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專精！
獵殺怪獸時，姜哲可能會有些取巧的想法。
比如，用「撒手鐧」解決某些比較難纏的獸將級目標，多數是蛇類怪獸，避免與其近身廝殺。
精神念師對準度的把控，以及他恐怖的十倍發力，令遠程投擲近乎無往不利。
但在訓練上，姜哲絕不含糊，不折不扣地執行老爺子的要求。
其實，只要把槍尖放平些角度，然後像拍蒼蠅般，用刃背去碾碎黃豆，能更輕鬆、更快的完成任務。
老爺子又沒在旁邊盯著，訓練室里更是沒有監控。
但，兄弟，醒醒！
沒人逼你練的，不喜歡你可以不練，滾回基地市享受家族的供養，何必待在荒野區里給老爺子磨洋工？
既然決定成為強者，眼下的一絲懈怠，都可能在將來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也許某次生死決戰里，那至關重要的一記扎槍，你扎偏了，用生命為曾經的懈怠買單。
「攔」、「拿」、「扎」，這是槍法三大基礎要訣。
在開始對「扎」進行專項訓練前，老爺子就把最基礎的東西都教給姜哲了。
搏擊理論方面，姜哲是滿分的。
家族珍藏的「拳經」在前十六年就被他都翻閱過，諸多武術諺語爛熟於心。
現在主要是看實操。
同樣，以姜哲的天賦，對槍術基本功的上手也夠快。
基礎先從持槍技法開始——持槍穩活，前管後鎖，兩手持槍，穩而不死，活而不滑。
在老爺子手把手教導下，姜哲從剛開始接觸槍，走的就是最正確的路。
持槍技法過後，是基本耍槍動作的練習。
有扎、刺、撻、纏、圈、攔、拿、點、撥、槍花等，姜哲都很快吃透並熟練運用。（會用，動作標準，但平庸，不出彩）
再就是對步法的要求——身法靈活多變，活動範圍大，步法要輕靈、快速、穩健。
開步如風，偷步如釘！
這些在開始練槍前老爺子就提醒過姜哲，並有配套樁功專門強化這方面。
有人手把手教導，這些基礎的東西都不難。
老爺子就像一位名廚，把珍藏多年的配方毫無保留地告知姜哲，再為他準備好最上乘的食材。姜哲現在只需要學會食材處理和烹飪技巧，就能燒出一頓美味佳肴。
基礎都掌握好後，姜哲就要開始謀求在技之一道做到無懈可擊。
按照地球上對武道技藝的劃分，這就是從「基礎——專精——圓滿」的過程。
「手法」上臻至完美，論技巧做到完美無瑕，才能去奢望更高層次的「術」與「法」。
比如，意境、領域、宇宙本源法則！
以及，能達到法則層次的完美技藝。
就像斷東河給羅峰展示的「刀之法則」，是給後者的刀道啟蒙，並成為其日後在渾源領主中的立身之長。
這些都屬於更高層次的「術」與「法」。
需謹記，萬丈高樓平地起。
回到眼前，「平平無奇」的專精訓練——扎槍，就足夠姜哲喝一壺的了。
扎黃豆！
在訓練中只能用最基礎的身體素質，不能使用任何發力技巧。
剛開始時，姜哲都扎不准黃豆。
雖然作為精神念師，眼力精準度在那擱著，哪怕是只蚊子他都能憑肉眼鎖定住。
但是問題出在手臂上，「不聽使喚」，只需輕輕一顫，就能令槍尖偏移幾毫米到幾厘米。
可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會誤打誤撞扎到另一顆豆子。
但以姜哲的傲氣，這樣的「意外收穫」在他看來是減分項。
丟人啊！
不過，臂膀不夠穩定的問題，姜哲很快就調整好。
畢竟，發力倍數不僅僅代表伱能打出該倍數的傷害，其實它是你對身體掌控程度的百分比。
10倍就是10%。
百倍力量振幅就是對身體百分之百的完美掌控。
十分之一，足夠他在表面上馴服自己的身體，臂膀的不穩定自然是小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問題。
1、黃豆會被崩飛，畢竟它是圓的，不會老老實實嵌在合金地板上。
解決辦法——繼續確保精準度，用基礎身體素質下能發揮出的最大力量，爆發更快的瞬時速度，俗稱：趁著黃豆不注意；
