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項本能地察覺一絲不對勁,皺眉問:
「你想做什麼?」
魏峰一個健步跳上挖掘機,打開車門用力將司機拽了出來。
他自己則是一屁股坐進了駕駛室。
「哐當!」
挖掘機車門重重關上,隨後升起車窗,落鎖!
他到底想幹什麼?
在眾人的不解目光中,魏峰發動挖掘機。
「他要強拆,快攔住他~」党項反應過來。
但除了呼喊他做不出任何舉動。
「鐺~」
一聲碰撞之聲發出。
兩顆子彈同時打在挖掘機的玻璃上。
玻璃異常堅固,子彈竟沒能打碎,只留下兩個淺淺彈痕。
「靠,防彈玻璃!」
李長春和林剛同時驚詫出聲,誰也沒想到普通挖掘機上裝了防彈玻璃。
「哈哈哈~去死,都給我去死!!!」
魏峰徹底瘋狂,油門踩到最大,駕駛著挖掘機朝党項撞去。
「魏少瘋了!」僅存的三名拆遷工人,丟下手中工具狼狽逃竄。
幸好挖掘機速度不快,李長春向著党項飛撲過去,才險之又險地避開碾壓。
二人倒在地上,党項大急:
「不用管我,他的目標是孤兒院,裡面還有孩子。」
挖掘機咆哮著沖向孤兒院,前方的鏟斗高高升起。
李長春站起身來,大喝一聲:
「快開槍!」
林剛和李長春以及李長春同事,三人對著挖掘機玻璃不停射擊。」
直到子彈全部打光,依舊沒能打破。
「都給老子記著,老子是合法拆遷。」
伴隨著魏峰的瘋狂,鏟斗緩緩落下,目標正是春山孤兒院五個大字。
忽然,党項看到地上的榔頭,努力伸手去撿。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咯噔!
清脆的高跟鞋踩地聲傳來。
一隻鮮紅小巧的高跟鞋映入党項眼帘。
抬頭看去,黑色直筒褲,黑色西裝,一張不施粉黛的俏臉。
謝冰韻蹲下身體,撿起榔頭,回眸笑道:
「你太累了,這次,讓我來!」
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笑容。
謝冰韻站起身來,高舉榔頭,邁著堅定的步伐沖向挖掘機。
「都散開,讓我來!!!」
可!
高跟鞋不適合跑步。
在眾人吃驚表情注視下,謝冰韻……摔倒了!
趙恆從謝冰韻手中接過榔頭,原地一躍,榔頭重重砸在防彈玻璃上。
防彈玻璃以擊中點為中心,迅速皸裂,直到承受不住趙恆的力道,碎玻璃渣子四處飛濺。
碎玻璃劃破魏峰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魏峰全然不覺,只是全神貫注操縱鏟斗下落。
「停下來!趙恆怒吼一聲。
晚了!
鏟斗像怪獸的一張大口,狠狠地咬下「春山孤兒院」五個大字。
轟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年久失修的大門以及半堵牆轟然倒塌。
……
昏迷中的党項,迷迷糊糊中感到有東西在舔舐他傷口。
渾身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的大腦逐漸恢復意識,只是眼睛卻還是睜不開。
我沒死?
我在哪兒?
我昏迷了多久?
嘴巴怎麼不能說話了?
完了完了,他們該不會以為我死了吧?不會要將我火化了吧?
党項想起看過的一本小說,書中的主人公沒死卻被推進了焚屍爐。
被燒得那叫一個慘,慘叫聲都上了天。
沒錯……
那個人就是孫悟空!
餵~我還能搶救一下,你們千萬別放棄。
等等,我手上握的是什麼?好重!
……
党項的房間中。
院長蘭香和謝冰韻圍在党項的身旁。
趙恆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開口問:
「咱們真不送他去醫院?」
「死了最好!」謝冰韻一臉惱怒:「就沒見過這麼倔的人!」
蘭香院長迷惑不解:
「孤兒院大門被挖了後,我也暈過去了,後面發生了什麼?」
「趙恆,你來說,提起他我就來氣。」謝冰韻跺跺腳。
趙恆緩緩開口:
「党項傷得太重,李警官要送他去醫院,他死活不肯。
問他為什麼,院長你猜他怎麼說?」
蘭香搖搖頭。
「他就說了一個字——貴。
謝導師叫他不用擔心,醫藥費他來出。
他還是不干,倔得像頭牛,拉住李警官的警車不放手。
最後掙扎得太兇,把自己弄暈過去了。」
「所以你們就把警車的門給卸了下來?」
蘭香看向党項手中的車門,不禁擔心道,
「會不會太……太……浮誇?」
「不是我們想拆警車的門,這小子昏迷了都不鬆手,薅都薅不下來,總不能把他的手卸下來吧?」
過了一會兒,趙恆又開口說話:
「院長,謝導師,你們別太擔心,這小子根本死不了。」
「切,誰擔心他啊?」謝冰韻還在氣頭上。
「是誰剛才聯繫的外科醫生?」
『』這不是重點……」謝冰韻岔開話題,
「醫生還沒來,你怎麼知道他死不了?死了你賠啊?」
「你們想想,他是外傷,醫藥費最多萬把塊錢,他這都嫌貴。
一塊墓地,少說也要二十萬,他會不會嫌貴?」
「會!」二人想都沒想。
「他肯定死不起,所以不會死。」
「有點道理!」
「原來我手上握的是警車門吶!難怪有點重!」
不能動彈的党項關注點依舊刁鑽。
咚咚咚~
屋外有人喊道:
「院長,張醫生來了!」
「快……快請他進來!」
張本清是香林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主任,也是整個香林市最好的外科醫生。
進門後也不廢話,直接開始檢查党項傷勢。
看到党項手臂和後背的傷口,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極為凝重。
謝冰韻看見張醫生的神情,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急忙問:
「張醫生,他怎麼樣了?
他一直昏迷不醒,要不要轉去醫院?」
張本清沒有理謝冰韻,仍舊帶著凝重表情,仔細檢查每一道傷口。
半個小時後,張本清取下口罩,問:
「誰是家屬?」
「我是!」
「我是!」
蘭香和謝冰韻同時開口。
謝冰韻吐了吐舌頭:「好吧!我不是!」
「醫生,小項他到底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這位家屬,他的傷已經……已經……好了!」
「不行的話還是送他去醫院吧!多少錢我們都出……」蘭香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
他好了?
醫生你別開玩笑。
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個小時都沒有,怎麼可能好?
是不是看錯了,你再仔細看看!」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專業水準。
我說他好了,他就是好了。
還是說你們三個是在拍段子,聯合起來整蠱我。
攝像機藏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