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兵字秘？
「回尊主，並非是血海神教的法門，此法門無名，我們稱之為《神兵秘要》，出自血海神教統領的古兵混沌世界裡的一座古遺蹟。」
姜哲來了興趣，「法門能外傳嗎？」
「尊主，可以的。」
「拿給我看看，然後繼續講一講那座古遺蹟的事。」
三號血袍祖神恭敬遞出一卷玉簡後，接到姜哲眼神示意，便在其閱讀秘法時繼續了講述。
「那是一座道君遺蹟，主人名為『多寶道君』，據傳不是我們這片無盡疆域的生靈，誤入絕地被挪移至此，回不去家了，便於我們這裡合道，最終失敗坐化，開闢了古兵混沌世界。遺蹟被發掘之初，曾有大量道之神兵出世，甚至永恆神兵都有……不過，如今已經很久沒有重量級寶物出世，也許數十億年能偶見一件道之神兵？唯有祖神祖仙們依舊樂於探索，算是半荒廢了。」
「我們血海神教見從遺蹟里搜刮不出好處，索性將之開放，外來的祖神祖仙進去探索，都要交一瓶混沌靈液，每個混沌紀下來，能收數方混沌靈液。」
姜哲突然抬眼道：「一個混沌紀數方？就幾千瓶？也不多呀。」
「回尊主，『數方』這一數目是否存在水份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上繳給神教的只有一方。另外，我們這裡『魔頭』聚集，敢來闖蕩的祖神祖仙們都是成群結隊，對於一個團體都只收一瓶混沌靈液。象徵性的收取，既能保證冒險者一方和管理者一方不至於矛盾激化，更是給管理者一方留下很大的操作空間。」
什麼操作空間？中飽私囊唄。
姜哲輕「嘖」一聲，閉上眼，繼續參悟所謂的《神兵秘要》。
許久，許久——
一、二、三號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等待著。
終於，藍袍中年文士睜開眼，一抹彗光悄然閃過，隱匿不見。
「三號，你知這是一世界境的修行法門嗎？」
「啊？尊主，我不知，其他見過這一法門的，應該也不清楚，我們只知道修行其入門後，能探知到神兵法寶，再就是對神兵法寶的掌控力大大增加，煉化高階法寶的速度增加，且縱使是與自己不契合的法寶，也能如臂指使。例如，運轉這一法門，用劍的能把錘當做一柄重劍，招式施展出來不會打任何折扣。」
三號茫然搖頭，將自己所知如實道來。
他舉的例子很好理解，就像紀寧學了這一法門，拿錘子施展劍術，與用劍施展，威能相同。
另類的，飛花摘葉，皆可為劍。
「三號，你只有這三式嗎？還是說有更多，但你只記下了這三式？」
「尊主，古兵遺蹟的崖壁石刻上只有這三式，據傳有道君強者尋找過後續，但未能如願。」
「古兵混沌世界，古兵遺蹟，我有必要去一趟，這法門很不錯，很獨特……」
姜哲喃喃低語一句，隨後繼續沉浸在對這一法門的細緻參悟里。
《神兵秘要》——
姑且這麼稱呼它。
殘篇共有三式，或者說三大階段。
它闡述了一條十分獨特的大道，若非是它的提醒，姜哲也未曾設想過，無盡混沌中竟然還存在這樣的「道」。
先問一個有關聯的問題——劍道，劍之本源，是如何出現的？
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還沒有劍這種兵器，一尊生靈將之發明出來，漸漸廣為流傳開，生靈們廣泛使用，並以各自的智慧衍變出不同的用劍玄奧。
久而久之，形成一種種劍術，甚至有的有資格稱得上「劍道」。
無盡歲月過去，無盡疆域億萬修行者，一代代傳承，劍道越加浩瀚，一位位生死道君走出自己的路，連這無盡混沌深處都有了『劍之本源』。【注1】
有此引子做例，再來看這部殘篇。
裡面闡述的道叫「兵道」，對應的本源叫「兵之本源」。
兵？
軍隊？戰士？道兵？神兵？法寶？
