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雷霆之源
姜哲不在乎自己是什麼模樣，靜心感悟自己這具新神體的玄奧。
曾經，他和奧利安娜、第二元神合力，也不過是完整解析出了界獸生命結構圖，但並未能參悟透徹……就像得到了核潛艇的設計圖，卻一時半會無法仿造出來。
現在，他在得到設計圖的基礎上，又得到了一件成品，方便剖析、參悟……由此，對界獸生命結構圖的參悟速度自然大大提升。
悟透後，再創造適合自己的生命結構圖，難度將大大降低。
修行就是如此有趣，當你跨入一個新境界後，不說是「一證永證」，但若你日後重來一遍，再想跨入這一層次，就容易多了。
姜哲費盡心機想謀劃達成的效果，通俗來講就是——「先上車，後補票」。
——先成就「完美神體」，再研究如何成就「完美神體」！
……
不久後。
盤踞在玉石蒲團上的雙頭獨眼醜陋異獸睜開了一對血紅獨眼……他已經有所感悟，需要更多的時間。
「石靈？」
「在的，主人。」
「流重山內哪裡能夠提供時間加速效果？」
「主人，您所在的這間修煉靜室就能提供時間加速效果，因您只是一位法則之主，它最高能為您提供上億倍時間加速。」
「1億倍？1年變1萬紀元？免費嗎？」
「主人，萬倍時間流速是免費的；億倍要耗費貢獻點維持，維持1年需要1萬貢獻點。」
「石靈，交給你了，啟動吧。」
「是，主人。」
1億倍時間流速下，藉助寶液的殘留效果，姜哲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完美神體」的參悟中。
……
轉眼間，842年過去。
承受時間加速效果的姜哲已經度過800餘萬紀元，終於取得了成果。
靜室內。
玉石蒲團上盤踞的雙頭獨眼醜陋異獸身前的虛空中，浮現著十萬虛幻光點，且每一顆虛幻光點都是一超微型的赤裸的姜哲，十萬個超微型的赤裸姜哲彼此獨立，並不連接，卻隱隱有著聯繫，構成一幅玄妙無比的生命結構圖。
雙頭醜陋異獸的一對獨眼中射出蒙蒙紅光，在這幅生命結構圖的一側勾勒出了另一幅；同樣的十萬顆虛幻光點，卻是十萬隻超微型的雙頭獨眼醜陋異獸。
擺在一起，兩相對比。
後者散發的玄妙程度竟然比前者稍遜一籌。「注1」
雙頭獨眼醜陋異獸卻笑了。
「對味了，解析出的界獸生命結構圖就該比我創出來的弱，唯有界獸王者的生命結構圖才能媲美我這一幅……」
獨眼中再次迸射迷濛紅光，擊碎界獸生命結構圖，勾勒出另一幅。
整個生命結構圖就仿若是一張宇宙星圖，十萬座由行星、恆星等諸多天體組成的天體系統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兩幅迥異的生命結構圖陳列在一起比較，散發的玄妙程度在伯仲之間……雙頭獨眼醜陋異獸終於滿意的笑了。
「我剛剛創造出的十萬倍生命結構圖，是借鑑界獸的創造出來的；若是選擇走『永恆之蛇』的路子，應該也能走通……」
「十萬倍，亦有高低之分！」
「若是我能借鑑界獸和永恆之蛇各自的長處，形成一幅新的生命結構圖……雖依舊是十萬倍，但結合了至高規則麾下兩大馬仔的長處，底蘊應該能渾厚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吧？」
「不急，先用著這一幅，有了保底，待離開「流風世界」後，再去嘗試我的設想。」
念及至此，姜哲收斂了發散的思緒，開始照著身前的生命結構圖，重組神體。
轟！
雙頭獨眼異獸模樣的醜陋神體轟然解體，化作澎湃的神力海洋充斥靜室內。
一點金光乍現，某部分神力的內部架構率先異變，形成一盤膝打坐的赤裸姜哲的模樣……接著，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一點異變似滴入水中的墨水般快速擴散，神力內部架構中一個個赤裸姜哲一一顯現，或是戰鬥模樣；或是站立沉思；或是蜷縮沉睡；或是狂放大笑……
