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滑頭的小魚兒,在她細嫩的手心裡調皮地吻了一下就跑。【Google搜索】
那濕濕痒痒的感覺,讓夏落猛然一驚。
好似被針扎了一般,她「嗖」地就縮回了手,握緊小拳頭,背到了身後。
她的臉色倏地漲成了好看的櫻粉色,從纖細的脖頸一路蔓延到了頭頂。
「殿下,您太壞啦!」
夏落皺著小臉,滿臉都是惱羞成怒的窘色。
她順手拿起一個剝好的荔枝,撒氣一般地塞進了洛翊宸的嘴裡。
洛翊宸邊睨著她,邊優雅而緩慢地咀嚼著荔枝肉,嘴角翹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清甜的荔枝味頓時在室內瀰漫開來。
夏落呆呆地盯著他吞咽時上下滾動的喉結,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問道,「甜嗎?」
洛翊宸慢條斯理地咽下荔枝,聲音格外低醇。
「挺甜。」
夏落立即喜滋滋地給自己也剝了一顆荔枝,放進嘴裡。
洛翊宸安靜地看著她,視線停留在她沾染了荔枝汁水的朱唇上,目光莫名晦暗。
他突然問道,「孤可以親你嗎?」
「咳咳咳——」
夏落一下子被荔枝給嗆到了,頓時就是一陣瘋狂的咳嗽,小臉都咳得通紅。
洛翊宸幫她輕輕拍著後背順氣。
過了好一會兒,夏落好不容易不咳了,那張小臉反而更紅了。
洛翊宸不是沒親過她,而且經常招呼都不打就搞突然襲擊。
可是這麼彬彬有禮地提前詢問她的意思還是第一次。
如果不問還好,可他一旦把這種羞羞的事鄭重其事地說出口,就讓人有種難以言喻的羞赧和窘迫。
夏落偷偷瞥了洛翊宸一眼,發現他正直直地望著她。
她不自在地挪開目光,「我能說不可以嗎?」
洛翊宸黝黑漂亮的鳳眸里閃過一抹幽怨。
夏落最見不得他這種表情,他一露出這樣神情,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一個小狗崽子。
她內心某一處突然凹陷了下去。
她索性眼睛一閉,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親吧!」
親就親,反正又不是沒親過!
過了幾息,夏落才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溫暖氣息鑽入了她的鼻腔,接著唇上襲來一片炙熱。
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身上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內心那團凹陷瞬間被填滿。
心頭像是浸泡在甜甜的荔枝汁水裡,有一種莫名的欣喜正在那糖水裡咕嚕嚕地冒著泡泡。
夏落以為他只是心血來潮得像之前一樣,來個蜻蜓點水的一吻。
沒想到,這狗男人竟然得寸進尺。
靈活的舌尖趁她不注意,居然把她的嘴唇給撬開了。
夏落驀地睜大了眼睛,用眼神「兇狠」地示意——
親一下就得了,別太過分了昂!
洛翊宸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緩緩睜開雙眼,與她四目相對。
兩人距離極近,近到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瞳孔中望見自己的倒影。
就好像,在他們的眼裡,就只剩彼此。
其他的一切都成了虛無。
洛翊宸的眼神不躲不閃,一隻大手驀然扣住夏落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變得越來越深入。
夏落有點喘不過氣來,腦子也一陣一陣地發暈。
再這樣下去,必然要出事。
她抬起手臂,撐在洛翊宸的胸膛上,有氣無力地把他往外推。
洛翊宸也沒再強迫她,就這麼順勢鬆開了她。
夏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試著努力用理智驅散腦子裡的黃色廢料。
洛翊宸垂眸望著夏落,緩緩地舔了舔殷紅的薄唇。
他口中還殘留著甜甜的荔枝香氣,那是她的味道。
他此時的心情變好了,就像是積壓在心裡的鬱結突然被解開了,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馮皇后今日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他的身子好了,他又有了未來。
他有大把的時間去查明他想知道的真相,而不是像個廢物一般被蒙在鼓裡。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人帶給他的驚喜。
洛翊宸望著夏落,幽幽道,「孤還想吃荔枝。」
夏落有些打蔫兒,聲音悶悶的,「沒了,剩下都是我的。」
洛翊宸非但不惱,反而突然笑了。
笑的夏落有些發毛,不由得小聲比比,「您別看著我笑了,像個變態似的。」
洛翊宸:
他應該猜到的,這女人從來都是破壞氣氛毫不手軟。
睡覺前,夏落坐在梳妝檯前擦著頭髮。
洛翊宸熟稔地接過布巾,繼續慢悠悠地幫她擦拭長發。
他想起白天黑羽衛向他匯報的事,問道,
「錢昭容為何要約你?」
夏落用手指頭撥著自己的一縷長發繞來繞去,若有所思道,「她可能想跟我做個交易。」
