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雷帝兇猛
「雙面祖神？」姜哲驚咦。
旋即，神色恍然，忙問道：「安娜，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主人，今天是函夏曆117250年，4月17日。」
幾月幾日姜哲不在乎，倒是被年份喚醒了一些久遠的記憶。
——原時間線上，巨斧創始者身死的誘因就是在這段時間埋下的。
『那三個傢伙終於忍不住要坑害宇宙海的真神們……還是早就確定了計劃，不過剛剛才找到合適的執行者？』
心裡想著，姜哲問道：「安娜，清楚羅峰最近的動向嗎？」
奧莉安娜聯通虛擬宇宙一查，瞬息有了答案。
「前段時間，羅峰去執行祖神教的一項任務了，看來雙面祖神的來意也許與羅峰有關……主人，需要我給羅峰發一封郵件，過問一下嗎？」
姜哲擺了擺手，「不必，我直接去見雙面祖神，他在哪裡？」
奧莉安娜道：「在乾巫宇宙國帝都星，天狼殿前的廣場上，乾巫國主在那裡陪著。」
「嚯，都到門口了，也不敢進我的雷帝城？」
紅裙仕女奧莉安娜掩面輕笑，「畢竟您凶名在外，虛真魔神都栽在雷帝城裡面了，雙面祖神只是宇宙之主，哪怕有原始宇宙賦予的『言出法隨』，也不敢托大冒險。」
主僕倆談笑著，一尊血神子分身離開了神國。
……
身著血甲的姜哲從天狼殿門戶中緩步走出。
虛空中仿若有一座血海以他為中心，簇擁著他，強悍的意志衝擊感從他身上迸發，震撼人心，懾服心神。
這是「血神子」分身，加上以【投影魔術】形成的「血海魔鎧」。
一頭毛皮幽黑水亮的巨狼趴伏在地，以頭觸地，像是要扎進地板磚下，卑微到了極點，表達自己對主人的恭敬。
乾巫國主面容一肅，恭敬的行禮，沒有喚出聲，在行禮之後就悄悄退去。
雙面祖神此時也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掩下眼底的一絲忌憚，感嘆一聲：「不敢想，這才多久過去，你就達到了如此地步？弱一些的宇宙最強者，遇見你都恐有殞命之危……至於宇宙之主，呵。」
雙面祖神輕哂一聲，似在自嘲。
姜哲倒未謙虛，「本源意志選中我，我總得有些不同，不然不是白白辜負了它的期待。」
雙面祖神面色古怪，「有趣，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對本源意志報以友好態度的強者。」
「祖神，談正事吧，想來你不是找我敘舊的。」姜哲搖頭輕笑，轉移了話題。
雙面祖神神色頓時嚴肅起來，先是問道：「你們人類族群沒有察覺嗎？巨斧創始者沒有給你們下達命令？」
姜哲心裡門清，卻佯裝不懂，「什麼？巨斧創始者最近一直在宇宙舟的『黃昏之地』修行，想要跨入九階層次，族群的事一直是無限主宰和混沌城主在管理。」
雙面祖神微微頷首，長話短說。
「是這樣的，垣奧之主將奇物帶進了原始宇宙，需要宇宙各強族協助我們祖神教將奇物弄出去，其中出力最大的族群，會獲得本源意志的青睞，令其族群疆域內的宇宙能量提升，族群誕生的新生兒潛力會更強。」
姜哲順著雙面祖神的話，道：「垣奧之主加上一件奇物，戰力無限接近於六階，在原始宇宙中最強者恐怕都拿他沒辦法……你這次來，是想找我幫忙處理掉他？」
「只是其一。」雙面祖神搖頭，「垣奧之主雖然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通過圍攻的手段，將他打入封禁類至寶里，再送入任一最強者的小型宇宙里，就算有一萬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我來見你主要是為了另一件事。」雙面祖神面色更加嚴肅，「宇宙海中出現了令本源意志厭惡的力量，我們這群由原始宇宙孕生的生靈中，有生靈背叛了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希望你出手將他們清理掉。」