2、腳下穿著以硬木板為底的特製鞋，站在原地不能亂動，不然踩在周圍的黃豆上會被黃豆反殺。
解決辦法——用兩儀樁，像樹一般牢牢紮根在原地，再靠腰胯以及上半身的靈活來完成「扎」的訓練。
……
直到夜裡八點左右，姜哲才扎碎所有黃豆，完成訓練。
老爺子手捧著暖爐，悠閒地走進訓練室來驗收。
清掃乾淨黃豆碎渣後，露出千瘡百孔的合金地板。
姜哲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臉色發紅，很是羞愧。
「行了，算你過關，一步步來吧。」
老爺子倒不覺得這是安慰，他是說的實話，畢竟剛剛開始訓練，標準不能定的太過苛刻。
「這個拿著，晚上修煉基因原能時放在身側。」
老爺子拋來一個圓餅鐵盒，姜哲趕忙用念力接住，並且已經感知到其內散發出的澎湃宇宙能量。
新鮮出爐的「爐渣」嗎？
姜哲抽動鼻子，卻沒有聞到熟悉的香味，忍不住開蓋查看。
依舊是半固態的膏狀物。
區別於之前的無色晶瑩香膏，是深藍色，仿佛浩瀚的星空般。
宇宙晶！！！
這是姜哲腦中蹦出的第一念頭。
很顯然，並不是。
但它們的性質絕對相近，深藍色膏狀物也是一種凝聚出實體形態的宇宙本源能量。
身體給的反饋，那種渴望吞噬掉的感覺，絕對不會錯！
「爺爺，這是？」
「就是我用那座丹爐凝聚出的，『爐渣』的原材料，一種極易揮發的能量物質，所以修煉基因原能時放在身側就好，它會給你一種在宇宙能量中泡澡的感覺。」
姜哲點頭。
明白了，修仙小說里的聚靈陣法。
這不禁讓他聯想到小副本——雷霆世界。
因為在地下埋著宇宙晶，宇宙本源能量的濃度非常高，所以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近似宇宙晶？
難道那座丹爐保底是五階/界主級物品？
這沒道理的，死物怎麼可能做到僅有界主才能做到的事？
因為受原著影響，姜哲對宇宙的印象還很呆板，但現在隱隱有了改變，意識到僅憑四五百萬字難以全部描繪出宇宙的玄奇。
姜哲對丹爐的真正用途愈加好奇。
但有一點能夠確定，它的主要用途絕對不是凝聚這種「爐渣」，因為這太低端了。
聽老爺子的口風，以他行星級的實力，催動丹爐凝聚出這種能量物質，都是很吃力的一件事。
很明顯，付出和回報是不對等的。
姜哲心裡愈加渴望拼齊那八幅圖，親自掀開爐蓋，得到它的秘密。
深夜。
在宇宙本源能量充沛的環境中修煉，搭配到頂的血統等級，姜哲感覺自己結束這次荒野之行時，應該能在初等戰將層次走出很遠。
約莫就是一、兩周的工夫？
新的一天。
荒野區的正式修行，第五天。
上午，獵殺怪獸。
但要在前面加上副句修飾——使用新學的槍法。
姜哲本來覺得沒什麼，但就穿著作戰服手持一桿長槍衝進獸群後，頓時感受到了壓力。
首先，最致命的一點，他沒有防禦手段了！
前幾天，他很喜歡倚仗超高的發力倍數，拿著盾牌和獸將級怪獸做正面碰撞。
一手擋住怪獸攻擊，一手用金鐧擴大戰果，伺機碎顱。
現在不行了。
打法不能再是硬碰硬，必須先靠身法躲避攻擊，然後用長槍伺機建功。
沒有盾牌的防護，不敢無視周圍雜兵的圍攻，必須心神時刻緊繃，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容錯率被大砍！
這就需要在其它方面找補回來，就比如他現在需要更加精妙的技法！
幸好，槍法精妙不夠，還有入微級身法。
調整打法後，姜哲選用輕靈飄逸的游擊戰術。
動起來，就像蝴蝶般在獸群里左右穿插，長槍似纏腰大蟒，每次躥出都是毒蛇吐信，捅穿一隻只怪獸的腦殼。
後面幾場戰鬥中，他都不再注重殺戮速度，開始磨練起槍法。
實戰遠比他在訓練室里瞎比劃要好！
……
回到安全屋，修煉兩個小時《生命藍圖》後，開始下午的修行。
依舊是扎黃豆。
這次姜哲有注意控制力量，儘量做到扎碎黃豆，而不傷及下面的合金地板。
收斂力量的結果就是，黃豆被崩飛，修行難度大大提升。
所以，這次修行比昨天結束的要晚。
