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宵練】，【承影】
銀眸在死了13次後，終於解脫了。
再一次復活後，銀眸不可避免的回想起死亡前的一瞬，狠狠打了個寒顫。
看向不遠處似雷帝同族般的銀袍中年人，拱手道謝。
「多謝無限主宰大人。」
「不必言謝，你全力配合我們研究，我們保證你活著，這是應有之義。」
擺擺手後，銀衣元神瞬移離開。
沒錯，無限主宰還在原始宇宙里駐留，為了坐鎮族群，免得妖族、蟲族、機械族頭腦發昏，大舉來犯。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我的侍女會帶你去挑選一件普通至寶；另外，這是我關於你的天賦秘法的研究心得，但願你能從裡面有所收穫；最後，銀眸，你自由了。」
藤椅上的「文弱」青年拋出一塊傳承晶石，銀眸趕忙雙手接住，跪伏在地叩謝。
「跟我來吧。」
藤椅後侍立的紅裙仕女分出一尊分身，招招手就帶著銀眸瞬移離開，出現在雷帝城城主府中。
城主府寶庫中。
一件件普通至寶的投影在銀眸身前沉浮，兵器、戰甲、領域、宮殿、靈魂……闊綽的手筆令銀眸覺得像做夢一般。
可能是由於姜哲在意志上對他造成的壓迫，令他鬼使神差的選了一件靈魂類普通至寶。
入手後，銀眸怕被逐出雷帝城，都來不及認主，連忙跪伏在地。
「智械之主大人，我能否追隨雷帝大人？願為至高無上的雷帝大人驅策！」
「可，離開雷帝城後，乾巫國主在天狼殿外等你，他會為伱做出安排，以後你就是雷帝生物科技公司的一員，公司有嚴格的獎賞制度，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在制度里找到。」
……
鏡湖旁，姜哲在研究銀眸的天賦秘法。
此秘法具體形容就是——無盡輪迴。
像洋蔥般，一層包著一層，無窮無盡的連環幻境，不經意間就會沉迷進去，意志、意識崩潰，連帶靈魂崩解，最終隕落。
秘法的施展只是一瞬，而中招者則會感覺在幻境中度過了許久、許久。
例如羅峰，據他自己說，感覺在幻境中度過了1萬紀元，也就是1億年，非暴力破局，而是硬生生熬穿了無盡環境。
姜哲本來也想親身體驗一番的。
但封王級的銀眸怎麼可能將擁有近真神極限意志的他拉入幻境中。
銀眸晉升宇宙之主都做不到。
而無限主宰就算用天賦秘法【生命主宰】變成銀眸的同族，因其並不具備靈魂，也無法施展這一天賦秘法。
不久後。
吃透了這一天賦秘法的構成，姜哲咂咂嘴。
「秘法不錯，但用到宇宙之主階段就會力有不逮，整體架構比較新穎，秘紋圖的排列也有些玄奧在其中，有可取之處……」
接著，姜哲又摸出了兩顆傳承晶石。
一顆裡面存著十階秘法·【虛擬宇宙】，原祖親授；
一顆裡面存著七幅秘紋圖，對標四～十階秘法，坐山客親授；
「我創出的五階秘法是衍變幻境宇宙，引人墮入其中，分不清真假，最終被潛移默化的奴役……想讓它再進一步，唔……第一，借鑑虛擬宇宙，令之更真實，此乃以質取勝；第二，仿銀眸的天賦秘法，建立無盡幻境靈魂，一層一層似潮水般壓過去，以量取勝。」
「原祖的【虛擬宇宙】十大本源法則具在，所以足夠真實，能映照諸般情況，但我創的秘法只以雷時融合法則為基礎，走幻境質量這條路，提升恐怕很有限。」
「兩條路得兼顧！」
「塑造多重輪迴幻境，可以參考坐山客給的秘紋圖，選用銀眸天賦秘法的表現形式，將一重幻境不斷『複製-重現-疊加』……難點在於借鑑這麼多，怎麼讓它形成一個穩固的結構？」
「六階之後的七階，我也有一些思路……說不得就要質疑星河之主，理解星河之主，最後成為星河之主了。」
沒錯，七階秘法姜哲準備搞一個拼盤式秘法。
心裡有了腹稿後，姜哲偏頭問了一句：「安娜，銀眸的生命結構圖解析的如何了？」
「主人，解析完成了，您要看看嗎？」
