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淺論『終極』
「時間道！」
姜哲再次出手，以自己「兵道」的最強掌控之道，又從折兵池內奪取一件永恆神兵。
紅皮葫蘆模樣，位列上品永恆神兵，領域類，名為「九九天煞葫蘆」。
「劍器，單柄，顯然更適用於近身搏殺；水行道的是一根盤龍棍，同樣更適合煉體流使用；血魔道的是一件戰甲，這是好東西……怎麼也是需要和神體綁定的？你歧視純粹的混沌仙人？陣道……陣道的是一桿萬魂幡？額，我是不是該叫你『人皇幡』？」
「算了，剩下里也就這件陣道永恆法寶還算適用，拉出來看看。」
兵字秘·最強掌控！
噗！
一桿灰撲撲、散發陰冥氣息的大幡破水而出，被姜哲握住幡杆，壓下法寶之靈的反抗，仔細感知內里情況。
「原來不是拿生靈之魂鑄就的罪孽之幡，是路數很正的正道之器。」
「陰皇幡，散布幡面內收藏的陰煞之氣以布成大陣，是一件可成長度極高的永恆法寶，現內里藏有兩道永恆陰煞，十九道道之陰煞，三千零三十三道混沌陰煞……交由一陣道永恆帝君執掌，不斷補全陣道本源，補充陰煞之氣，會逐漸蛻變到永恆法寶極致，甚至成為一件宇宙之寶。」
「可惜，落在我和多寶道君手裡，就只能是強制駕馭，牛嚼牡丹了。」
先後取走五件永恆法寶，都是自己適用的，折兵池裡還剩三件，姜哲稍作沉吟，又取走了永恆劍器和整百件道之神兵。
「前輩，恕我貪心了，我取走的都是於我有用的，抱歉了。」
姜哲朝著折兵池深處躬身行了一禮，告罪後，見沒有回應，遂退出了折兵池。
抬手於虛空中撐開一扇銀鑰之門，分出一具法力化身，帶著永恆劍器和整百件道之神兵走入了虛幻門戶里，回返三界，救濟窮哥們們。
……
血雲星。
古修行者·姜哲驟然從悟道狀態中驚醒，竟感覺自己和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尤其是洞穴中的斑駁陰影，一瞬間仿若活了過來，在靜靜流淌著，對他散發出無窮惡意。
按理來說，這是絕不可能的。
須知，他可是「世界道」修行者，世界怎麼可能排斥他？
「陰影？是陰影世界？」
姜哲認出了這一「世界道」麾下的重要分支之一。
「是哪位帝君前輩到此，和我這個末學後輩開起了玩笑？」
「哼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不枉我出來一趟。」
涌動的陰影中傳來陰惻惻的笑聲。
「小子，我問你，你的根基怎麼和我們不一樣？你不是以混沌天道為核心誕生的，你這是什麼大道，竟然好似還兼容著我的陰影世界？」
「前輩，容我問一句，我為什麼要和您一樣？」
「因為我們都是古修行者，是在茫茫混沌中孕育出的人型生命，誕生即是世界神，近似於以混沌天道突破的世界境修士，不同之處在於我們具有更渾厚的基礎。」
姜哲搖頭，糾正道：「不對，前輩，我不是古修行者，我是混沌世界神。」
「不可能，混沌世界神都死了，他們要以生命開闢混沌世界，這是不可違背的鐵律。」
姜哲聳聳肩，攤手道：「前輩，若是我與您是相同的出身，您應該會提攜我吧？但我也不願意因為一些好處而欺騙您，我就是混沌世界神，起碼我自己是如此認知的。」
「咦？看你這樣子，你確實沒騙我，你還真是混沌世界神出身。」
「當然了，前輩，至於我的迥異根基，與混沌天道是同層次的道，我稱呼其為『世界道』，混沌世界、永恆界……乃至我們生活的茫茫疆域、域界能夠具象呈現，都是受『世界道』的影響。」
陰影中許久沒有傳來回話，只是如黑暗潮水般涌動著，積蓄的恐怖力量令姜哲膽戰心驚，感覺自己像坐在火藥桶上。
許久後，陰影才平息下來，傳出陰惻惻的嗓音。