經過姜哲參悟殘篇，以及感應混沌深處的「兵之本源」相印證，發現其實都囊括在內。
一言以概之——執掌、駕馭工具的「道」！
在姜哲前世，流傳的一俗語中，問人和動物最根本的區別是什麼？
答案五花八門。
其中有一答案是——人和動物最根本的區別在於製造和使用工具的能力！
放在修仙世界裡，這就不止是人和動物的區別了，延伸到智慧生命和非智慧生命的區別。
以劍道推之——
當有生靈製造並使用工具時，並衍化出多種多樣的工具，以及使用心得、玄妙，匯總形成獨特的道……漸漸地，「兵之本源」就誕生了。
殘篇有三式，盡數悟透能以「兵道」衍「兵世界」，晉升世界境。
第一式，乞丐！
乞丐一無所有，所以乞丐善於探尋，珍視一切，善用自己所擁有的。
三號就練成了這一式，能快速煉化法寶，能將法寶的力量發揮至理論最佳，並且敏銳感知到混元傘這一逆天之寶的存在。
第二式，商賈！
依姜哲的理解，練成此式後，將手裡的每一件兵器視作「籌碼」。
就像商賈對貨物的買賣，能讓一件商品價值最大化。
精於「兵道」的修士，能將每一件法寶都用在最需要它的時候，使之超限發揮，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威能。
用數值來描述，就是相較常規威能上漲一成、三成、十成……三倍、五倍、十倍……
第三式，帝王！
為帝王者，絕對霸道，生殺予奪，盡在掌控。
開闢「兵世界」，以之為根基晉升世界境，能強壓中、下等永恆神兵器靈的意志，強制煉化，如果器靈配合，則是瞬息就能完全將之煉化，如臂指使。
須知，紀寧出了三界，遭遇的最大一次危險，曾想過出借「紫光瓊」，但劍靈告知紀寧，就算它配合，世界境圓滿的霧岩星主以心沁之法煉化，也要三、五天時間；若是它不配合，霧岩世界神永遠別想煉化。
姜哲腦中念頭飛速運轉，推算「兵道」的後續威能。
「永恆神兵之上是宇宙之寶，每一件宇宙之寶都非常拽，終極劍道的紀寧都曾被多次拒絕……但若是走『兵道』跨入生死道君，恐怕有壓制宇宙之寶之靈，強制駕馭宇宙之寶的能力。」
「最擅長駕馭武器的道，搭配上最強的武器，能爆發出的威能……我不敢想！」
「對『兵之本源』的參悟達到一定境界後，必然可以隨意操縱外物，即使是對手的兵器，甚至直接把對手，一尊活體生命當做兵器來操縱，這些都有可能。」
姜哲摩挲著下巴，越推算越覺得不對勁，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驀的，恍然大悟。
「尼瑪，這不是紅毛世界『兵字秘』在莽荒混沌宇宙的詮釋嗎？！」
「遭了，練這法門會不會晚年不祥？」
姜哲突然想起了自己在「棺材三部曲」里奮鬥的三枚念頭，於百忙之中為他們的黑暗征途默哀一瞬。
自己惡趣味的打趣過自己後，姜哲冷靜下來。
「理性來講，這一秘術值得修煉，我的三屍分身都是混沌仙人，大多數手段都是駕馭法寶而戰，類似精神念師掌控者一脈，『兵字秘』對我戰鬥有很大加持。」
「想修終極之道，對其他『道』的借鑑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多參悟一條『兵道』，不僅不是累贅，還會有所助益，只是不會以它進行合道，視為自身根基罷了。」
「……」
姜哲的目光逐漸深邃，所思慮的也愈加長遠。
「起初，我認為源世界能夠對標混沌宇宙，但自打降臨之後，轉修此界的『道』，我意識到這是錯誤的。」
「究極境和終極之道相近，兩方世界之本源都是由無數條究極境的本源大道和終極之道構成，但這裡面可是存在著差距的。」
「源世界之起源大陸，只有九條本源大道，時間、空間、生命、毀滅、無量、物質、極點、世界、因果。除此之外，雷電、大地、火焰……等諸多本源大道，雖然也能修行，但你在起源大陸上找不到參悟的對象，修行難度是高於這九條本源大道的。」
