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世界上最可怕的虐待狂
姜濤這人平時跟姜正多少有點像,臉上永遠帶著玩世不恭的表情。
但在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姜濤臉上的神情卻是格外嚴肅,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在說笑。
聽到這裡,姜正跟沈雲衣對視一眼,後者皺眉道:
「其實我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那位冥王非得讓阿正過去?甚至不惜為此大費周章?」
雖然姜正在之前的確跟「冥王星」有過一些衝突,但雙方的矛盾說起來也沒有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更何況對方可是冥王星的頭頭,不大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而對姜正這麼執著,專門派人過來三請四請吧?
關於這個問題,姜濤顯然也不是很清楚,於是他搖了搖頭,苦笑道:
「如果老夫知道是因為什麼,老夫肯定早就說了,拖拖拉拉的對老夫有什麼好處?」
「反正那傢伙就是讓姜正一個人跟你過去見他,否則就要對其下手,對嗎?」
「可以這麼說……甚至你們也是他的目標。」
姜濤一邊說著,一邊挨個看向了沈雲衣、杜詩月、蘇玫、白小栗跟蜜兒。
這番話里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要是姜正再不跟他過去,那冥王就要安排他手下的人來做事了。
明白這點後,感覺情況越來越奇怪的白小栗忍不住走上前去,疑惑的問道:
「那個冥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麼想見姜正哥哥就自己過來好了,幹嘛非得這樣強請?」
「呵呵,小栗子你不懂了吧?這就是所謂的地位問題。」
「地位問題?什麼意思?」
「如果是我去見冥王,那我是客,他是主,他處於強勢地位,反之也一樣。」
「哦,原來是不想當客人嗎?那個叫冥王的傢伙臉皮還真薄啊。」
當白小栗說出這番天真爛漫的話時,就連姜濤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情況當然不是這麼簡單。
冥王之所以通過各種手段強硬的想讓姜正去見他,說白了就是在對其進行命令式馴化。
這種馴化就跟訓狗的道理一樣,我給你下命令,你照著做就行了,不照著做就要挨揍。
換而言之,冥王這種舉動明擺著是想把姜正收入麾下,讓這個年輕人當自己的狗。
姜正從一開始就明白對方的想法,所以一直不答應去主動見那傢伙,畢竟他可沒有給別人當狗的意思。
但眼下的情況明顯是冥王忍不住了,因此決定來點狠活。
釋放一些巨大的威懾信息,以此讓姜正服軟,主動去見他。
就在姜正思考著的時候,姜濤再度開口道:
「雖然因為老夫的立場緣故,你們可能並不太相信老夫的話,但老夫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去見一見那位大人。」
「怎麼,那傢伙給你餵了很多狗糧?把伱餵得飽飽的?」
「老夫只是在為你好,無論你信或不信。」
看到姜韜那副似乎有些擔憂的樣子,沈雲衣不禁搖頭道:
「省省吧,就憑你們冥王星上次展露出來的實力,還不夠資格威脅我們。」
說到底,冥王唯一的威脅手段也不過就是對姜正身邊的人下手而已。
可沈雲衣、杜詩月、蘇玫、白小栗、蜜兒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們不但能力非凡,而且不久前還有了跟惡魔正面交手的經驗。
單靠「冥王星」那些冥衛和執行官,壓根威脅不到她們,拿她們沒轍。
正因如此,沈雲衣跟姜正都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威脅,有本事就來唄。
誰知此言一出,姜韜卻露出了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笑道:
「所以說,你們還是對那位大人沒有絲毫了解,才會說出如此天真的話來。」
「.什麼意思?」
「他不是人類,絕對不是。」
什麼?聽到這裡的時候,姜正跟沈雲衣對視一眼。
根據眾人的分析來看,冥王的確不像是人類,但這件事姜韜居然都能看得出來?
一般來說,惡魔出現在世間後,不應該以接近人類的方式生存,以掩蓋自己的真正身份嗎?