「我感知到了，『世界』這一抽象概念居然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大道，怪不得主宰推算出你和我、枯惑都有些許關聯，陰影世界、幻境世界本就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
嗖！
一團黑影從地下的陰影里射出，姜哲忙不迭的接住，發現是一塊烏金令牌。
正面是骷髏浮雕，骷髏之後枕著兩柄交叉的長劍；背面刻著兩枚未知字符，通過揣摩神韻獲悉那是「冥淵」二字。
「前輩，這是？」姜哲疑惑。
「這是冥淵令，在古修行者勢力範圍內拿出它，便如我親臨。」陰惻惻的嗓音說道：「你點明了『世界道』的存在，對我之修行有極大的裨益，冥淵令是我給你回報。」
「拿著它，族內我有資格調閱的隱秘，你也能查閱……例如，族內掌握的所有秘術神通，不會對你設限；珍材寶物能以我之身份所需籌碼去換取。」
「還有，你準備一下，若無其他事要辦，就跟我回族內吧。」
姜哲猶疑著，再次強調道：「前輩，我是混沌世界神，跟您去古修行者地界……可以嗎？」
「小子，你是在茫茫混沌中誕生的，呈人形，那你就是古修行者；冥蘭主宰推算到你的存在，特意派我來接引你，你就是無可置疑的古修行者……只是在你自己淺薄的認知中，覺得自己是一尊混沌世界神，你明白了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姜哲哪能還不上……這可是你們先言辭鑿鑿認可的我哈。
「前輩，我明白了，我是古修行者。」
「很好，能認清自己是最好的，你還有其他事嗎？我們得趕快先離開這裡，有麻煩過來了。」
姜哲能從陰惻惻的嗓音里聽出急切之意，能讓一位疑似帝君的存在都覺得麻煩，姜哲雖好奇，但不敢耽擱。
「前輩，我沒其他事情了，隨時都能出發。」
「好，莫要反抗，我帶你離開。」
陰影如墨色浪潮從地上湧起，包裹住姜哲，迫退虛空中充斥的道則，撕裂空間離去。
幾乎就是腳前腳後。
呼！
血雲星外太空，忽然出現一黑漆漆的巨大洞口，足有百萬里直徑，從中探出一顆同樣巨大的頭顱，一雙眼眸仿佛兩顆巨大的火焰星辰，俯瞰著血雲星。
「什麼？」
「天啊！那是什麼？」
「竟敢攻擊血雲星傳送大陣？異獸，你這是和大莫院、和道盟為敵，速速退去！」
「救命！救命！是哪位道君要拿我們煉製罪孽法寶嗎？不！大莫道君，救救我們啊！」
「……」
血雲星上的修行者們，個個感到真靈戰慄，感覺到無比可怕的威脅感，那是命運海洋對他們的啟示。
巨大頭顱張開嘴巴，形成黑漆漆的時空通道，血雲星上所有修行者都被吞吸進去。
巨嘴合攏後，巨大頭顱的兩顆火焰星辰般的眸子明顯一怔，意識到缺了什麼。
「不對，推算出的，剛剛誕生的古修行者小孽種怎麼不在？」
「嗯？陰影、空間有被撕裂的痕跡？哼！冥淵帝君，算你來得及時！」
憤懣的巨獸搖身一變，化作一披著雪白色衣袍，頭上有著六根彎角的白鬍子老者，手掌一翻，取出一暗金羅盤。
「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正好一個混沌紀快到了，那就提前開始擄掠吧。」
暗金羅盤上的指針轉動起來，指向一個方位，散發出不弱的金光，令芒涯主宰都感到驚奇。
「這種反應……竟有不遜色於我混沌神獸以及古修行者族裔的好苗子？就在這大莫域內，距離還不算遙遠？」
白鬍子老者退入背後黑漆漆的巨大洞口內，接著洞口彌合，看似與之前相比沒什麼變化，唯獨血雲星上一片死寂。
古兵混沌世界。
姜哲剛剛乘坐青金飛舟從古兵遺蹟里出來，正琢磨著前往大莫永恆界，到易波城賣掉那些調教好的大罪孽奴隸，順便找一座洞府沉澱一陣，爭取悟出幾條時空道的最強之道。
嘩！
混沌世界的膜壁突然被撕裂，黑洞洞的巨大裂口橫亘虛空，一顆巨獸頭顱從中探出，張嘴一吸，青金飛舟無法抵抗的飛向巨獸口中的時空通道。
