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絕望
戰鬥還沒有結束。
虛空級毀滅蟲族戰士就足有數萬隻，真神級的完全可以稱作是無窮無盡。
姜哲的兩次意志攻擊，重心都集中在永恆級、虛空級蟲族戰士形成的戰陣上，意志威能餘波才落在那些漫無邊際的真神隊列里。
它們鼓動神力，聯合一體，令防禦增強，使得本就是餘波的意志衝擊威能再被削減，效果不佳。
第一次意志海洋沖刷，約莫只泯滅了其中三成數量蟲族戰士的意志；
第二次莽咕之音爆破，又將剩下七成數量蟲族戰士的意志泯滅。
昏暗虛空中還剩約莫兩成數量的真神級毀滅蟲族戰士，它們之間的神力串聯早已被打斷，有的昏厥著；有的意識紊亂找不清自我；有的呆滯的看著周圍的屍山屍海，難以置信……
沒了上位蟲族的引導，它們就是一團散沙，一陣風就可以帶走它們。
姜哲抬手按出，燃燒後的狂暴虛化神力蜂擁而出。
於昏暗天幕下，形成一幅覆蓋上千光年範圍的巨大畫卷，準確將一隻只存活的真神級毀滅蟲族戰士遍及，將它們的意識拉入畫卷中……
「殷天子三劍，錦繡世界」！
畫卷上，一朵鮮艷欲滴的蓮花綻放又閉攏，10081片蓮瓣上各自托著的一方世界誕生又破滅，被拉入其中的蟲族戰士意識於幻境世界中泯滅，靈魂隨之消亡。
至於法則之主層次的毀滅蟲族戰士們，自然無需多提，無論是在兩次意志衝擊中，還是在靈魂秘法下，它們都如螻蟻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終焉蟲巢前，徹底化作了一片死寂。
「恭喜主人，僅是屠戮虛空級蟲族戰士，就令您入帳了約莫3億貢獻點！再算上那些永恆級蟲族戰士，主人您這一次就入帳了6億有餘的貢獻點！」
姜哲面上並沒有多少喜色，輕輕搖頭：「我的目標早就不局限在貢獻點上了……」
『這一檔次的毀滅蟲巢，內部的永恆級、虛空級毀滅蟲族戰士結成戰陣，我應對起來就有些力有不逮，對付那最古老的十大本源蟲巢，絕對不能正面抗衡了，必須想辦法逐個擊破……』
略作沉吟後，姜哲問道：「石靈，那十大本源蟲巢的實力有高低之分嗎？」
「主人，那十大本源蟲巢誕生於世界開闢之初，各自分到的本源都是等量的，因此各自能孕生的兵源數量也在仿佛之間，都是固定的1000隻永恆級，10萬隻上下的虛空級，上億真神級……
不過，因各自側重的本源不同，所孕生出的蟲族戰士也各有特色，表現的戰力自然而然就有了些許差距，想必這您是能夠理解的。
例如，對應風之本源的蟲巢，孕生出的蟲族戰士擅長飛遁、襲殺；
對應生命本源的蟲巢，孕生出的蟲族戰士生命力旺盛、難殺；
對應毀滅本源的蟲巢，孕生出的蟲族戰士極其擅長正面作戰，破壞力在一眾蟲族戰士中居於榜首位置……」
如果有時間，姜哲自然是要一一見識十大本源。
但眼下，萬年後他要去執行晉升任務，時間並不支持他的想法。
當然，晉升任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替樹祖部落剷除魘魔部落這一隱患……雖說樹祖部落和他的關係是虛構出來的，但部落高層們以誠待他，他自然也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
暫時只計劃征服一座本源蟲巢，選哪座？
地、火、水、風、光明、黑暗、時間、空間、生命、毀滅！
『假若十大本源蟲巢真能對我有所啟發，『元素道』先放一邊，選『規則道』收益更大，時間、空間、生命、毀滅……選『毀滅』！』
原因很簡單——
第一，「毀滅」的層級更高；
第二，進入幻境世界的這部分意識，是本尊的一部分，毀滅法則是本尊既定的路。
生命？第二元神更契合，參悟起來也更加事半功倍。
「石靈，對應毀滅本源的蟲巢是哪個？在哪裡？」
「主人，其被命名為『絕望』蟲巢，距離阿薩神城最近，直線距離約有2.4萬光年。
不過，主人放心，不必擔心趕路耗費的時間。
阿薩神城在所有城池排名中能排進前五，勢力強大，擁有很多特權，自建了許多分布在城池周圍的傳送點，方便掌控周圍地區，快速收割修煉資源……我們到了後，可以花費貢獻點使用。」
姜哲抬手一揮，神力輻散而出，將永恆級、虛空級的蟲軀收起。