正當姜正等人驚訝於這句話背後所包含著的含義時,姜韜繼續說道:
「或者說,他表面上看起來近似於人類,但與人類之間存在著精神、肉體上的決定性差異。」
「哼,有趣。」姜正冷笑一聲,笑道:
「那又如何?他不是人豈不是更好?是吸血鬼就會怕大蒜和木樁,是殭屍就會怕黃符和桃木,應付起來簡單多了。」
聽姜正還有心思做出這番充滿調侃意味的言論,姜韜嘆了口氣,嘆道:
「我乾脆點說吧,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虐待狂,他折磨、虐待人類的手段,絕非你能想像。」
「哈哈哈哈,那可真有趣,我也喜歡折磨敵人,恰好跟那傢伙旗鼓相當。」
說起虐待狂,不久前姜正也不小心暴露出了自己虐待狂的一面。
他在「記憶之間」里瘋狂折磨朴國昌的記憶體,直接將其逼瘋,逼得殿堂崩潰。
殺人誅心,還有比這更厲害的虐待狂?很難了吧?
誰知姜韜卻搖了搖頭,看了看左手手腕處戴著的江詩丹頓手錶,小聲道:
「時間差不多了.那位大人的安排應該馬上就要來了吧。」
「安排?什麼安排?冥王派了人過來?打算來綁票?」
「不。」姜韜搖頭道:「那位大人說了要邀請你去,他就一定會讓你主動去,不會採用綁票這種手段。」
「自以為是,那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麼邀」
不等姜正把話說完,他的眉頭卻微微一皺。
因為就在這「凌璇閣」左側的豪華走廊上。
五名身著紅色旗袍的美女已經走了過來。
這些旗袍美女一個個年輕漂亮,妝容精緻,臉上卻帶著僵硬的微笑。
一看就知道,她們就是這「凌璇閣」負責招呼客人的迎賓小姐。
剛剛姜正等人剛過來的時候,這些迎賓小姐並沒有出現,這時卻突然走了過來。
什麼意思?這時候為什麼會跑出來五位迎賓小姐?也是冥王的安排?
正當姜正完全不知道對方想做些什麼的時候,異象突生!
噗!瞬間,走在最左邊的那名迎賓小姐突然猛一張口,吐出了大量鮮血!
姜正從未想過一個人能從嘴裡噴出這麼巨量的血液,簡直就像是爆了水龍頭。
大量鮮血猶如猩紅的花朵般盛開在前方的地毯上,將紅色的波斯地毯染得更加艷麗。
咿呀!看到那名迎賓小姐突然大口吐血,白小栗一下子忍不住嚇得尖叫出了聲。
但這還沒完,左邊第二名迎賓小姐也在一秒後同樣大口噴出了海量鮮血!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五條!
眨眼間,五名迎賓小姐猶如多米諾骨牌般挨個倒下。
她們倒下的動作井然有序,每個之間恰好相差一秒,相差一步。
五個人,五條命,就這麼齊齊整整地從左到右全部撲倒在地上,變成了五具屍體。
看到這殘忍又有種莫名奇異的魅力,猶如一場血腥歌舞劇一般的演出時。
別說膽子最小的白小栗了,就連見慣大世面的蜜兒也不禁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就.就這麼死了?五個人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死在了「凌璇閣」的走廊里?