一點金光瘋狂朝著四周瀰漫，頃刻間，整座神力海洋完成蛻變，金光閃耀。
嘩——
神力海洋聚攏，重凝成人形，不再是金翅金羽的鳥人形象，而是地球人姿態的青年姜哲。
姜哲全身，包括鬚髮，盡皆發出陣陣金光。
當整個神體最終完全蛻變而重組的一剎那——
就好似核聚變；就好似太陽的超新星爆發；就好似一位宇宙之主自爆時迸發出比平常多千萬倍的能量……姜哲神體重凝的一剎那，全身自然而然迸發出億萬金光。
迸發的金光根本不受任何規則限制，無聲無息，超越時間和空間，突破幽閉的石室，照耀了重巒山、照耀了流重山、照耀了地窟……遍及無盡大地，同樣也驅散了地下世界亘古不變的黑暗。
直到觸及世界膜壁才停下，但金光此時也已遍及整個「流風世界」，金光中的無盡威嚴無可撼動……數不盡的生命都望見金光，靈魂中倒映出一尊金光萬丈的身影，能清晰看到那身影的模樣，並情不自禁的產生匍匐跪伏的欲望。
下至凡俗生命，上至永恆真神，都無法抵禦，一一朝著流重山的方向跪下。
……
漸漸地，輻散整個「流風世界」的金光消散了。
靜室內的姜哲卻麻爪了。
剛剛威嚴的金光可不是他的「完美神體」自帶，那是由至高規則主導的，為偉大生命的誕生做慶賀。
「不是，它有病吧？就一虛幻世界，也有它的存在？也要受它的監察？」
「嘶啊！這下好了，整個「流風世界」全認識我了，估計等會一位位神君就會來堵我的門，我別想消停了……」
姜哲抓耳撓腮，分外無語。
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發育。
「主人，外面有一眾虛空真神層次的核心弟子圍了過來，他們遞交了拜帖，想認識您。」
姜哲：「……」
沒等姜哲說開門接客，石靈再探再報。
「主人，崇阿神君現身了，驅散了他們，嚴禁虛空真神們和您接觸。」
「哦？我去迎崇阿神君？」
「主人，崇阿神君也走了，身影消散前都沒往我們這裡看一眼。」
姜哲：「？？？」
先是疑惑，隨即恍然。
姜哲明白了流重山一脈對自己的態度。
「洞悉了我的來歷？於是選擇井水不犯河水嗎？雖然不會為我提供助力，但也不會給我下絆子……哈哈，正合我意。」
懸著的心放下後，姜哲又回憶起先前的一些細節。
「之前的『10萬倍』，是假的，是我竊據世界規則實現的，所以至高規則沒有反應；後面，我練假成真，真正懂得該如何成就『完美神體』，至高規則才現身為我慶賀……」
依憑神體本能，姜哲遙遙感應著一處他無法抵達的區域，那裡有一座對應他的神國，現在只要意念一動，就可以推動神國衍化成小型宇宙。
是「流風世界」虛構出的虛幻神國。
並非是原始宇宙中，依託混沌石存在的那一座神國。
他的意識還是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
「看來我又能多觀摩一次『混沌衍變』了，太妙了。」
「這就突破吧！」
至於先前接取的晉升任務，刷掉就刷掉了……晉升真神後，任務就算換成獲取虛空真神的完整神體，他也不覺得有多困難。
「流風世界」的所有修行者，無論神國還是小型宇宙，都統一放置在一特殊空間中，若無世界掌控者特許，無人可前往那一隱秘空間。
姜哲亦無特權，所以只是心念一動，在遙遠的神國中凝成了一尊神力化身。
……
姜哲（神力化身）俯瞰整座神國，除了匹配「完美神體」的超級廣袤，再沒有其它任何特殊之處。
「開始吧。」
隨著姜哲一個念頭，廣袤的神國頓時轟隆隆開始擴張。
轟！
神國震顫，頓時裂開一條條虛空通道，連接到神國內，另一端瘋狂湧進來無盡的混沌氣流，一灌入神國內，撕裂大地、撕裂海洋……破碎一切，重歸混沌。
但也因得到大量混沌氣流的供應，宛若滅世場景的神國，範圍卻在瘋狂擴張。
一處處混沌旋渦形成，噴吐混沌氣流，供應神國擴張……
轉眼也就三天的工夫。
神國直徑擴張到1億光年，整個神國轟然一震，神國壁壘蛻變成了宇宙膜壁，且變成了一直徑1億光年的巨大天體。
成了小型宇宙雛形，擴張依舊沒有停下……最終，直徑擴張到10億光年。
外界，重巒山，石室內。