姜哲擺擺手，嘆了口氣。
「先存起來吧，等我突破宇宙之主再研究。」
「唉，『神力路線』難走啊，哪怕有大貓的幫助，6萬倍到9萬倍這段路最後還得靠我自己，僅憑宇宙海的素材是絕對完不成的，必須進入『晉之世界』，一環套一環，急不得。」
「……」
轉頭繼續沉浸在秘法創造中。
研究銀眸的天賦秘法就花了百餘年；
其後近千年裡，則一直在研究【虛擬宇宙】和七幅秘紋圖。
直到進入宇宙舟的第1483年。
在巨斧小型宇宙，惡魔姜哲已經度過了千萬年。
姜哲覺得自己積累已夠，嘗試完善先前創出五階秘法，朝著真神級秘法邁進。
……
一年年過去。
獸神台上，鵬魔姜哲對著兩座「金字塔」，左右眼分工協作，觀看不同的法則之紋。
左眼觀「靈魂·金字塔」里弧光生滅；
右眼觀「雷時·金字塔」里弧光生滅；
彼此印證。
奧妙映照於心。
全身心投入時，時間觀念已經淡薄，不知過去了多久……
「風、雷電、光線、時間……」
「雷時……包容又迥異……」
「對了，就是這抹弧光，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方大宇宙，由重重幻境搭建而成的微型宇宙。」
「我要將它用金蛟剪斬出來，斬破微型幻境宇宙，讓極致的夢幻降臨世間……」
鵬魔姜哲振翅，豁地起身。
其背後浮現一尊駕馭雷電的猙獰龍人，充斥完美神韻的閃電脈絡蔓延至虛空中，無數玄奧的法則秘紋憑空衍生、寂滅，只留下浮灰般的光點灑落。
凝於鵬魔姜哲並起的劍指上，朝前方輕輕一划。
「就是這一擊！」
嗤啦——
按理來講並不起眼的一抹微弱電弧乍現，在虛空中延伸，成了虛空開裂的裂痕。
其散發著獨特意韻，令人難以忽視。
驟然間天昏地暗，虛空塌陷成一輪黑日，那抹電弧衍變成的裂痕恰在其上，迸發強烈光芒，將之剖開。
一朵覆蓋上百億公里，擁有10081枚花瓣的創世蓮花綻放。
其沒有形體，沒有色彩，仿若並不存在的虛幻投影。
每一片蓮瓣上都托舉著一方宇宙，天體輪轉、星河絢爛……極致、厚重、完美的神韻撲面而來。
蓮瓣顫動，由最內部開始，一片片蓮瓣向內閉合。
碩大的蓮花逐漸合攏，散發的獨特神韻於此刻飆升到極致，引人陷入其中，為完美的事物凋零而感到惋惜，甚至可能產生自毀的傾向，要隨「世界之蓮」而去。
這還僅僅是旁觀者的視角。
若是作為中招者，深陷這一秘法中，隨著「世界之蓮」閉攏，一重重幻境似潮水般湧來，那才是真正的窒息。
尤其當秘法的主持者擁有近真神極限的意志，想要輕鬆化解，你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第一，真神；第二，虛空真神的意志強度。
碩大的蓮花寂滅。
殘存的炫光、神韻，仍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大貓已經從虛空中站起來，搖頭晃腦，來回踱步，還像狗一樣不停抽鼻子，嗅取虛空中殘留的神韻，一雙瞳孔再次豎成了一條縫。
見鵬魔姜哲振翅要飛向不遠處非金非木的巨大檀紅桌案，大貓抬起爪子叫住了他。
「無需去檢測了，真讓你辦成了，六階頂尖秘法，而且立意很高，暗藏玄妙，還有後續？」
鵬魔姜哲抖抖翅膀，笑道：「當然要留些餘裕，不然我怎麼創出七階秘法？怎麼拿3萬倍生命基因層次的突破法門？貓大人，現在該兌現承諾了吧？」
大貓蹲坐在虛空中，毛茸茸的圓臉滿是鄭重。
「神力路線的突破法門，在任一方勢力都是把控極其嚴格的傳承。事隨時移，曾經的規矩已經不重要的，所以，以這般簡單的考核就能許你一次接受傳承的機會，但是——」
「與先前給你傳承不同，神力路線的突破法門絕不允許你外泄出去，所以你只能在這裡、在我的監視下修行……等你創出七階秘法，決定突破宇宙之主後，再來找我索要吧。」
「相應的，我還會給你一些指引，引導你完成前期籌備，正式步入神力路線的正軌。」