老爺子來驗收時，看著印痕沒有增加太多的合金地板，輕輕頷首。
孺子可教也！
第六天。
……
第七天。
……
第八天。
……
第九天。
姜哲的槍法越來越像回事，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脈，將身法、槍法和發力技巧完美結合起來。
戰鬥力飆升！
至於九天前的自己，使用著鐧和盾牌，有7倍發力……回頭看，姜哲感覺那時的自己就像持槍的幼童。
糙！太糙了！
現在只需要用槍桿來一記側抽，中等獸將都要橫飛出去，落地後就爬不起來，骨頭被抽碎，體內器官已經被震成一灘爛泥。
高等獸將面對他快又準的扎槍，都反應不過來，會被洞穿顱骨。
趕回安全屋的路上，姜哲忍不住提議道：「爺爺，我們去大市區吧，我想和領主級怪獸交手試試。」
「再等等，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
老爺子繼續道：「你的攻擊夠強，發力技巧也能用在雙腿上，擁有不俗的速度，但你的身體防禦還差得遠，就是一座玻璃大炮。那些領主級怪獸只要碰到你一下，戰鬥就結束了。」
姜哲皺眉，但又點點頭，深以為然。
他不禁想起巴巴塔對地球秘法的評判——能振幅力量，能振幅速度，但偏偏就不能振幅防禦。
姜哲問道：「爺爺，在您看來，我適合什麼時候去和領主級怪獸交手？」
「等你晉升初等戰將，擁有高等戰將級精神念師修為後。」
姜哲沒說話，默默點頭，那大概就是明天了。
下午，訓練照常。
但也有些不一樣，姜哲把5×5區域內的合金地磚全換新了。
地磚在庫房裡有備用的，先前已經換過一次。
剛剛換掉的那批合金地磚，明顯印痕較之一開始那批要小很多，也更稀疏。
這都是他槍法功力的體現。
一旁靠牆站著的老爺子忍不住感嘆：「當年你大伯達到你這種程度，花了足足兩年時間，等到第三年，才能做到『在地磚上扎碎黃豆而不留痕跡』、『戳滅香頭而香不斷』。」
姜哲將黃豆傾倒進5×5區域內，穿著特製鞋持槍踏進裡面，心裡則在嘀咕著：「爺爺，你感慨的數據，大概又要刷新了。」
隨即，手底下有了動作，一槍槍扎出，點碎黃豆，出手速度快到拉出殘影，纏腰的大蟒仿佛化身九頭蛇形態。
身為行星級武者，老爺子眼力很強，而且浸淫槍道多年，也對槍法功力有很精確的直覺。
隨著姜哲出手，他眼睛瞪圓，幾乎要從眼眶裡擠出。
見鬼！
這就成了？
五天對三年，這是什麼怪物級天賦？
九分鐘後，姜哲收槍而立，擦了擦鬢角滑落的汗水。
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地過來清掃。
姜哲想要接過掃帚代勞，卻被老爺子趕出圈外，他要親自來，親自確認這一刻。
片刻後，老爺子俯身輕撫合金地磚，感受著表面的質感。
嘴裡止不住的讚嘆：「一絲火候都不差，沒留下一點微小的印痕，你對身體的控制到了多變態的程度？」
姜哲聳聳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他也發現了，自己在修煉身體方面很有天賦，比如發力技巧這種，仿佛天生就該吃武者這碗飯。
自己的武者天賦，大概就相當於腦域闊度極高的精神念師。
老爺子宣布第一階段訓練到此就告一段落。
然後，他去庫房取來一尊香爐和一把線香，並點燃一根插進香爐里。
「來吧。」
「開始第二階段訓練——扎滅香頭，而香不能斷。」
姜哲像是在玩闖關遊戲，剛剛擊殺掉關底BOSS，又迎來下一關的挑戰。
晚上，修煉基因原能。
如姜哲所料，水到渠成的突破至學徒四階，也就是初等戰將。
身體素質提升，精神念師修為也相應達到學徒六階，能夠輕易屠戮高等戰將級武者、怪獸。
荒野區內，正式修行的第十天。
早上，爺孫倆動身前往泰河入海口附近的大城市。
編號：009，極度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