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隔空傳遞而來，直接將姜哲挪移走。
下一瞬，就來到了一片混沌的小型宇宙內。
「原來有辦法進來呀？」
「崩解！」
隨著姜哲一聲低喝，這具神體完全崩裂，化為滔天神力海洋，中央是一顆「心臟」，那便是成型的「真神之心」。
真神體內最重要的器官！
散布的靈魂聚合，潛藏在其中；也能隔著無盡距離，溝通到自己的小型宇宙本源，獲得源源不斷的神力供給。
「反本歸源！」
無盡的神力開始不斷聚變、凝聚，在這一過程中不斷精純，瞬間飆升百倍。
同時，開始凝成血肉、筋骨、皮膜、毛髮……
很快，一赤裸的黑髮男子出現在未曾定型的小型宇宙本源里。
「接下來，進行宇宙架構。」
姜哲對此可是輕車熟路，沒有因為身在「流風世界」，就選用《流風宇宙架構法》，而是沿用原始宇宙的架構。
——一元之始，十萬諸天化為無盡空間！
以姜哲強悍的意志，無驚無險，順利完成。
沒等姜哲喘一口氣，精神便再度緊繃，甚至全力激發那份寶液的殘餘效果，加持悟性，保持意識極度空明。
因為——
混沌衍變，開始了！
嘩嘩嘩——
法則不斷轉變著。
從單純晦澀的混沌法則，朝著混雜一切法則（唯獨缺少混沌法則）的小型宇宙本源運行法則轉化，整個轉化過程在姜哲的宇宙內衍變，令姜哲的感受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份機緣，正常修行者一生也就只有一次，姜哲卻經歷了第二次……甚至，離開「流風世界」還有第三次等著他！
姜哲的感悟，正在飛速飆升！
哪知，另有變故，姜哲的意志竟在兩次「量變」後，水滿自溢，直接撞開了混沌主宰的大門。
意志化聖！
並非是頓悟，這是厚積薄發！
所謂的兩次「量變」——
第一次，是「9萬倍」到「10萬倍」，神力增強，靈魂強度就較之先前提升了一成有餘；
第二次，是法則之主晉升真神，靈魂強度百倍飆升。
靈魂強度提升，意識增強，連帶著最核心的意志強度，也會受到影響，有微弱提升。
正是這微弱提升，令水滿自溢，幫助姜哲的意志強度跨入混沌主宰層次。
若非要忙著參悟混沌衍變，姜哲高低要嘶吼一聲——「老子無敵了！永恆真神？老子敢跨兩個大層次斬殺你！」
觀摩混沌衍變，姜哲的法則感悟境界不斷的飆升，於十一階徹底站穩。
十一階頂尖！
十二階！
十二階頂尖！
十三階！
十三階頂尖！
然後……
轟！
混沌衍變結束。
姜哲卻久久沒能回過神來，呆滯的雙眸中，各自有兩方電光激盪的雷池顯現。
一方雷池中，黯紫電光狂暴噴涌，如吹奏劫滅的號角，播撒下無盡毀滅；
另一方雷池，深青電光輕巧躍動，如生機無限的精靈，帶來希望與新生。
許久之後。
姜哲回過神來，眼睛一閉，再睜，一切異象消失。
「呼——」
姜哲剛長出一口氣，還沒等來得及審視自己的小型宇宙，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轟在背後，踹出了小型宇宙，驅離了隱秘空間。
重巒山，石室內。
姜哲狼狽的出現，前撲幾步穩住身形後，拍拍屁股回顧剛才的感悟。
「嘖～雷霆之源？就這麼悟出來了？我能以它為根本推動小型宇宙衍變，直跳永恆真神了？」
「契合歸契合，但它的上限也確實差了一截……」
姜哲無奈的搖頭。
在「流風世界」還能試試；
在外面，在真實世界，是斷然不能把「雷霆之源」當核心的，此舉無異於自毀萬里長城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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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第1467章，突破，連鎖反應，傳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