又補充:「以後都不給親!」
霍臨快被她這副不依不饒的小模樣氣笑了,片刻後,拉下她的手。
南辭見狀,趕緊又問:「答應了嗎?」
霍臨吻住她的唇,溫柔輾轉間,含糊的出聲說了個「嗯」字。
算了,命都快給她了,還有什麼要求不能答應呢?
南辭偷偷勾了下唇,分開時,眯眼笑著看他,「答應了是不是變相承認以前做錯了?」
霍臨不說話,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梢看她。
「嗯?」
南辭模仿著他以前的樣子,「錯了嗎?」
霍臨好笑,「錯了又怎樣?」
南辭一把摟過霍臨的脖子,主動咬住他的唇。
「錯了就要被懲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