身為本源意志「走狗」的雙面祖神，最清楚姜哲的特殊之處……本以為這就是走個流程，對方會痛快應下。
哪知，姜哲的回答令他肝顫。
「我拒絕！」
轟！
恐怖的意志籠罩整顆帝都星，代表本源意志已經將目光投來。
雙面祖神趕忙撇清關係，「正好，你們聊吧，我的任務完成了。」
轉身，穿過廣場，回到來時的那座大殿，以神國傳送離開，不敢探究身後的談判。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別急。」
姜哲雙手在身前抬起，向下虛按兩下，封鎖周圍虛空，展開一場隱秘對話。
「界獸肆虐宇宙海，我能獨善其身嗎？在它們吞食你之前，我的小型宇宙必然先一步遭殃。所以，你完全沒必要擔心我陰奉陽違，我們現在是一根繩的螞蚱。」
「再說說我拒絕你的原因。」
「現在十億界獸衍變到哪一步了？昏暗之地剩下多少頭？數億頭？一億頭？數千萬頭？不確定，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它們聯手，一位沒有完美防護的永恆級強者都要死在裡面。
提了『量』，就不得不再提『質』。
五階界獸，就能毀滅真神的小型宇宙，代表十三階頂尖的強悍威能。
你看我現在有將戰力攀至十三階的能力嗎？有能正面硬扛十三階威能攻擊的本錢嗎？」
一連串的詰問後，姜哲嘆息一聲。
「我知道，你對同陣營內生命的背叛很憤怒，若他們在宇宙海也就罷了，如今竟然要將觸手伸進原始宇宙里，你迫不及待地想找人代你懲戒他們。」
「但這沒必要，殺了他們，還能冒出其他。說句不好聽的，以土著們的狹隘目光，整個宇宙海無數生命，除了我，幾乎都有背叛你的可能……不如先留著，讓他們作為眼線，讓界獸們看到宇宙海億萬族群的愚昧落後，給界獸們安全感，繼續它們的慢吞吞廝殺進化。」
「確實，以我的手段，就算甘願墮落為界獸爪牙的是幾位真神，我也能將他們一一幹掉，但幹掉後，給你出了氣，可是捅了大簍子……若是刺激到界獸們，被它們視為提前宣戰，並察覺到危險，將近千萬紀元的衍變過程，縮短到上萬紀元，該怎麼辦？」
「到那時，包括我在內的宇宙海生靈，將無一有反抗之力！」
「再等等，我們需要時間！」
以宇宙海的貧瘠條件，該怎麼平定界獸之劫？
第一，以永恆真神的神力催動混沌金翼，滅殺大部分界獸；再以稱聖意志施展意志攻擊秘術，擊殺最後的殘餘的界獸。
第二，以稱聖意志施展意志攻擊秘術，滅殺全部界獸。
總之，別看姜哲目前戰力隱隱冠絕宇宙海，但想要平定界獸之劫？
送死！
就算擁有了十三階巔峰戰力，立地成就虛空真神，也不行。
界獸王者的誕生是必然，想要平定界獸之劫，必須在一開始就以六階界獸或界獸王者為假想敵。
『還差得遠呢……』
心裡嘆息一聲，姜哲道：「垣奧之主我幫你處理了，他背後的勢力，等等再說。」
如雲銷雨霽般，籠罩帝都星的恐怖威壓散去，本源意志收回了投來的目光。
姜哲明白，它是應允了。
「我幫你辦事，記得加大對人類族群疆域，尤其是雷帝秘境的生命力量的分配，我們需要更多的天才，共抗界獸之劫！」
「還有，界獸之劫平定後，我要觀摩原始宇宙的毀滅，以及釋放原祖。」
姜哲知道本源意志能聽見，吼了一嗓子。
『最後，我還要看你的生命本源大道……』
……
虛擬宇宙，混沌神殿。
收到混沌城主的催促郵件，姜哲就分出一縷意識來見他。
「姜哲，你或者無限主宰誰走一趟？去垣奧秘境找羅峰，事關一件奇物的歸屬，以及我人類族群能否獲得原始宇宙的偏愛。」
「你先動身，我在這裡慢慢給你講清楚來龍去脈。」
姜哲擺擺手，「不用了，師伯，雙面祖神來拜訪我，我全都知道了。」
混沌城主訝異，「他來的倒是及時，羅峰那裡才匯報給祖神教多久？」
