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監察神君
瓶子裡裝的是淡青色仿若碧玉的液體。
剛一拔開瓶塞，沁人心脾的清香就撲鼻而來，濃郁的生命氣息令虛空中生出蔥鬱嫩芽，甚至，姜哲感覺如果不壓制自己的神體反應，就要多出幾個器官了。
瓶里共有13滴，所謂的1滴其實就似一汪湖泊般。
似界獸之血，已經是最緊密、最基礎的結構，無法再被分割。
「恐怕每一批的產出也就是個位數……」姜哲感慨一聲。
神力托起1滴，送入嘴裡。
未曾咽下肚，一滴「青源靈髓」就在舌尖上分解，融入神體中，更確切的說是融入靈魂中。
瞬間，像是給靈魂洗了一次澡，沉疴盡褪，意識前所未有的清明，迸發的靈光源源不斷，飄飄乎仿若登仙。
「9萬倍，該是如此！」
其實不藉助這一次的靈光大迸發，姜哲也能輕鬆跨入神力路線的第三層次……只是不敢，生怕「無限神體」和「完美神體」是兩條路，達成9萬倍就無法提升到10萬倍。
眼下，在這場流重山的考核中，姜哲有充分的試錯機會。
『我倒要看看被羅峰跳過去的9萬倍無限神體有什麼特殊的……』
頃刻間，一張9萬倍生命基因層次的生命結構圖被創造出，姜哲毫不猶豫的照著重組了神體。
轟——
近億公里高的神體轟然炸散，形成一座磅礴的神力海洋，能輕易壓死一位宇宙之主，但並未保持這種狀態多久，很快就重凝成了金翅金羽的鳥人形象。
神體高度不復之前，只剩約七千萬公里，卻有一股蒼莽、蠻橫、厚重、完美的氣息散發而來。
沒錯，是「完美」。
親眼目睹新生的這尊神體，會給人一種它已經在神力路線走到極致的感覺，是完美！是無限！有任何可能！
成就這具神體，你就能輕鬆跨入虛空真神，乃至是永恆真神。
是公認的，完美的修道之基！
但——
『但那是虛假的完美，它叫「無限神體」，而不是「完美神體」……』
姜哲蹙眉，很討厭重組後的神體反饋給他的虛假完美感，懷疑就是這種錯覺才導致的坐山客這群神王存在都將「9萬倍」視為一個極限。
借著青源靈髓提供的加持，腦中不斷迸發的靈光，姜哲嘗試衝擊更高層次。
可惜，無果。
姜哲若有所悟，嘆息道：「不會存在9萬餘倍的說法了，例如93000倍、95000倍、99999倍……這種，要麼卡在桎梏無法突破，要麼就是整10萬倍一舉超脫！」
姜哲開始回憶界獸、永恆之蛇（第二元神）的獨特生命結構，企圖藉助青源靈髓的加持，獲得一些突破。
然後……就感覺到作用在靈魂上的舒爽感在飛速抽離。
姜哲嘴角一抽，趕緊中斷了對10萬倍生命基因層次的摸索，延緩青源靈髓對悟道效果加持的快速衰減。
出現這種情況很好理解。
就像一塊滿電的手機電池，打遊戲和看小說的耗電情況，肯定是有差距的。
「我手裡的青源靈髓也不多，這一滴剩下的這點效果，還是用在梳理法則感悟上吧。」
「去參悟10萬倍生命基因層次的奧秘，恐怕是肉包子打狗……」
姜哲轉而梳理起法則感悟，靜心消化掉觀摩「混沌衍變」和解犀皇局所得。
約莫141年後。
姜哲徹底消化掉所有積攢的感悟，將法則感悟境界穩步立足在十一階層次。
飲下的第一滴「青源靈髓」提供的悟性加持，早已衰減乾淨；為了徹底穩固十一階的法則感悟境界，姜哲又飲下了兩滴，小木瓶中還剩下十滴。
「樹祖產出，是一份真神級的機緣，給真神層次的悟道提供加持效果，立竿見影；但若是作用在十階之上，虛空真神層次，就力有不逮了。」
低聲說了一句後，姜哲飲下第四滴「青源靈髓」，開始創造秘法。
又12年後。
一張畫卷在獵天梭的主控室內鋪開，畫卷上繪著的蓮花嬌艷欲滴，栩栩如生。
唉，先前還說過「殷天子三劍·錦繡世界」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會再改進，會以新的形式，創造新的秘法。
