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
沈鹿兮看見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時,已經見怪不怪。
甚至現在,她還能十分淡定地推推這人,示意他也醒來。
如她所願,在她動手的那一霎,原先還閉著眼裝睡的人,卻慢慢吞吞地睜了眼。
一見著她,謝淮鶴眉眼間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怎麼知道我醒著?」
「不知道。」沈鹿兮實話實說道,「我只是覺得我醒了。」
「所以我也該醒。」謝淮鶴笑著接上她的話。
在看見她點頭後,謝淮鶴更是精準無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想要將人重新拉入懷中,只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沈鹿兮卻先一步識破了他的想法,提前一步將手給抽了出來。
「可別,謝淮鶴,在我家,我的床上,你就不能規矩點?」
對於沈鹿兮的話,謝淮鶴卻是聳了聳肩。
沈鹿兮盤腿坐在他身側,垂眼盯著他看了半晌後,這才反手摸住了自己的臉:「你這樣看我,是我昨天……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這你得自己想。」
沈鹿兮還真是想不到,就在她打算繼續同這人插科打諢的時候,門外倏地傳來很輕的敲門聲,以及余母的聲音。
「兮兮,你醒了嗎?」
「醒了。」見著謝淮鶴要接話,沈鹿兮被嚇得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並且還用自己的體重將人給壓回到了床上。
雖然她的體重對謝淮鶴而言,實在是不算什麼。
謝淮鶴卻是笑著,順手抱住了她的腰。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沈鹿兮垂眼瞪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亂來。
沒想到這人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將她再度將懷裡拉了拉,直到完整,把她當個抱枕似的抱住。
「阿鶴在你這嗎?」余母的聲音繼續隔著門板傳來。
沈鹿兮聞言,沒太忍住,又將人給瞪了一下。
跑到她房間來睡就算了,怎麼還搞得人盡皆知啊!
她倒是挺想說不在的,但有些事也不是可以輕易糊弄過來。
「在。」沈鹿兮無奈地回答著,「他說他房間浴室的花灑壞了,過來借我浴室沖個澡。」
但話一說完,沈鹿兮就有些後悔了。
這個點過來洗澡……
有些過於曖昧了,而且,要是她喝酒沒有昏頭,她們現在應該是在錄製綜藝。
說完後,沈鹿兮就聽見身下人發出愉悅的笑聲。
沈鹿兮覺得自己也不是什麼害羞的性子,可現下聽見他這笑聲,的確是有些受不住發熱。
「閉嘴。」她垂眼看他,小聲地比了個口型。
謝淮鶴微挑著眉梢,也沒說好,或者說不好,但也的確沒在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余母也沒再過問,只是讓他們下去吃飯。
聽見門口的腳步聲遠去後,沈鹿兮這才推開身上這人翻身下來。
想著剛才這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模樣,沈鹿兮沒太忍住伸腳在被子裡踹了他一下:「都是你。」
謝淮鶴坦然接受她的指責,只是在她發泄完後,他這才慢慢悠悠地補了句:「或許,我需要提醒兮兮老師一下,我可什麼都沒說,是兮兮老師自己承認,我在你房間洗澡的,還有——」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勾得人心痒痒的。
沈鹿兮盯著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他的話,七上八下的。
「我的清白,不是早就沒了嗎?」
她就知道是這句。
沈鹿兮懶得理會他。
她掀開被子,徑直下了床。
謝淮鶴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甚至還跟著她一同進了浴室。
「你……」沈鹿兮回身盯著他。
「兮兮老師,要不可憐可憐我,讓我先洗,我也好先下去有個交代?」
「那你怎麼不早說。」沈鹿兮假裝抱怨著,實則是一下就鬆了口氣,快步從浴室離開。
只是在她離開,順手要將門給帶上的時候,卻冷不丁地聽見謝淮鶴再度開口說道:「兮兮老師還真是挺無情的,昨天才和我說喜歡我,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聞言,沈鹿兮倏地轉身,面染紅霞地看著他。
「胡說八道!」
謝淮鶴依舊懶洋洋地倚在牆上,因為動作的原因,他衣服被掖著幾分距離,露出白淨卻有力的腰腹。
他卻恍然不覺自己這副模樣到底有多活色生香的勾人,依舊自顧自地說道:「早知道兮兮老師翻臉不認帳,我就該錄下來的,免得兮兮老師一天就只會在口頭上占占便宜。」
沈鹿兮現在是完全不想同這人說話。
她將浴室的門用力地關上,背對著站在原處生了一會兒悶氣後,這才抬腳離開。
-
等沈鹿兮收拾好下去的時候,謝淮鶴已經人模狗樣地在廚房忙活。
見她磨蹭到這個時候才下來,余母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懶得再說什麼,只道:「去廚房幫忙。」
沈鹿兮乖巧地應了聲,去到廚房,就發現謝淮鶴全都準備好,只剩下將東西給端出去。
「你手腳可真麻利。」沈鹿兮沒太忍住自己的陰陽怪氣。
謝淮鶴聞言,轉身倚在桌沿:「那下次,我將表現得機會讓給兮兮老師?」
沈鹿兮非常認真地做出思考狀後,擺了下手:「算了,家庭地位低的,才需要表現,我不需要。」
「胡說八道什麼。」
沒等沈鹿兮繼續顯擺完,她的腦袋就被人從後面給敲了下。
她吃痛地捂住,轉身看著余母:「媽!誰才是你親生的啊!」
「疼不疼?」謝淮鶴端著兩杯牛奶站在她身邊,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雖然知道余母不會下狠手,但剛才沈鹿兮的語氣也不似作假,謝淮鶴難免還是會擔心。
「沒事。」沈鹿兮很想對著余母做個鬼臉,但是看著有工作人員推著鏡頭進來,她立即就端正了態度,接過了謝淮鶴手上的牛奶,快步從廚房走了出去。
「乾媽。」
余母沒走,謝淮鶴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於是他決定先發制人,「這些小事,我一個人做就可以的,昨天兮兮工作有些累,早上可能就貪睡了一會兒,也沒什麼的。」
余母看著他嘆氣:「你別太慣著她。」
「越慣越是大小姐脾氣。」
「沒慣著,兮兮現在這樣就很好。」
這樣當然好。
最好可以一輩子都依賴他。
謝淮鶴面無表情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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