「全賴本源意志。」姜哲含糊答了一句。
「師伯，我走一趟，垣奧之主有問題，按照本源意志的提示，他已經成了界獸的奴僕，這次突然冒出來，一定有陰謀。」
混沌城主驚疑：「他竟和界獸有關？還有陰謀？羅峰和你師叔可都在那裡，折損不得。」
「師伯放心，在原始宇宙里，他們必然無性命之憂。」安撫下混沌城主後，姜哲又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本源意志有所提示，我要去現場看了才知曉。」
混沌城主點點頭，「姜哲，那就麻煩你走一趟了，垣奧秘境的事，你全權處理，不需要向族群匯報了。」
「是，師伯，我先告退了。」
……
垣奧秘境。
一道道巍峨身影跟在散發著無盡威壓，逼迫的宇宙本源法則都已經退卻的金色火焰巨人身後，正準備再一次征討垣奧之主。
「鎖！」黑宙創始者開口。
轟隆！
以黑宙創始者為中心，半徑50光年，也就是整100光年範圍內瞬間就完全空間封鎖，空間束縛立刻飆升。
「我已鎖——嗯？」
身著深黑甲冑的火焰巨人猛地回頭，看向人類陣營方向。
只見那位人類族群的新晉宇宙之主——銀河領主，抬手擲出一顆血色眼球，於虛空中崩解，化作一陣彩光。
「銀河領主，你在做什麼？！」
妖族、蟲族、機械族、九域聯盟……各方齊齊發出質問，神力涌動，做欲攻擊狀。
「沒什麼，只是我人族的支援剛剛趕到罷了。」羅峰淡定的說道。
於虛空中氤氳的一陣彩光中，走出一道身著血甲的瘋狂身影，他背著一柄奢華寶傘，身周像是有一片虛幻血海翻騰著，時刻迸發著強悍的意志衝擊。
血色戰甲只覆蓋到肩部，露出脖頸和腦袋，額頭正中有一抹血紅豎痕的青年溫和笑道：「諸位，莫急，原始宇宙已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理，諸位且看著就好了。」
「雷、雷帝！」
尤以焱帝反應最激烈，神體劇顫，像是要崩解了一般，猶如見了貓的老鼠。
蟲族溟蓮之主，妖族的血鏨之主、幽魔之主，及時匯合到一起，「抱團取暖」，同時留於族地的神力化身向族內最強者匯報。
雷帝去索要疆域時，他們可都見識過雷帝的凶威……哪怕是在原始宇宙里，有六階限制，雷帝想炮製他們，他們也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雷帝說10紀元內，拿了他們的好處，就不對他們動手？
可那不是還有一個前提，他們別自己湊上去嗎？
等會雷帝順手宰掉他們，說他們妨礙執行原始宇宙委託的任務了，他們可沒處說理去。
周圍的一位位宇宙之主唯有無靈魂生命敢大口喘氣，卻也沒誰敢不長腦子的蹦出來直面雷帝。
至於雷帝說讓他們從旁看著，更是不敢反駁。
先前占據主導位置的黑宙創始者，同樣忌憚的看著雷帝，思前想後，雖然垂涎奇物，但也沒敢硬剛雷帝姜哲。
第一，他看到九幽之主帶著兩位外圍成員向雷帝靠攏，和雷帝打了招呼。
代表雷帝所言為真，並非哄騙……雷帝是祖神教請來的，代表原始宇宙的意志。
第二，雷帝凶名赫赫，有全憑自身手段逼死紫月聖地八階最強者的彪悍戰績……他可不想在宇宙海被雷帝堵住，享受一套紫月聖地的倒霉蛋曾享受過的待遇。
他不過才七階層次，執掌的至強至寶還是戰甲，擅長防禦，論攻擊則攀升不到八階層次。
奇物確實重要，就算有命拿，也要有命用才行。
黑宙創始者悶聲道：「雷帝，那我等就正好見識一下你的手段了……若需要幫忙，可高喊一聲，關乎原始宇宙的訴求，我等必不會袖手旁觀。」
身著深黑甲冑的火焰巨人退了一步，沒有解開空間封鎖，但話里卻是綿里藏針。
等下姜哲若真的喊了，對他長久以來養出的威名是一次重大打擊。
姜哲抬眼瞥了一眼黑宙創始者，沒有答話，摘下背後寶傘輕輕摩挲傘面。
嘩——
