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推開蘭香就往裡闖。
「媽……」
党項驚呼一聲,抄起椅子,砸了過去。
椅子正中手持鐵鍬的那人頭部,額頭頃刻間血流如注。
「我艹你媽!」
那人怒罵一聲,也不顧傷勢,揮舞著手中的鐵鍬向党項砸去。
「乾死他……」
「媽的,在香林這地方,一個孤兒還想蹬鼻子上臉。」
……
其餘人見狀,不甘落後,紛紛沖向党項。
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即便党項已經是二階,依舊應付得十分吃力。
好在大門已經從裡面關閉,他們暫時沖不進去。
……
白色小汽車內。
坐在副駕駛室的王龍,一把撥開司機的頭,惡狠狠道:
「都說了讓你他媽的別擋著我看戲,擋幾次了?」
司機挺直腰杆,嘀咕道:
「要不咱換個位置?省得大家都難受。」
「好建議!」
王龍笑又說,
「魏峰這狗腿子慫恿我拆孤兒院,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真的蠢。
沒想到他手裡早就握著拆遷合同。
拆孤兒院,本來他只能大賺一筆,現在還能讓我看到他的用心。
這麼看來,還真是個人才啊!
不錯,值得培養。」
「不聽不聽……」
「小張啊,你幫我開了五年車,我當你是自己人……」王龍語氣一冷,
「不過這該有的邊界感還是要有的。」
司機小張渾身一顫,「王少……教訓的是,屬下越界了!」
「你看党項還能堅持多久?」
司機伸長著脖子往窗外看去。
正好瞧見党項被一鏟子掃中後腦勺,倒在地上。
那人乘勝追擊,就要補上致命一擊。
党項一秒都不敢耽擱,倒地的瞬間,順勢出腳踢在拿鏟子工人的小腿。
工人失去重心,下巴磕地,牙齒散落一地,疼得失去知覺。
司機小張盤算一陣後,自信道:
「咱還有十五個人,他應該堅持不了五分鐘。」
王龍又問:「如果党項被打死了,你說魏峰會怎麼樣?」
「得到王少青睞,從此平步青雲。」司機小張毫不猶豫回答。
「哈哈哈~錯,會被治安局抓走。
打殘了,魏峰賠得起,
打死了,監獄踩縫紉機去。
所以能不能平步青雲,就要看他能不能把握好這個度。」
「王少,有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
折磨一個孤兒有什麼快感?
他得罪了你,直接讓人悄悄殺了他就是。
又是拆孤兒院,又是把他打殘,到底是為什麼啊?
王少不要殺我。」
司機如同倒豆子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最後一句求饒更是精髓。
再一次提及那個古老的命題。
真相或是活著?
顯然,司機都想要。
王龍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拆孤兒院,打殘党項的是魏峰,關我什麼事?」
.....
與此同時,香林大學內。
乖乖上課的趙恆掛斷電話後,又悄悄撥出去一個電話,捂嘴小聲說道:
「貴叔,帶上幾個人,咱們去孤兒院。」
剛準備溜出去的趙恆被謝冰韻逮了一個正著。
「趙恆同學,你要去哪兒?」
「導師,我肚子疼!」
「忍著!」
除了党項,沒人能在她上課的時候走出教室。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趙恆又接到一個電話。
接通後,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春山孤兒院的事,你別插手。」
趙恆一臉疑惑:
「為什麼啊爸?
党項可是一個好苗子,又和王家王龍有仇,是咱們應該拉攏的對象才對。」
「讓你別管就別管,你貴叔已經讓我叫回去了,你去了也沒用。」
「我不管,我必須去!」
「唉~」電話那頭一聲嘆息,又傳出聲音,
「實話跟你說了吧!國家一個月後要發放基因藥劑。」
趙恆不以為意道:「我當多稀罕的事,大夏哪年不發基因藥劑?」
「這次不一樣,這次會將國庫的所有基因藥劑全部發放,一支不剩。
而且未來十年,都不會再發放。
党項沒希望了,自己看著辦!」
「嘟……嘟……嘟……」
趙恆仍然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
他明白父親的意思。
使用基因藥劑的前提,是必須達到三階。
一個月內,党項絕對辦不到。
所以這次的基因藥劑,絕對沒他名額。
即便十年之後還有機會,但基因藥劑極為稀少,党項想爭到一支,也沒那麼容易。
為了一個止步於三階的同學,不惜與王家開戰。
趙恆的父親知道不划算。
趙恆也知道不划算。
他猶豫了,陷入艱難的選擇。
到底要不要救党項?
突然,一股淡淡地薰衣草香將他拉回現實,隨後又聽見謝導師的話:
「上課就知道你是騙人的,肚子疼不去上廁所,怎麼還在原地杵著?」
趙恆眼前一亮,計上心頭。
「謝導師,學生出事,學校管不管?」
「廢話,當然管了,哪個學生?」
「導師你也認識,就昨天一起去校長辦公室的党項!」
「他人在哪?誰這麼大的膽子?」謝冰韻仿佛要爆。
兩個問題,直擊重點。
不等趙恆回答,謝冰韻拉起他就跑。
「導師,我真肚子疼!」
「忍著!!!」
藍色跑車上,城市道路謝冰韻居然把車速開到了120,甚至還分心打了一個電話。
「喂,爸!党項可能出事了,我現在趕去春山孤兒院。」
說完就掛!、
後排的趙恆一臉懵逼。
這是有情況啊!
謝導師為了党項居然叫了校長爸!
校長都驚動了,架肯定是干不起來了。
那我還擔心什麼?
隨後,趙恆手指飛舞,迅速編輯好一條簡訊。
爸,我可是趙家獨苗,你想好了!!!
隨後點擊發送。
……
遠在市區別墅的趙家家主趙本堂,收到簡訊後,點開一看,臉都綠了。
連忙喊道:
「阿貴,趕緊去春山孤兒院看看!」
……
校長辦公室。
閨女這咋呼勁也不知跟誰學的?也不說清楚什麼事,對方是誰,怎麼幫啊?
不管了,閨女都叫我爸了,這個忙我幫定了。
隨即謝國慶掏出手機,翻出大夏安全局莊雲的電話。
剛按下撥號後立馬掛斷。
隨後自嘲一笑,「我真是老糊塗了,驚動大夏安全局,不至於,不至於……」
隨後又撥通治安局局長陸天放的私人號碼。
......
沒過多久,陸天放高聲問:
「孤兒院那邊是誰過去了?」
「是李長春。」
「是小李啊……」陸天放不解地問,「他不是跟馬警長一起追查綁架案嗎?」
「那邊暫時沒有進展,治安局人手又不夠,小李過來幫忙。
孤兒院那邊只是持械鬥毆,沒什麼大問題。」
「通知小李,讓他務必保證一個人的安全。」
「誰?」
「党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