「混沌宇宙之莽荒混沌宇宙，最弱的一個混沌宇宙，其本源乃是無數的永恆終極之道構成，劃重點——無數的！劍道、刀道、槍道、生死道、毀滅道、生命道、時空道、五行道……只要宇宙內有足夠多的生靈修行，就會誕生對應的『道之本源』，就會有相對應的永恆終極之道。」
「暫時來看，源世界的上限是定死的；而混沌宇宙卻在不斷完善自己，吸收新生的大道，增強自己的宇宙本源。」
「同時，這也讓我想到了異宇宙，擁有迥異的本源，由至尊們煉製出來，大小能夠媲美一座域界，比如說當下所在的炎龍域界……」
思慮至此，姜哲抬手施展「投影魔術」，召來砍樹給予的最後一份獎勵——《山河社稷圖》。
「以前見識少，覺得裡面封了一座源世界；現在來看是不對的，因為黑色鎖鏈太多了，每一根鎖鏈都有其代表的『道』，像起源大陸那種世界，九根黑色鎖鏈就夠了……所以，這裡面封存的世界，起碼得是混沌宇宙這種，本源由無數條永恆終極之道組成，又因雖為同一層次，但威能有強有弱，所以黑色鎖鏈粗細不同。例如，雷霆道就要比生命道、毀滅道所代表的黑色鎖鏈細一圈……」
「……」
青金飛舟正在一號的掌控下，趕往屍魔宗掌控的疆域。
姜哲平復思緒後，就在主控室里潛心鑽研被他重新命名的「兵字秘」。
……
七個多月後。
青金飛舟停在混沌里，前方不遠處混沌氣流淡薄，橫亘著一直徑數百億里的橢圓體，正是一方如三界般的混沌世界。
「尊主，古墟混沌世界到了。」
赤裸上身的四臂壯漢，一號，小心翼翼的將姜哲喚醒，見其睜開眼，才接著道。
「尊主，古墟混沌世界裡有一世界級的『閻浮養屍大陣』，有一混沌仙人屠生道人鎮守，還有千位祖神組成小千祖神陣負責策應、守護他。」
「嗯，我知道了。」
姜哲起身，帶著一、二、三號出了飛舟，拂袖將飛舟收起。
再去看古墟混沌世界，濃郁的陰氣、死氣撲面而來，整個混沌世界的虛空、陸地上都遍布灰暗神紋，將之當成寶物煉化，中央一棵光禿禿的巨樹像是撐起了整座混沌世界，那可不是世界樹，而是閻浮養屍大陣的核心——閻浮樹，樹下埋著無盡生靈的屍首。
「這是將整個混沌世界都改造成了極陰之地，以生靈的死氣、戾氣，合混沌世界造化，成一具世界境魔屍……古墟混沌世界，距離破滅不遠了。」
姜哲一眼看透古墟混沌世界的狀態，搖頭嘆息。
「尊主，世界破滅了才好，留下世界之心，混沌世界再一次開闢，那可是一場盛宴，誕生的混沌祖神、真神、天神們，可都是上好的魔屍胚子；而新生的混沌世界，再次改造成養屍之地，又能折騰很久。」
「嘖～角度清奇，這就是大罪孽者嗎？以天地眾生為晉升資糧。」
姜哲拂袖一揮，收起了一、二、三號這仨帶路黨，免得被戰鬥餘波弄死。
「我其實也不算好人，我琢磨著找一顆世界之心，也相當於永久抹去了一座混沌世界。」
自嘲著，姜哲撕破混沌世界膜壁，跨入了遍地死寂的古墟混沌世界中。
瞬間就被發現了。
「哼！哪來的不懂規矩的祖仙，竟敢擅闖我屍魔宗重地，死！」
嗖——
一抹血光以遠超天道極限的速度攢射而來，那是一柄殺豬刀形制的血刃，瞄準了姜哲的腦袋。
「道之神兵？不錯，是我的了。」
兵字秘！
姜哲運轉剛剛學會的法門，澎湃法力湧出，化作一張遮天蔽日的大手，一把抓住以超光速攢射的血刃，悍然奪寶。
以『兵道』鎮壓器靈，並暴力抹除屠生道人留下的烙印。
法力大手收回，散發刺鼻血腥味的三尺血刃被姜哲抓在手裡，滿眼嫌棄，但考慮到自己很窮，又不得不收起來。
屠生道人來不及為自己的道之神兵哀悼，立刻意識到來了一條過江猛龍。
「快！布陣！」
「這祖仙不對勁，全力配合我鎮殺他！敢不出力、臨陣脫逃者，送你們去下面屍坑走一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