轉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姜哲他還是忘不了「殷天子三劍·錦繡世界」啊！
姜哲也有話說——
「宵練」、「承影」、「含光」集靈魂奴役、靈魂滅殺、意志攻擊三大靈魂系核心手段於一體，整合後幾乎無懈可擊……「殷天子三劍·錦繡世界」它沒毛病啊！
甚至開始了幻想時間——
『將來締造出一座媲美源世界的「錦繡世界」，把渾源領主套進去，至高的渾源領主恐怕也會很狼狽吧？』
姜哲雖然有十一階的法則感悟境界，但改造「殷天子三劍·錦繡世界」還是非常難的。
因為，他依舊沿用了先前的理念。
——以從《雷神圖錄》上剝離的8幅雷之基礎秘紋圖為核心，整合成以單一雷之本源法則闡釋的秘法。
姜哲還在深化自己於「雷霆道」上的造詣。
甚至，他感覺自己如果能將單一雷之本源法則的秘法提升至十一～十三階層次，有很大概率在某一次感悟中領悟出「雷電之源」。
加之無限神體已成，姜哲也具有了直跳永恆真神的本錢。
唯一可惜的是，「雷電之源」的永恆真神潛力絕對不如「生滅之源」的永恆真神。
言歸正傳。
姜哲再一次改進的「宵練」、「承影」、「含光」都成了十階秘法，拼合之後的「殷天子三劍·錦繡世界」跨入十一階頂尖層次。
值得一提的是，姜哲還領悟了將意志散入神體的技巧，是通用的。
這代表他湊齊了欠缺的最後一塊拼圖，以後能夠創造出最正統的意志攻擊秘術，類似《神眼秘術》、《摩訶宇宙神》這種。
唯一的區別就是，三流秘術和一流秘術的區分。
「還有時間……繼續，創造新秘法！」
「此方世界的修行者，靈魂大師極為常見，應該是受到『流重山』的影響，我也創造靈魂秘法吧……」
顯而易見，以姜哲的野心，目標必然是十階以上的秘法。
「青源靈髓」對悟道的加持效果將大幅削減……那就多服用幾滴。
於是，姜哲一口氣從小木瓶里拔出5滴，倒進嘴裡，剩下4滴，暫時留著充當交易籌碼。
又177年後。
姜哲被獵天梭外面的動靜驚醒，意識到時間快到了，連忙收拾一下，出現在外面虛空中。
外面。
一位位宇宙之主鋪滿了虛空，像是鬧蝗災了一般。
『嘖～這一群宇宙之主來一次合擊，能打爆一位永恆真神吧？』姜哲心裡咂舌。
又等待了約2年多。
數百光年高的兩根金柱驀的綻放強光，在它們之間拉開一層金光朦朧的光幕，微微泛著漣漪，如平靜的水面。
威嚴的嗓音不知從何處響起，準確灌入在場每一位宇宙之主、真神的耳中。
「時隔萬億紀元，『流重山』再次開山門，面向『流風世界』遴選後繼傳承者！
唯法則之主境界可參選，有意者飛入山腳下由兩根金柱搭建起的空間通道中，歷經三重篩選，即可拜入我『流重山』，成為雜役弟子！
現在，選拔開始！」
轟！
虛空中的「蝗蟲群」炸開了鍋，密密麻麻宛若黑潮般湧向金光朦朧的光幕。
亂糟糟的場面下，自然有很多的宇宙之主撞在一起「墜機」，換做往日早就大打出手了。
但這是在流重山前。
一個個按捺住性子，穩住身形，瞪了闖禍的對家一眼後，繼續悶頭爆沖。
第一批的，已經沖入了光幕中。
只見那一層金光朦朧的水幕，就像一層過濾網，有的直接穿過去，然後直挺挺的從空中墜落；有的則消失不見。
「蠢貨！沒有法則之主極限的意志強度，還敢來參選？」
一旁，有人冷笑道，被姜哲捕捉到。
所以，第一重遴選只是針對意志強度的考核？
姜哲不以為意，左躲右閃的慢悠悠飛行，不久後，也撞入了金光朦朧的水幕中。
某一空間中。
兩尊氣息恐怖的巍峨存在，漫不經心地審視著下方的茂林。
那是第二重遴選的場地。
「嘶啊～」
其中一位足以被敬稱為「神君」的強悍存在，罕見的失態，連忙招呼身旁的同僚。
「江刑，江刑，快看！出了一條過江猛龍！」