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荒郊野外,更加不是什麼認知的世界,是現實。
而且還是發生在整個江城最為繁華的四季大酒店裡頭,發生在這種日常的情景下。
這種感覺真的極其詭異,詭異到讓姜正一時間都有種震顫感。
就仿佛突然你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結果天上掉下了五具屍體,還恰好砸在自己面前。
「日常」與「非日常」在這一刻融為一體,誰的大腦一時間都很難反應得來。
眼見姜正等人全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姜韜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
「我說了,那位大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虐待狂,你們現在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嗎?」
雖然姜正說自己也很喜歡虐待,但從「虐待敵人」這四個字,姜韜就知道他跟那位大人的段位不在一個量級。
姜正只是喜歡虐待敵人,也就是說他並非以此為樂,更加不會對尋常人出手。
但在那位大人的思維模式里,並沒有「敵人」或者「友人」或者「一般人」的看法。
「在他眼裡,所有人類都是一樣的東西,都不過是包裹著血液與糞便的皮囊,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對任何人做出任何事,就像這樣。」
姜韜指了指倒在那裡的五具屍體,解釋道:
「這五位迎賓小姐的家屬已經全部被那位大人控制,威脅她們服藥,逼她們過來接待你們。」
聽到這裡的時候,白小栗忍不住氣得滿臉通紅,大喊道:
「太過分了!逼她們吃藥自殺,才肯放過人家的家屬嗎!」
「不。」姜韜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還有更過分的,這幾位迎賓小姐的家屬已經全部遇害,一個都沒放走。」
什麼!
這話一出,不單單是白小栗,其餘幾人也都驚呆了。
一般來說,用家人威脅別人做事後,不應該把人質放掉嗎?
但冥王卻並未將這幾名迎賓小姐的家屬放掉,而是選擇了全部弄死?
全家死絕,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的情況,很難想像什麼人會弄死別人全家。
可問題在於,冥王絕對不可能跟這幾名小服務員有什麼血海深仇。
換而言之就是.他在完全沒有仇怨,並且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奪走了幾十條人命。
這一切,竟然只是為了給姜正一點點威懾,為了讓姜正心甘情願地主動去見他?
如果說之前沈雲衣還不太相信姜韜口中那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虐待狂」的稱呼。
在見到這殘暴之極的一幕後,她肯定是信了,而且忍不住感到手腳冰涼,額頭冒汗。
這就是.這就是惡魔嗎?何等可怕的行事風格,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兇殘。
正當眾人被這可怕的一幕所震撼住的時候,姜韜繼續說道:
「如果小正你繼續不去見他,那麼類似的場面會在你們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最開始可能是五天一次,然後三天一次,一天一次,一天三次,一小時一次。」
「死的人可能是你們的朋友,你們的親戚,甚至是路人或者學校的學生,誰都不能倖免。」
姜韜越是這麼說,沈雲衣等人的臉色就越發變得難看起來。
的確,雖然她們自己並不擔心遭受冥王星的威脅,但她們的家人、朋友甚至是學校的同學呢?
以冥王的手腕,要對付區區一個小城市裡的普通小市民,跟碾死一隻螞蟻估計沒什麼區別。
因為自己的事情,將這麼多無辜的人命全部牽連進來,這種事.誰都不可能心安理得。
咕嘟,想到這裡,沈雲衣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姜正一眼,小聲問道:
「阿正,你覺得.什麼時候能動手?」
沈大小姐口中的「動手」,指的自然是姜正通過幹掉丘比,從而牽連死所有惡魔的事。
本來姜正之所以把丘比弄到現實世界來,就是為了借它的命把其他惡魔一起處決。
如果那位冥王大人真的是從殿堂里逃出來的惡魔,那麼這一波同樣可以將其做掉。
「冥王星」是建立在冥王強權上的組織,只要他消失了,這個組織立馬就會四分五裂。
到那時候,一切麻煩也將煙消雲散,眾人可以不用再擔驚受怕,不用再受人威脅。
然而,姜正卻搖了搖頭,輕巧地回道:
「暫時不行,最起碼在見完冥王之前不行。」
「啊?你真打算去見他?為什麼?」
在沈雲衣看來,這完全就是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舉動。
姜正既然手頭上握著足以殺死冥王的武器,那為什麼不立即使用。
而是真的要按照對方的說法去主動見他,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誰知姜正聞言微微一笑,摸了摸沈雲衣的腰身,靠過去在她耳畔小聲道:
「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也喜歡虐待敵人真讓那傢伙死得不明不白,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