「走，出發，阿薩神城！」
……
傳送，再傳送。
阿薩神城掌控區，狼獾聚集地。
姜哲走下傳送祭壇，拒絕了一位位熱情湊上來的真神的邀請，在意識中石靈的指引下，離開了位於山腹中的混亂聚集地。
不久後，駕駛獵空梭的姜哲蹙眉回望身後方向。
「有人敢打我的主意？一隊真神，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對流重山的精英弟子動手的？」
「主人，他們也不知道您是精英弟子呀。」
「嗯？」
「主人，狼獾聚集地的傳送點是阿薩神城主持建立的，不像那些由流重山主持設立的傳送點，不會因為您的特殊身份在傳送時做區別顯示。
所以，您走下傳送祭壇時才會有那麼多真神敢找您搭話，在他們眼中您可不是什麼精英弟子，您只是一位來大凶之地討生活的真神。」
「……石靈，13.2億公里外有一座山谷，把獵空梭開進去，我們在那裡等一會他們，希望我不是冤枉了他們。」
「好的，主人。」
幽深昏暗的山谷中，接連駛入了兩艘飛舟。
不一會，只有尖細的獵空梭飛了出來，撕開一條空間裂縫鑽了進去。
「晦氣！一群窮鬼也來打我的主意，料理他們都耽誤我的時間。」
獵空梭主控室內，姜哲看著地板上搜刮來的「垃圾」，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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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正前方1500光年外就是絕望蟲巢，蟲巢方圓1000光年是警戒範圍，衛部的巡邏小隊由1隻虛空級和1000隻真神級毀滅蟲族戰士組成……繼續向前飛，我們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也是您讓我在這個距離區間喚醒您的。」
「嗯，知道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剩下是我的事了。」
姜哲走出獵空梭，將之收起。
轟！
陡然間，神力劇烈燃燒。
而姜哲凝實的身影漸漸化作虛幻，最終像是被橡皮擦抹過般，消失不見。
神通，正立無影！
虛化狀態的姜哲，像是遁入了另一個維度中，無法被觀測到，也無法被影響到。
同樣，姜哲雖然能觀測現實世界，但無法在維持虛化狀態時，對現實世界造成影響。
神通，飛身托跡！
兩大神通形成聯動，虛化狀態下的姜哲瞬移前往絕望蟲巢。
絕望蟲巢。
一尊高近4光年的幽黑卵狀物，表面有一層似鼓起的血管或肉筋般扭曲盤踞的紋路，還有眾多孔道，噴出散發危險氣息的漆黑霧氣，散開的霧氣像薄紗般籠罩在蟲巢上。
一隻只蟲族戰士，宛若雄壯的幽黑甲蟲，頭頂一根過半神體長的大角，兩對鉗型巨螯更像是兩柄巨錘，整個蟲軀上散發著極致的厚重與暴力感。
隨著孔道里噴出黑霧，它們也在孔道里進進出出，絲毫不受黑霧影響。
神力持續燃燒，維持虛化狀態的姜哲湊上前去觀察黑霧。
憑黑霧在虛空中的表現，只能推測出它們有一種近似湮滅的特質，具體強度能達到什麼程度，因為沒有近距離接觸，姜哲無法斷定。
「石靈，你知道蟲巢的內部構造嗎？我這次不準備莽了，我要逐個擊破！」
等了幾息後。
「啊？抱歉，主人？」
姜哲：「……」
「石靈，你這反射弧是夠長的。」
「主人，我、我太震驚了！天啊，怎麼會有這種手段？這種隱匿手段，縱使以流重山的底蘊，也是聞所未聞的！」
「好了，別拍馬屁了，我維持這種狀態也不容易，快點告訴我有沒有構造圖？」
「主人，沒有。「流風世界」自誕生以來，修行者一方就從未嘗試過清剿一座本源蟲巢，自然就不會知曉本源蟲巢的內部結構。如此，全是因為收益小、損失大……須知，本源蟲巢內的永恆級被清剿一茬，過段時間又能孕生出一茬；而修行者一方的永恆級戰力，又是多久才能出一尊？」
話鋒一轉。
「不過，主人，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您去過莫希蟲巢、終焉蟲巢，可以借鑑其內部結構，推測出絕望蟲巢的內部結構。