江刑神君聞聲偏頭，看向同僚身前的影像，那是一頭金翅金羽的鳥人正站在林間空地中，在其周圍飄散著其看不到的神紋注釋。
這位女性神君頓時也被驚到了，難以置信地揉揉四對眼睛，幾乎以為自己幻視了。
「擁有9萬倍無限神體的法則之主？窟冥，開山門前你檢查儀器了嗎？是儀器壞了吧？『流風世界』怎麼會出現這等擁有神王之姿的人物？」
被喚作窟冥神君的存在微微眯眼，看透了姜哲的來歷。
「江刑，他應該是外來者，是『山靈』送進來接受考核的。」
江刑神君也意識到了這種可能，很是不解，嘴巴似連珠炮般，停不下來的吐槽：
「那可是無限神體啊！他還需要接受考核？
哪怕在『流重山』巔峰時，他也會是培養序列里當仁不讓的第一！而現在的『流重山』，只要我們有，他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他！
待他突破了真神，幾乎用不了多久，這恐怖的底蘊就能將他被動推至永恆真神層次，甚至凌駕於我等之上。
『山靈』還要考核他？沒道理的！」
說著，江刑神君就要插手考核地，將金翅金羽的鳥人帶至他們面前。
但探出的素手，卻被窟冥神君按住，阻止下來。
「江刑，尊重『山靈』的選擇，『山靈』考核他，自有『山靈』的道理，你我就當沒發現，保持靜默吧。」
「唉，說不服你，就聽你的吧……可惜，真想把這小鳥揪到身邊，狠狠調教。」
窟冥神君：「……」
兩位神君也不監察其他法則之主的考核情況了，將姜哲所在的畫面放大，充斥身前虛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
跨入光幕，姜哲遭受了一次微不可查的意志威壓，隨後就被挪移走。
再次腳踏實地，眼前視野恢復，已經來到一處林間空地。
周圍是一株株數十億公里高的大樹，在他身前不遠處還有一巨大樹墩，上面立著一柄伐木斧。
「恭喜你，進入了第二重考核，現在拿起面前的斧子，砍倒100棵樹，你就獲得了前往最後一處考核地的資格。」
姜哲微微頷首，無限神體適應伐木斧的大小變作近十萬公里高，提起笨拙的伐木斧揮舞兩下，在適應了手感後，就近走到一株大樹下。
「砍樹？是測試攻擊強度吧？」
姜哲隨手創造出一式十階劈斬秘法，無數法則秘紋匯聚在斧刃上，凝成了一抹幽紫光彩。
舉斧，劈落！
這一群接受考核的宇宙之主里，單論砍樹，姜哲絕對是最專業的。
鏘！嘭——
這一斧，像是砍在了金屬上，迸發出刺耳的尖鳴……樹幹迸發強光，產生強大的反作用力，震落姜哲手裡的斧子，再將姜哲以數萬倍光速的速度轟飛。
「喵的，錯了，這一關絕對不是靠蠻力過的——」
姜哲罵罵咧咧的飛回來，撿起地上的斧子，認真觀察斧刃和樹幹上剛剛劈砍的位置。
「十階物質攻擊，落在上面一點痕跡沒有……」
「斧子沒卷刃，冷晃晃的刃鋒上有微不可查的秘紋，激活試試……」
姜哲這次輸入的是虛化神力。
幾息後，神色微動，看著斧刃上騰起的一層淺藍鋒芒。
忽略掉先前的狼狽，再一次舉斧劈落。
哚！
斧刃直接嵌進去大半。
姜哲停下動作，回味剛剛反饋來的感官……意志像是被砂紙擦了一下，難道砍樹的過程是磨礪意志的過程？
哚！哚！哚！咔嚓——
又連著劈砍三下，身前這株大樹直接被砍倒，沒等其完全倒地就虛化消失不見了。
意識也又被蹭了三下，連擦傷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愛撫。
姜哲嘴角一抽，「所謂磨礪，對我來說，就像是在拿砂紙打磨鑽石……」
哚！哚！哚——
節奏輕快的伐木聲響徹林間空地。
……
某一監察空間中，江刑神君、窟冥神君面面相覷。
這得多麼變態的意志強度啊？山靈，你塞了個什麼怪物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