鵬魔姜哲躬身行禮，「是，我知道了，到時就麻煩貓大人了。」
「繼續吧，以法則尊者境界，創出七階秘法，讓我看看你能否做到？」
大貓看起來正經了許多，眼裡帶著些許期待，語氣悵然。
「我給你的三環考驗，這是最難的一環，這一環若是能完成，後續將一片坦途……你直接突破宇宙之主，憑藉更高的法則感悟，無需多久，八階秘法將觸手可及。」
「哈哈，借您的吉言了。」
鵬魔姜哲哈哈一笑，盤坐下，準備繼續創造秘法。
大貓叫住了他，「等等，剛剛那一式秘法叫什麼？你不會等創出七階秘法，再給它起名吧？」
「名字嗎？」鵬魔姜哲一怵，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宵練，它叫【宵練】！」
因會以金蛟剪施展，便冠以前綴——金蛟剪·宵練！
大貓臉上露出人性化的蹙眉表情。
「宵練？什麼怪名字？」
「算了，反正是你自己的秘法，愛叫什麼叫什麼吧，你開心就好。」
鵬魔姜哲沒有解釋，盤坐好，望向身前的兩座「金字塔」，繼續下一式秘法的創造。
左眼觀「靈魂·金字塔」里的法則之紋；
右眼觀「雷時·金字塔」里的法則之紋。
……
此時，是進入宇宙舟的第1503年，姜哲創出第一式六階秘法。
在姜哲的設想中，他要創出三式六階秘法，然後憑藉彼此間的關聯性，將三者融合，使之升華，嘗試打破桎梏，提升到七階。
這也是先前提到星河之主的原因。
在原時間線上，羅峰在接受「斷東河」傳承時曾把星河之主拉出來鞭屍，說他的最強融合秘法創的糙。
四階秘法·「黑夜」+四階秘法·「河流」=五階秘法·「黑夜下的河流」。
對此，姜哲只能說——質疑、理解、成為。
為了3萬倍生命基因層次的突破法門，裝什麼清高？我直接來一波光榮復刻。
……
進入宇宙舟第1834年。
沉浸在秘法創造中，枯坐在廣場上的鵬魔姜哲突然神軀一顫，有了反應。
「雷時……湮滅……」
「對，把握住了，就是這種感覺。」
豁地起身。
雷之獸神的虛影再次在背後浮現，無盡法則秘紋於虛空中生滅，一切偉力凝於鵬魔姜哲右手並起的劍指上。
「晨昏交界，剪滅一切。」
並著的食指、中指朝上下兩側展開，做剪刀狀，朝著前方虛空一剪。
恐怖駭人的裂痕在虛空中蔓延。
天昏地暗，虛空坍縮，騰繞混沌氣流的巨卵顯現。
那裂痕就在上面，瞬間光芒大漲，令巨卵像綻放的蓮苞般撐開，覆蓋了上百億公里，共10081片黑白穿插的蓮瓣，每片蓮瓣上同樣像是托舉的一方世界。
同樣的「世界之蓮」，但神韻卻截然不同——
前一朵完美、夢幻、引人憐惜；
後一朵凜冽的肅殺氣息撲面而來，令人看一眼就心中發寒，忍不住想要遠離。
並且，相較上一次的虛幻，仿若投影一般；這一次的凝實到仿若真實存在的實物。
蓮瓣上騰繞著混沌氣流，顫動著，向內閉合。
黑瓣與白瓣相交時，就像剪子的雙刃閉合在一起，鋒芒四射，恐怖的湮滅之力爆發……若是有生命陷入其中，靈魂會受到瘋狂剿滅。
黑白「世界之蓮」合攏，最終走向寂滅。
虛空中，大貓蹲坐起來，饒有興致的看著。
「六階頂尖，靈魂襲殺秘法，與先前的那一式秘法契合度很高……喵嗚～本大人已經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了。」
大貓習慣性的舔了舔爪子後，搖搖頭，「不夠，還不夠，七階，不是那麼容易達成的。」
「知道了，感謝貓大人指點。」鵬魔姜哲早有預料的笑了笑。
「這一式秘法，有名字嗎？」
「承影，它叫【承影】。」鵬魔姜哲頗為自得的道。
「嗯，一如既往的怪……繼續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跨過最難的桎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