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萬事俱備
第二天，華思夏沒有再去瞎逛，讓四師哥帶他去了城裡最大的鐵匠鋪，買了一些通靈鐵，這是炎武大陸比較常見的打造武器的鐵坯，這種礦石有一定的貯存靈氣的能力，是修靈者常用的武器原材，一個鐵錠一個銀幣，對華思夏來說還能接受，買了十個。
「真羨慕甘老師的空間袋，出門蠻方便的。」華思夏背著沉甸甸的鐵錠，與聞人笑希說道。
「邦。」聞人笑希一個手刀。「你小子，那是師娘給甘老師的定情信物，想什麼呢，空間飾品，沒有百來個金幣，想都不要想。不過學院有四個，一個獎勵給大師哥了，剩下的都在桓楓哥那裡，用來轉運貨物，甘老師的最特殊，是師娘送給她的，連院長他們都沒有。」
「師娘？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四師哥，講講唄。」華思夏諂媚的笑著，一臉的八卦相。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聞人笑希故作深沉的說道。「完了。」
「完了？什麼完了？你逗我呢。」華思夏無語道。
「那你先跟我說說猴子的事，肯定不是養寵物，貓啊、狗啊、鷹啊我都見過，甚至一些猛獸也有人豢養，但從來沒聽說把猴當寵物養的。你告訴我真相，我告訴你這個悲傷的故事。」聞人笑希賤賤的說道。
「不說就不說，我問大師哥去。就是因為沒人養猴子，我才要養猴子，與眾不同多帥，懂不懂。」華思夏也傲嬌的回答道。
……
城裡又呆了兩天，華思夏拿到了鐵匠鋪打造的兩套銀針和一套屬於自己的飛針，銀針是準備學醫針灸的，而五十根飛針，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保命的最大依仗。回去請三師姐縫兩個袖帶，一個腰帶，專門用來放飛針。中午甘老通知明天就要返回學院，讓華思夏別忘了。其實這個世界的娛樂設施少的可憐，喝酒、吹牛，賭博牌九、骰子，再加女人，高雅點的就是琴棋書畫了，這只是少部分貴族和讀書人偶爾消遣的工具，至於華思夏，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學院，那裡有他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著神情呆滯的猴子，華思夏心中丟掉了最後一絲不忍。因為甘老這幾天已經用針灸和草藥解掉了猴子身上的毒，卻因為毒入大腦，已經變成個傻猴了，這也是四師哥死活不信他要養寵物的原因，誰會養個弱智當寵物。此時的猴子，大概一個水杯高，尾巴不長，四五公分，毛色發白，被小手抓的凌亂，黑鼻子黑眼睛，眼睛空洞無神，沒有焦點的看著遠處，除了本能的回去吃喝拉以外，就是躺在太陽底下傻傻的曬著太陽，困了就睡，修長的四肢大大咧咧的伸開，就像一個傻孩子。而就是這個傻孩子，卻是華思夏最大的希望。華思夏已經無數遍的回憶眼鏡叔叔給一個大猩猩植入晶片的過程，確保每一個環節都沒有遺漏，晶片植入的位置在中樞神經的起點位置，迅猴的腦結構與大猩猩沒有本質的區別，盤古一號的晶片上是存在神經細胞的，那最麻煩的就是手術環節了，開顱手術，放在地球都是最頂尖的手術，雖然自己只需要開顱，找到位置，放置晶片，還原縫合就可以了，可自己就看看視頻，就要完成一次開顱，想想就不現實。左思右想，再看看自己還剩的五十多個銀幣，華思夏朝著畜牧市場走去。
耳豬、刺狐、綠鷹、猴鳥……各種各樣的動物，有的是食材，有的是勞動力，五花八門，華思夏尋找著靈長類的動物，終於發現了一種看起來和狒狒差不多的動物——瓜猿，體型跟鵝差不多，可以馴養，善於攀爬，可以採摘山崖的苦岩瓜，這是一種名貴的藤蔓植物，常常長在背陰的懸崖上，其果實可以做成天然的胭脂，香味怡人，養顏美容，延遲衰老，是貴婦人最喜歡的天然脂粉。很久以前，山裡的獵人發現瓜猿以苦岩瓜為食，並且喜歡儲存，就嘗試馴化，並取得了成功。
眼前的瓜猿應該是配種用的公猿，「年老色衰」已經被邊緣化了。雖然華思夏是個孩子，但穿著考究，而且需求量大，老闆也沒報高價，三銀幣一隻，甚至好心提醒，這五隻猿已經垂垂老矣，只要他加一個銀幣，就能買到身體力壯的。
華思夏看著這些老猿都於心不忍，哪裡再想著去禍害別的瓜猿，故作豪氣的說，就喜歡老猿。老闆也看不懂現在孩子的愛好，還不停感嘆自己老了。
華思夏的舉動在市場沒引起什麼波瀾，畢竟什麼人都有，比這更離譜的多的去了，一個孩子喜歡老猿，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可當華思夏帶五隻老猿回到住處的時候，徹底的引起了圍觀。
「我說小十四，你這個愛好很別致啊，喜歡養傻猴，還喜歡老猿，快跟師哥透露下，你這是什麼發明，讓師哥也沾點光。」一進門，聞人笑希就湊過來調侃道。
動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甘桓楓的妻子，吳潤睿，帶著四歲的兒子甘夜洛和兩歲的女兒甘夜幽在院裡玩耍。兩個孩子歡喜的看著老猿，怯生生的想往前湊去。吳氏看著華思夏，以為他被騙了。
