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長觀洛翊宸臉色便知藥效極佳,撫手讚嘆之餘亦是十分疑惑。【,無錯章節閱讀】
「太子妃娘娘小小年紀,也不知師從何人,一手醫術竟連貧道也自愧不如。」
洛翊宸面上若有所思。
「她道是從顧氏陪嫁的醫書中學來的。」
「顧氏?」
凌霄道長這才恍然,顧氏,這不是他那師姐的獨女嗎?
難道說,太子妃的醫術也是來自靈醫谷?
這念頭剛一冒頭,就被他斷然否決了。
以他的天賦,靈醫谷的醫術他也繼承了九成九,可夏落的用藥和這手針法,他卻從來沒有見過。
凌霄道長也沒多想,只是搖了搖頭,算是否認了這種可能性。
「想必太子妃娘娘是另有奇遇吧。」
洛翊宸不置可否,眸色閃了閃。
奇遇?
不知是什麼奇遇,能讓她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時,一旁的景天開口道,「殿下,屬下都已安排好,可隨時向外界放出太子妃娘娘能醫治殿下的消息。」
願者上鉤,這是他們最開始的計劃。
幕後之人不會放任夏落擋了他的路,定會出手阻撓,如此一來便有機會讓他們發現端倪。
而夏落,便是那魚餌。
洛翊宸沉吟片刻,緩緩出聲,「再等等。」
景天聞言一愣,有些著急。
這麼多年他們遲遲沒有查到下毒之人,像是被一條伺機潛伏在暗處的毒蛇時刻盯著,冷不丁就會給人致命一擊。
這種感覺著實不好受。
「屬下等人勢必會保護好太子妃娘娘的安全,定不會誤了您解毒!」
看著景天抱拳屈膝,急切規勸,洛翊宸緊抿薄唇,腦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夏落那坦誠又不設防的傻笑。
半晌,他薄唇輕啟,不容置疑。
「暫且擱置。」
翌日。
永安侯府中門大開,大門四周圍著白色喪幡,兩側還掛著寫著「奠」字的白色燈籠。
今日是徐氏的大殮。
前院的堂前庭中擺著一個棺材,棺材前擺放著徐氏的牌位和祭品。
除了夏老夫人正在養病外,永安侯府的各人都穿著白色的麻布喪服。
外面的人能從大門外看到大殮的各項儀節,時不時有著夏雲天朝中同僚前來弔唁致奠,把他忙得腳不沾地。
夏夢則滿目哀傷跪在靈前垂頭抽泣,再加上她那細弱的身姿,仿佛隨時都要悲傷到暈厥。
「侯爺,二皇子到了。」
王管家快步走來,低聲向夏雲天通報。
夏雲天一挑眉頭,有些詫異,「本侯這就去相迎。」
說著便趕忙向門口走去。
一旁的夏夢聞言,悲戚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欣喜,很快便被哀色壓了下去。
她站起了身,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衣裙和髮飾,便隨著夏雲天的身後前去迎接。
洛羨風身材高大,此時白衣勝雪,有著翩然絕世之姿。
他長著一雙桃花眼,此刻那眸中正閃著同情之色,仿佛要把人融進那暖意洋洋的漩渦之中。
他的嘴角仿佛天然就帶著溫柔的弧度,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潤如玉的氣質。
洛羨風比太子洛翊宸僅大了兩歲,兩人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如果說洛翊宸是讓人透骨冰寒的冬夜,那洛羨風便如春日般溫暖宜人。
夏夢一眼望進洛羨風溫柔如水的眸子中,不禁有些痴迷,隨即羞赧地紅了小臉。
洛羨風瞧見夏夢一副小女兒清純害羞的模樣,一雙桃花眸意味深長地彎了彎。
他們自除夕宮宴上見過後,他便對夏夢印象深刻。
她那如清水芙蓉般純潔又柔若無骨的樣子著實讓他念念不忘,還有每次見到他時,她那不通人事卻欲拒還迎的眼神,像小勾子一般,勾得他心痒痒的。
「殿下,您怎麼來了?微臣實在是受寵若驚!」
夏雲天注意到了洛羨風望著夏夢的眼神。
他不動聲色,躬身拱手,隱去了眸中的閃爍不定,心裡卻蠢蠢欲動起來。
二皇子是競爭太子之位最有利的皇子,與太子分庭抗禮已久。
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時之爭,等太子病死後,二皇子便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
更何況,二皇子的母妃雲貴妃寵冠後宮多年,榮寵經久不衰。
如果夏夢能攀上二皇子,那永安侯府一飛沖天指日可待。
「侯爺這是什麼話,您是本朝功臣,侯夫人發喪,本宮理應上門弔唁。」
洛羨風把目光收了回來,微笑著虛扶了夏雲天起身,那笑讓人如沐春風,卻又不會不合時宜。
他今天來,看夏夢只是順帶,這主要目的
他知道太子已經與永安侯府聯了姻,太子妃正是嫡長女夏落。
想到夏落,洛羨風眸子沉了沉。
那蠢貨原來如花痴一般,每次見到他便大獻殷勤,醜態畢露,讓他十分噁心。
但她身後的鎮國公府卻不容忽視。雖說她與鎮國公府斷了聯繫多年,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
再不濟,她也能幫他探聽東宮消息。
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自從那蠢貨與太子訂婚之後,竟真的再杳無音信。
再見到她,還是在太子大婚時,她艷絕驚人,風光大嫁。
這倒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
他今日來永安侯府,便是來探探虛實。
洛羨風隨著夏雲天行至徐牌位前,恭敬地上了柱香。
隨後,夏雲天便假裝無意地走開,讓夏夢陪洛羨風說說話。
洛羨風面色溫潤地看向身旁的夏夢,只見她一雙水眸氤氳著霧氣,眼角泛著殷紅桃色,許是哭得狠了,瞧著格外的楚楚惹人憐。
洛羨風眼神更加溫柔,「節哀,仔細身子。」
夏夢低頭答是,嬌嫩的嗓音混著略顯沙啞的哭腔,「多謝殿下垂憐。」
洛羨風笑道,「不必如此生疏,喚本宮名字便好。」
夏夢小臉上頓時粉雲旖旎,垂著頭不敢看洛羨風,用細弱蚊蠅的小聲道,「是,羨羨哥哥。」
洛羨風望著夏夢粉紅色的晶瑩小巧的耳垂,以及因著低頭,露出了大片雪白修長的脖頸,笑意更深。
他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侯夫人一向疼愛你們姊妹,想必太子妃也是如此感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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