飛舟內，姜哲狀若驚慌，心裡苦笑。
『我就知道，能被一位疑似帝君的古修行者稱作麻煩的，就是這B玩意了。』
一位時空道主宰的擄掠，就算是提前知曉了，有所防備，也必然是逃不掉的。
……
姜哲索性收起了青金飛舟，只披著「塵世法袍」直接暴露在時空通道中，能夠清晰感知到時空扭轉，類似乘坐空間傳送陣的感覺，自身時空坐標在飛速變化。
呼！
時空穩定了。
姜哲發現自己在一座巍峨高山的山巔，周圍還有先他一批來到的倒霉蛋們，通過裡面幾道熟悉的氣息，判定出他們來自於血雲星。
果然，芒涯主宰有辦法推算到，去血雲星扼殺古修行者幼崽了。
上空又一陣時空扭曲，又有上百名修行者憑空出現，個個茫然不安，與前兩批亂成一鍋粥。
姜哲微微搖頭，尋了一處靠近禁制的偏僻位置，盤坐下靜靜梳理時空道感悟。
在炎龍域界修行時空道，繞不過芒涯國主這位巨擘，時空道的主宰。
不過，完美的第二元神（古修行者/混沌神獸）可不能送入芒涯國浪費，一具三屍進入芒涯國就足夠了。
三屍之痴被擄掠，其實正合姜哲心意。
……
某一片虛空中，白鬍子老者悄悄出現，感應著虛空中的生命氣息，稍有意動，空著的另一隻手抬起，頓住，又落下。
老者看看手裡的暗金羅盤，略作沉吟後，打消了大範圍時間加速的念頭。
「還有近六千年的孕育期嗎？那就再等一等，到時和那隻小傢伙一起接走……要破例了，不到萬年時間，就要進行兩次擄掠。」
老者在這片時空布下禁制後，才走入黑漆漆洞口內，離開了。
……
「我突然意識到，劍道、刀道、槍道、太極之道……等，這些技巧類的大道，在世界境到道君階段的創道好容易，先悟出一條最強單體攻擊之道，再悟出一條最強群體攻擊之道，兩者結合後，只要合道成功，就是主宰！」
「拿有明確脈絡的終極劍道來舉例，其前身，是五條最強之道——最強群體防禦、最強穿透攻擊、最強詭異迅捷攻擊、最強正面碾壓、最強單體防禦。拿這五項去套刀道、槍道……只要能悟出最後的由『三』到『一』，那就是終極『技巧』道了。」
「可若是拿這五項去套生命道、毀滅道、時空道……這一類『法則』道，就有些不足了。」
「單純的攻擊側、防禦側兩大領域，能走出成就主宰的融合最強之道，但是並不足以完全從這兩大領域出發，詮釋終極『規則』道！」
「同樣，舉個例子。
嗯……就以安娜所負責的『生命道』為例，我幫她細細剖析過，成就終極道這個『一』之前的『三』，大致應該從六個方向出發——
第一，神/仙體；
第二，本源；
第三，靈性；
第四，血脈；
第五，生機；
第六，消亡。
在這六大方向內，再以攻擊或防禦，亦或者是其他手段的形式，詮釋出一條條最強之道，最後相融合，由『三』到『一』，就是終極生命道了！」
「時空、毀滅、因果、世界，亦然。」
「我要先確定足以闡釋這些『規則』的各個分支方向，再有針對性的確立最強之道，最後融匯一爐，成就終極！」
「就先從時空道開始……近水樓台先得月，之後我會被發配到星辰島，上面有芒涯主宰留下的時空傳承，雖然只是第一篇，但應該也足夠我從中窺得芒涯主宰的最強之道，化為己用。」
「時空，自有其堅固性，可配合防禦手段，開闢出一條最強之道。」
地上幾顆小石子被姜哲的法力托起，各自為一節點，構築起一層時空屏障。
審視一陣，覺得尚有極大的改進空間，毀掉，重構。
時間流逝。
一天、兩天、三天……山巔上的修行者越來越多，種類也越來越齊全，人形、獸形、血肉類、岩石類、植物類、元素類……個個氣息強大，在世界境內並非庸碌之輩。
很快，十七天過去，姜哲負責警戒的小部分意識發現已經很久沒有倒霉蛋再降臨。
「擄掠結束了？」
姜哲遂暫時結束修煉，站了起來。
片刻後。
呼！呼！
遠處兩道流光撕裂長空，以無比可怕的速度迅速朝山巔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