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反問，可以說是讓唐婉婉和程霜齊齊對視了一眼，隨後更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沈鹿兮這話問得是小心翼翼。
她是真的不知道。
兩人動作很默契地眨巴了下雙眼，齊齊的都沒說話。
她們現在甚至有一種自己是不是闖了禍的想法。
可顯然，她們不說，不代表沈鹿兮會裝傻，她直視著兩人：「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葉凜來提親這件事，我這個當事人不知道，你們卻都知道？」
「所以都瞞著我？」
「這不是我們都以為你知道嘛！」見著瞞不過，唐婉婉頓時便嘆了口氣，「而且我們也覺得就算葉凜去提親，也沒什麼勝算啊！我可不覺得謝淮鶴會真的什麼都不做。」
「臣附議。」
沈鹿兮沒理會程霜的耍寶，繼續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段時間。」唐婉婉說道，「圈內都傳遍了，有人信，也有人不信，雖說你和謝淮鶴是青梅竹馬，但你們當初的訂婚，的確是取消了的，這麼多年也沒什麼消息，所以……」
「我知道了。」沈鹿兮的回答顯得十分平靜。
還以為會有什麼瓜的程霜頓時有些失落：「所以，就這樣？你對葉凜就沒什麼想法嗎？雖然葉凜的長相比不上謝淮鶴，但也算是一表人才，而且還同你哥哥是髮小，又是如今葉家的掌權人。」
「不過，他最近是不是和一個小明星打得火熱啊？」
「不知道。」
對於葉凜的消息，沈鹿兮的確不太清楚。
對她來說，她和葉凜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參加了戀綜，他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認識。
「還以為能看見什麼天降不敵竹馬的戲碼呢！沒啥意思。」程霜說著，便嘆了口氣，「要是這樣，我們請人來做戲，是不是就不太好。」
「做什麼戲？」沈鹿兮接上她的話，神色卻是有些懨懨的，「我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試探謝淮鶴。」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情去玩這種把戲。
在她聽見葉凜曾經去她家提親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一下變得十分緊張，甚至有一種快要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甚至，她在聽見這話的時候，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害怕。
害怕什麼？
沈鹿兮其實也說不清楚，但她明白，她不願意自己同葉凜扯到一起，哪怕她和他的弟弟曾經也算是朋友。
「知道知道，我們這不是著急嘛！」程霜嘆氣，「謝淮鶴實在是太能憋了。」
唐婉婉十分贊同地跟在一邊點頭。
「那就互相吊著好了。」沈鹿兮垂眼，冷不丁地說道，「反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如果註定最後謝淮鶴會被林語柚搶走的話，倒不如享受眼前。
反正她也不吃虧。
「行。」唐婉婉點頭，「聽你的。」
「要不，我們主動一點？」程霜倒是同她們持有相反的意見，「謝淮鶴怎麼對兮兮的，我們也是看在眼裡，謝淮鶴都主動朝兮兮走了這麼多步，那兮兮主動告白也不是不行的。」
「要不，就今天？」
程霜見著沈鹿兮沒有表態的意思，於是趕緊乘勝追擊地說道。
「那不要！」沒等沈鹿兮說話，唐婉婉就主動替她拒絕，「我們兮兮行情可是很好的，才不缺他一個了，他愛主動不主動，反正這個沒了，說不準下個更好。」
「你別在這鼓動兮兮，京市的青年才俊雖然不少，但像謝淮鶴這樣的，可是鳳毛麟角。」程霜沒好氣地拍了唐婉婉一下，示意她不要給自己搗亂，「而且要是兮兮不喜歡謝淮鶴就算了，明明很喜歡，為什麼不能主動一點？」
唐婉婉同她的想法明顯不一樣。
「他是鳳毛麟角，難道我們兮兮不是？」唐婉婉反駁道，「我們兮兮就是值得最好的。」