四射的寶光瞬息覆蓋了百光年範圍，一顆顆宛若行星的寶珠橫亘其中，寶珠共十二色，每一顆都無比巨大且都散發著恐怖威能，空間束縛感達到一個極致。
周圍一眾強者心驚肉跳。
轟！
前方虛空懸浮的摩高大陸，忽然躥出一道巍峨身影，手持一柄巨大黑色神木，抬頭看來的同時，發出憤怒的咆哮。
「沒想到為了一奇物，你們竟然各方聯手，丟人！你們好歹也是原始宇宙的超級勢力——啊？還有宇宙最強者？那一位？你是人類族群的雷帝？！」
「單打獨鬥，我一個都不怕！」
垣奧之主強撐面子。
「不過你們既然聯手，就不要怪我暫避鋒芒，有緣再見。」
垣奧之主發出咆哮，同時猛地踐踏虛空，神力構成的巨大腳掌虛影猛地踹在虛空上，令周圍數十萬公里的虛空瞬間完全破碎，空間被攪成粒子流，露出通往空間夾層的口子。
垣奧之主手持黑色神木，直接鑽進了空間夾層。
混元傘輻散的寶光和寶珠跟著鑽了進去，而姜哲的身影亦是瞬間消失不見，瞬移出現在垣奧之主奔逃方向的前方。
飛身托跡！
空間夾層中，無盡的空間碎片從身著血甲的青年身周划過，頗有「片葉不沾身」的味道。
「什麼？！！！」
垣奧之主心神巨震，看著堵在前方的不速之客，猛地止住暴沖的身形。
「跪下！」
「臣服！」
遭受原始宇宙運轉規則壓制的意志依然強悍，以《摩訶宇宙神》為引導迸發而出，吼出蘊含「開闢意韻」的一聲爆喝。
意志鋒芒實質化，受血海魔鎧影響，化作一片虛幻猩紅血海在虛空中顯現，像是海嘯爆發般，掀起浪頭，湧向垣奧之主。
垣奧之主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魔音貫耳的同時他就懵了，任由意志血海拍打在身上，完全失去意識，像是一條死魚般隨波逐流。
其餘眾位強者追進空間夾層，就見雷帝姜哲像是提著一條死狗般，一手拿著黑色神木，一手提著垣奧之主，朝他們慢慢飛來。
「諸位，來的慢了，一切都結束了。」
見此一幕，冰峰之主那張萬年不變的冷麵上，露出些許欣慰之色。
羅峰眼珠瞪圓，對於師兄的強大，再一次有了直觀的認識。
或是與垣奧之主旗鼓相當，或是被垣奧之主擊退的宇宙之主們，則對這一幕感到無比刺眼，免不得一陣兔死狐悲。
面上火辣辣的，狠狠代入了，感覺雷帝手裡提著的是自己。
在原始宇宙的壓制下，都能這麼變態？宇宙最強者都做不到。
眾異族宇宙之主心中悲鳴。
黑宙創始者眼底里流露出濃重的忌憚之色，如此輕描淡寫的擒住垣奧之主，在原始宇宙內，他可做不到。
眾生相，一一展現。
姜哲未理會眾人的反應，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算你們來得巧了，除了奇物以外，在垣奧之主這裡竟然還有意外收穫。」
心裡打算離開的異族宇宙之主們，被勾起興趣，不由得止住身形……提起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外收穫和我們有關？
「好像是……是叫什麼旋元遺寶？反正上面是這麼寫的，以牽絲編織成的絹做載體，繪有一幅傾峰界的地圖。」
說著，姜哲找出垣奧之主藏在戰甲下的世界儲存器，暴力擊碎，一大片雜物出現在周圍虛空中。
混元傘領域涌動，碾碎不重要的雜物，無處不在的寶光托著一張絲布送到姜哲面前。
周圍瞬間一空，雜物被收起。
姜哲捏著黑色、金色駁雜的絲布展示給眾人……當然，帶有地圖的一面被遮掩起來。
「牽絲？」
「沒錯，就是牽絲！」
「牽絲是極為珍貴的材料，用來做成一張地圖，宇宙最強者也並非個個捨得。」
「牽絲圖！不，重要的是……傾峰界地圖！」
「……」
在場的宇宙之主們頓時激動，紅了眼睛，若非忌憚雷帝的凶威，早就一擁而上了。
黑宙創始者亦是緊盯著姜哲手裡的絲絹，身上火焰熊熊，猛烈燃燒，反應出他蠢蠢欲動的心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