須知，毀滅蟲族戰士沒有私慾，它們生命中的唯一目標就是——『尋找、吞食世界本源，毀滅「流風世界」』。
所以，在沒有被指派任務的情況下，它們會進入沉睡狀態，等待被喚醒。
主人，您完全可以潛入到它們沉睡的地方，使用意志攻擊秘術將它們殺死！」
聞言，姜哲眼前一亮，輕輕頷首後，沒有走一條條噴吐出黑霧的孔道，而是徑直撞向了眼前的外壁，穿過厚實的黑色肉壁進入到蟲巢中。
虛化狀態的他，可以任意行走，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能在蟲巢中橫衝直撞，找起毀滅蟲族戰士沉眠的區域就簡單多了。
「卵狀體？從能量反應來看，裡面是尚未孕育成型的法則之主級毀滅蟲族戰士……」
回想之前在蟲巢內外的見聞，姜哲有所推測。
「法則之主級的毀滅蟲族戰士被孕生出來後，是消耗品，應該就沒有機會再回到蟲巢中……我在最外環撞見了法則之主級毀滅蟲族戰士的孕生區……外環內環的分布是否是按照生命層級來分配的呢？」
唰！
飛身托跡！
姜哲向著蟲巢中心方向精準瞬移出1光年，直接出現在了一室內。
空曠的室內除從天花板上吊下的一顆顆黑色肉繭外，空無一物。
「正好1000顆，虛空級的能量反應，裡面是沉眠的虛空級毀滅蟲族戰士！」
姜哲眼裡發亮，「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實力越強大的蟲族戰士，所沉睡區域越靠近蟲巢核心地帶。」
唰！
精準把控下，姜哲再一次瞬移了半光年距離。
在周圍探索一陣後，撞過一層肉壁進入一房間中，看清周圍的景象後，姜哲倒吸一口涼氣。
「嘶啊～」
他這是來到了什麼龍潭虎穴？
房間中，一隻只山嶽般軀殼上散發出恐怖氣息的甲蟲盤踞著。
有的縮在角落裡假寐；
有的鉗子夾著半具人型神體，在啃咬著；
有的則盯著房間中巨大的光影屏幕，看著上面接連刷出的信息，口器嗡動，說著什麼……
「10隻永恆級毀滅蟲族戰士？！」
「哈哈，我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我運氣真好，這裡是蟲巢的信息中樞，它們10隻暫時是整個蟲巢的腦子！」
姜哲蠢蠢欲動，想要直接跳出去給它們宰了。
想了想，還是克制住了。
它們10隻並沒有特殊之處，沒了它們，還會有另外的10隻、20隻……
「我必須在暴露前儘可能多的擊殺永恆級蟲族戰士……」
姜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信息中樞，繼續向蟲巢深處探索，尋找永恆級蟲族戰士沉眠的區域。
……
「找到了！」
姜哲看著艙室中懸吊的一顆顆幽黑巨繭，臉上浮現濃濃喜色。
他能清晰的感知出裡面的永恆級能量波動。
「100顆！蟲巢十分之一的永恆級毀滅蟲族戰士都在這裡了！」
姜哲依舊沒有急著動手。
「考慮到有些永恆級在外執行搜尋任務，有的就在蟲巢中活動，沉眠的數目應該是半數或半數以上，我少說也得再找到五個類似的艙室。」
不知是不是考慮到了會有突發因素，永恆級沉眠的艙室居然沒有安排著緊挨著。
沒過多久，姜哲確定了7座艙室，其中共懸吊著650隻黑繭。
「殺戮，開始了！」
姜哲從虛化狀態脫離，步入現實世界。
摩訶宇宙神！
混沌境的強悍意志傾泄而出，蔚藍色的意志海洋顯現，充斥艙室中。
嘩——
海水狀的意志衝擊灌入黑繭里。
100隻永恆級毀滅蟲族戰士，在沉眠中陷入永眠，甚至它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喪命的。
唰！
瞬移趕往下一間艙室。
蟲巢內禁絕瞬移，但禁不掉姜哲的「飛身托跡」！
蟲巢信息中樞。
嗡！嗡！嗡——
光幕陡然變得猩紅，刷新出一條刺目信息。
並爆發出刺耳的警戒音，響徹直徑近4光年的巨大蟲巢。
「斗部8號室，內里所有永恆級成員全部死亡！」
「警告！蟲巢內有修行者侵入！！！」
「警告！蟲巢內有修行者侵入！！！」
「警告！蟲巢內有修行者侵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