「大不了，就單身各玩各的咯，反正我們兮兮，有錢有顏，這個婚不是非結不可，這個男人也不是非要不可。」唐婉婉驕傲地揚著腦袋，一邊說，一邊將頭靠在沈鹿兮的身上，求著表揚，「是吧，兮兮！」
「要是他不表白，我就帶你去會所，咱們點個十個八個的男模，然後等你不工作，我們就滿世界飛，今天去這裡旅遊，明天去那裡看秀，反正股權分紅夠我們玩一輩子了，幹嘛這麼想不開，要被一個男人困住啊。」
程霜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好像真有那麼一點啞口無言。
畢竟唐婉婉形容的，不就是她倆現在的神仙生活嘛。
「人家感情的事，你去摻和什麼，兮兮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程霜沒好氣道，「要是被謝淮鶴知道，你在這妖言惑眾的鼓動兮兮單身，和你成天沒事到處亂跑，他能被你氣死，你信不信？」
「信啊。」唐婉婉無所謂地聳肩，「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吃我的醋了，自己留不住老婆，怪我幹嘛。」
「怪你誘拐他老婆。」
沈鹿兮面無表情地聽著兩人爭執，等兩人差不多都中場休息的時候，就各自倒了一杯水過去：「說累了嗎？要不緩緩繼續？」
程霜和唐婉婉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都沉默了一下。
「我們的想法不重要，現在主要是你。」唐婉婉問道，「你對謝淮鶴到底是怎麼個看法？」
「我沒看法吧，現在這樣挺好的，合則聚，不合就散，也沒什麼牽扯。」沈鹿兮說著，還頗有自我認同感地點了下頭，「那你們覺得呢？」
「都行，主要是你。」
不管是唐婉婉還是程霜都看得出她對這段關係的疲憊。
她們三人雖是好友，可有些話，要是當事人不說，她們也的確不太好問。
畢竟，她們始終想不明白，這段關係里，基本都是謝淮鶴在主動，為什麼看上去，沈鹿兮對這段關係還要感到情緒化和疲憊。
「想喝酒。」
就在兩人沉思的時候，冷不丁地就聽沈鹿兮這般說道。
「喝酒？」程霜挑眉，正想讓侍者去拿酒的時候，突然又想起這人沾酒就醉的德性，於是那些話一下就停在了嘴邊，轉而很是生硬地問道，「咖啡難道就不好喝嗎？」
沈鹿兮詫異地歪了下腦袋：「酒和咖啡能一樣？」
「有啊，前段不是很流行早c晚a嗎？」唐婉婉接收到程霜的信號後開始胡扯。
沈鹿兮難得的也沉吟了下：「早c晚a不是說護膚嗎？」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早Coffee，晚Alcohol。」唐婉婉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也漸漸地變得越來越理直氣壯，「所以現在，我們應該喝Coffee。」
「那晚上真要喝？」程霜拉著唐婉婉小聲音地問道。
「晚上有謝淮鶴。」唐婉婉語重心長地拍了下她的手，「不歸我們管。」
沈鹿兮聽見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話，克制了半天，這才沒翻白眼。
她屈指反扣了下桌面：「兩位，這話你們怎麼著都該背著我說吧？」
「抱歉，一時激動忘記控制音量，下次注意。」程霜舉著咖啡，於空中一敬，「我就以咖啡代酒了啊，我喝了，大小姐你隨意。」
沈鹿兮：「……」
三人在露台又看了一會兒，這才決定去山莊裡走走。
山莊的景色不錯，甚至還專門開闢了一個跑馬場。
不過這裡雖然是沈鹿兮名下的產業，但從建成的那天開始，她就沒來過。
這也算是頭一次。
山莊行使的也是會員制，所以能來山莊的人，也基本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所以沈鹿兮也就沒帶什麼帽子和口罩，而是隨手戴了個遮陽帽，就同兩人出去。
山莊的占地面積也不算小。
沈鹿兮本是想要坐擺渡車的，不過被唐婉婉和程霜義正言辭的拒絕，沈鹿兮只得主隨客便，與他們一起在山莊裡走走，權當是再散心。
只是……
沈鹿兮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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