「思夏啊，嬸嬸看著這些瓜猿已經接近大限了，行動都有點遲緩，靠他們摘瓜，不行了。你是不是被老闆忽悠了，讓你甘叔去幫你討個公道去。」吳氏二十七八歲，雖然長相普通，但氣質不凡，作為吳老師的掌上明珠，琴棋書畫都有涉獵。聽了一些華思夏的事跡，對這個小侄子很好奇，這兩天還帶兒女和華思夏一起玩耍。看到華思夏可能上當了，便出言幫助。
「別別，嬸嬸，這是做試驗用的，就需要老的這種。」華思夏趕緊解釋道。
「還真的有發明，快快，跟師哥講講。」聞人笑希見識到華思夏試驗的厲害之處後，主動湊過來，打算捷足先登。「嫂嫂，要幫我們保密，這可能又是學院的一項生意。」聞人笑希主動替華思夏攬活，順便神秘兮兮的對吳氏說道。
吳氏不明所以，以為真的，便哄著兩個孩子走了。
看著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聞人笑希，華思夏腦殼有點疼，這回去怎麼甩掉四師哥，成了個很頭疼的事。
下午的時候，兩位老師看到瓜猿，也問起了緣由，聽到華思夏說做試驗，便不再打聽，讓華思夏深舒一口氣。
回到學院有七天了，北面的一個小樹林裡，華思夏拍好一個土堆，低頭默念，「瓜猿五號，一路走好」。樹林裡已經有同樣的四個小土堆，不用說就是瓜猿一號至四號了。
剛回來的華思夏，除了那隻傻傻的迅猴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以外，五隻瓜猿再老師們的掩護下，再加上自己獨立的試驗房間，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只有四師哥，最近看華思夏怪怪的，也不往跟前湊了。
一個八歲的孩子，把一隻老猿敲暈，綁在試驗台上，身上插了幾根銀針，然後拿鑽，錘子等「恐怖」的工具，把一隻老猿的頭骨給打開，看著華思夏對著白花花的腦子，饒有興趣的樣子，聞人笑希一陣惡寒，再看到華思夏在腦子裡這找找，那翻翻，臉上帶血，面帶興奮，聞人笑希果斷退出了華思夏的研發陣營。難道天才的愛好都這麼奇葩？聞人笑希深深的被嚇著了。
華思夏並不知道四師哥怎麼突然不理自己了，害的自己想了一大堆的理由和說辭沒用到，還以為四師哥又跑下山了。隨著對第一隻老猿痛下殺手後，華思夏就徹底放飛自我，扔掉了深深的罪惡感和這種血腥場面的不適，對剩下的四隻老猿展開研究，果然實踐是檢驗一切的標準，要貿然對迅猴下手，估計等不到放晶片，訊號就得死翹翹。果然大腦不是這麼「好撬」的，密密麻麻的血管，錯綜複雜的神經，被包裹的中樞等等，要準確的安放晶片，根本沒有眼鏡叔叔那麼簡單。眼鏡叔叔不知道在平台模擬了多久，才有了視頻里的那種有條不紊。
今天特意向老師請了假，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萬事俱備，就差這臨門一腳了。
仔細的擦拭著工具，這些被高溫殺菌又放在烈酒的工具，已經被華思夏全部掌握了。一瓶醉靈散，是大師哥親自配的，用來麻醉。迅猴這幾天只吃了點稀食，此刻顯得有點虛弱，被固定在實驗台上，空洞的望著房頂的燈光。一個簡易的無影燈被吊在半空中，數十根蠟燭靜靜的燃燒著。
剃掉頭頂的毛髮，看了一眼旁邊的晶片盒，華思夏深吸一口氣，心無旁騖，一絲不苟的開始了手術。迅猴由於身體比瓜猿更小，做起來更要小心，每隔一會，華思夏就注入一些靈力給迅猴，保持其大腦的活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華思夏打開盒子，看著那個微小的晶片時，笑了笑，自言自語道：「當你知道自己變成一隻傻猴子，不知道是喜歡還是討厭呢？」
不在停頓，當看到中樞的一剎，靈氣御物，準確的放在了位置上，不敢耽擱，華思夏迅速開始復原，晶片的激活需要生物能量，但這個過程一般要持續一天，現在的任務是儘快恢復迅猴的各項指標，保持持續有力的生物能量。
晚飯後，講完故事的華思夏，來到房間看望還有點虛弱的迅猴，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一張小臉，看到慢慢有焦點的眼神，華思夏知道盤古一號正在覺醒。忽然，迅猴的一隻小手拿了起來，小眼珠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手，又動了動腳，目光慢慢的與華思夏相交。
「請……吱吱——叫——我……吱吱——齊天……大聖，吱吱——孫……吱吱——悟空！」迅猴用不流利的地球語，努力調整著嘴型，夾雜著猴子的吱吱聲，虛弱的說著。
「什麼？」當華思夏聽清楚迅猿說出的話後，差點被閃到舌頭。對著迅猿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哈哈——哈哈——盤古一號，就你，還齊天大聖，哈哈——哈哈……」笑著笑著，稚嫩的臉上全是淚水，這一刻，他知道，他的親人回來了，他不再孤獨，他不是一個人，有人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的過往，會用生命守護他。
屋外，聽到笑聲的聞人笑希有點毛骨悚然，難道吃猴腦會使人瘋狂，古籍裡面沒有記載啊，最近也沒聽說哪個達官顯貴吃猴腦吃瘋了的啊，這要不要跟甘老師提一提，別以後學院出個傻人帶傻猴，就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