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之後,郁淮轉身就走。
溫婉看著郁淮的背影。
"郁淮,你欠我的,只有用命來償還,而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你,還有尹白雪,都將會你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現在在你們眼中的地獄,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聲音冰寒徹骨,郁淮即使已經轉過身去,也能感受到來自溫婉那無盡的殺機。
「我知道,可是溫婉,錯也不全是在我啊。」
郁淮心中難過,忍不住狡辯了一句。
若非是受到了尹白雪的挑撥,他如何會拋棄溫婉,那麼好的溫婉,他怎麼能捨棄呢。
「哼。」
溫婉不再說什麼,冷哼一聲,譏諷的意味毫不掩飾。
隨後抓起小几上的暗器,一甩手,暗器竟然直直的朝著郁淮而去。
而現在的郁淮武功不再,當然,就算是郁淮武功還在的情況也躲不過去的。
論武功,他和溫婉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暗器看起輕飄飄的,可是力道卻是極大,直直的刺入郁淮的後肩。
郁淮感覺到一陣劇痛,身形幾乎要站不住。
他沒想到溫婉竟然真的會對他出手,而且毫不留情。
「只要你能消氣,區區暗器算得上什麼。」
反手將暗器從後肩拔下來,轉頭對著溫婉笑著說。
溫婉皺眉,郁淮現在是瘋了嗎?
看到溫婉不說話,郁淮握住了那枚暗器。
「這枚暗器,我就當做你是送給我的了。」
縱然是殺人利器,可這東西是溫婉的,對郁淮來說就是非常珍貴的。
隨後轉身離去,只是背影看起來是在強忍痛苦。
「小姐,郁淮這個無恥小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春曉厭惡的看著離去的背影,若非小姐說郁淮現在被人關注,不能輕易的殺了,春曉定然會帶著將軍府的人拔了他的皮。
「不管是什麼意思,都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現在沒殺他,只是想讓他更加生不如死,而且他留在晉陽的身邊還有用處。」
溫婉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些森寒。
她也沒想到郁淮竟然憑藉一枚暗器就猜出了昨日刺殺晉陽的人就是自己。
不過郁淮今日來找了自己,就證明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其實就算告訴了別人,溫婉也不怕,他們能有什麼證據呢。
而郁淮從將軍府的側門悄悄走了出來,身上也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風。
所以後肩上被溫婉暗器刺到的傷口,就看不出來了。
今日晉陽因為刺殺的事情,憤怒至極,安排了很多事情之後,就直接進宮去了。
長公主府的人也沒空管自己了。
所以郁淮才在沒有任何人跟隨發現的情況下,悄然來到了將軍府。
帶著帷帽,布衣裝扮,別人無法認出郁淮來。
按理說他現在該回到長公主府了。
可是郁淮想到了之剛才溫婉的話,心中就不自覺的發出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怒火。
溫婉本是自己的妻子,他們本可以有最美好的將來,郁家也本來該是煊赫一時的宣平侯。
可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尹白雪。
若非尹白雪,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自己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都是尹白雪害的。
這個狠辣惡毒的賤人,為何還好好的活著,有郁勇護著,還有郁安這個兒子在身邊。
即使她毀了容貌,沒了武功,成為最底層的人,可依舊有人疼她愛她。
憑什麼啊,自己現在失去了一切,尹白雪卻還活得那麼好。
不應該,尹白雪,根本就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
所以他沒有立即回長公主府,而是轉頭去了另外一邊。
握著懷中的錢袋子,這裡有五十兩黃金,是前幾日晉陽賞賜給他的,本來郁淮帶著銀子 準備給溫婉買一些禮物的。
溫婉雖然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好像沒有送過什麼東西給溫婉。
只是在買東西的時候,他又想到了,不管自己買什麼東西,估計溫婉都會將東西給扔出去的吧。
帶著這五十兩黃金,他走到了京城中魚龍混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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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淮搭上晉陽之後,帶著人大張旗鼓的來了郁家小院一趟。
狠狠教訓了郁勇和尹白雪,將兩人打得在床上躺了好多天。
所以就算是尹白雪和郁勇傷好的差不多了,也不敢出門了。
甚至家裡的一些奴僕都打發走了,就怕郁淮看他們過的富裕,再來找他們的麻煩。
所以此時家中,還有郁勇郁廷尹白雪還有郁安幾個人。
而郁安也從之前什麼都做的大少爺,變成了堪比家中奴僕的存在。
打水劈柴什麼都要做, 若是不做,郁勇在尹白雪的挑唆下就不要命的打他。
郁勇畢竟是習武之人,郁廷不過一個書生,如何會是郁勇的對手,為了不再挨打,而且好好活著。
就只能承受尹白雪和郁勇的磋磨。
「該燒晚飯了,這都什麼時候,你做事還這麼慢,真是沒用。」
尹白雪面容猙獰的對郁廷開口,手裡牽著瘦弱的郁安。
「就是,就是,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沒看到我都餓死了嗎,還不燒飯,小心我告訴我爹,讓他打死你。」
曾經可愛的郁安,此時那小小的臉上,也已經出現了刻薄之色。
對著郁廷就罵,小小年紀,語氣竟然如此囂張。
「郁安,就算我不是你的叔父,也是你的兄長,你這樣對我說話,辱罵於我,就不怕遭受天打雷劈嗎?」
郁廷滿臉的陰鬱,神色頹靡,眼神帶著些陰狠的看著尹白雪,沉聲對著郁安說。
「他不過一個小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現在你是家中成年子嗣,孝順父母,照顧幼弟,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情,你叫喚什麼的。」
郁勇不知道時候也走了出來,看著郁廷,面容越發不耐,聲音帶著些陰狠的說。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仍舊喜愛尹白雪,疼愛郁安,可著郁廷一個人折磨。
「爹,我也是你的兒子啊,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郁廷這些日子每日像牛一樣的幹活,累的都快站不起來了,而且還時不時的承受尹白雪的辱罵,郁勇的責打,他早就忍不下去了。
「正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所以這些事情都是你應該做的,以前我給了你那麼富貴安樂的生活,現在就是你報恩的時候了,郁淮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現在家中不就指望著你嗎?」
提到郁淮的時候,不管是郁勇還是尹白雪,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都是郁淮將他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郁廷剛要說什麼,忽然大門就被打開了,一行人大步走了進來,而最前面的那個人,就是郁淮。
「父親,你剛才是說我無情無義嗎,剛好,兒子這就來了。」
郁淮看著幾人驟然變得恐懼的眼神,森然一笑,一揮手。
他身後那十來個三教九流的人就衝到了郁勇和尹白雪的邊上。
「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