「交易?」
洛翊宸蹙眉,繼續道,
「孤一直都很疑惑,她與你算是素不相識,為何要幫你。」
「難道就是因為你說的交易?」
夏落點了點頭,「我也是猜測。錢昭容這一胎不大好,她想以此欠我一個人情,可能也是孤注一擲了吧。」
洛翊宸的手頓了頓,表情沒什麼太大變化。
「你不許去。」
夏落轉過頭,詫異地望著他,「為什麼啊?」
「暗處的敵人已經夠多了,如果錢昭容的事是有人故意為之,你便又會遭人記恨,你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洛翊宸板著臉,聲音不容置疑,手上擦頭髮的動作卻依舊很溫柔。
夏落不在意道,「嗐,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用愁。我既然選擇跟您在一起,便做好了活成眾矢之的的心理準備了。」
說著,她眸色黯淡了一瞬,道,「況且,我做不到若無其事地袖手旁觀,我明明能救,卻讓錢昭容母子二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屍兩命」
洛翊宸的神色雖軟了下來,卻依然抿著唇沒有鬆口。
夏落靠在他的胳膊上,拉起他的袖口晃了晃,語氣軟糯。
「我不是還有你嘛~」
「你的毒就快要解了,到時候你會保護我的,對嗎?」
洛翊宸垂眸望著她,對上她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閃著亮晶晶的光。
似是有些無奈,從嘴角擠出一聲淡淡的「嗯。」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長髮,道,「孤會讓黑羽衛暗中保護你,早去早回。」
夏落開心地莞爾一笑,「好。」
她突然想起一事,對洛翊宸道,「殿下,過幾日我想出一趟宮,去看看宇文峙。」
聽到宇文峙的名字,洛翊宸的臉色眼見地黑了下來。
「見他做什麼?」
「這麼多天了,我得去看看宇文峙恢復得怎麼樣。雖然他是百里族人,但是我也沒把握那日強行解了蠱對他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這幾日祖母都沒有給她傳來什麼急信,想必宇文峙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
但這麼多日了,她怎麼也應該去看看。
畢竟宇文峙之事關乎著兩國的戰火,以及洛翊宸的前途。
但是洛翊宸並不這麼想。
一聽說夏落想去看別的男人,還是那個讓她生死不顧的男人,他就像是掉進了醋罈子裡一般,渾身泛著酸氣兒。
「有什麼好看的,只要還能吊著一口氣兒就夠了。」
夏落哭笑不得,捏著鼻子嗔了一句,「嘖嘖,殿下這醋味兒,都夠開個醋廠的啦。」
她甩了甩頭髮,發現頭髮已經干透了,便拉著洛翊宸去睡覺。
待兩人在床上躺好,洛翊宸突然開口道,「過幾日便是花月節,孤帶你去宮外逛街。」
巨大的驚喜將夏落砸得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
「真的嗎?真的嗎?」
洛翊宸:「嗯,孤答應過你。」
雖然那小豬花燈和錦鯉花燈早已被人當垃圾撈起來扔掉了,但是它們承載的那些願望,他一直沒有忘。
「太好啦!」
夏落撲進洛翊宸懷裡,在他臉上印了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洛翊宸勾了勾嘴角。
「花月節那日,逛完街,孤跟你一起去看宇文峙。」
「嗯嗯好噠!」
花月節是南衡少男少女們相約出遊的節日,相當於現代的情人節。
不過,對夏落來說什麼節日都沒什麼區別。
只要能出宮,清明節她都能過得開開心心!
她還沉浸在能去宮外逛吃的喜悅中,絲毫沒注意洛翊宸臉上一閃而過的得逞的笑容。
兩日後,夏落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正好也到了錢昭容與她相約的日子。
她們約在了亦清池邊的一處長廊水榭。
夏落快到時,遠遠就看見一紅衣女子正依著水榭的憑欄處,有一搭沒一搭地餵著亦清池中的錦鯉。
那女子正是錢昭容。
她今日穿了一襲海棠紅的衣裙,松松垮垮地罩在了身上,遮住了碩大的孕肚。
那三千烏黑的髮絲被一支簡單的鎏金髮簪隨意綰起,任由額角兩側的髮絲垂落而下,遮住飽滿白皙的面龐。
錢昭容的眼角微微上挑,長眉入鬢,本是集美艷與英氣於一身的長相,平日裡眉目流轉間盡顯豪情。
可是,此刻她臉上的鬱鬱寡歡,卻顯得與她濃墨重彩的長相格格不入。
她似是早就等在此處了,此刻正靠在欄杆的軟墊上,幽幽地望著湖面。
湖面上那些五顏六色的錦鯉爭先恐後地搶著她扔到水中的點心渣子,一條摞一條,甚至都恨不得要跳到岸上來。
激起水面上波瀾一片。
然而,錢昭容一點也沒有被這份熱鬧所感染,面上全是郁色與惆悵。
似是察覺到夏落來了,她抬起頭來,看向夏落來的方向,落寞地一笑。
「你說,如果下輩子當一條魚,是不是也挺好?無憂無慮的,除了吃,什麼也不知道。」
夏落走進水榭,坐在石桌旁,看了一眼那些魚。
「當一條魚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們挺好吃的。」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尤其是烤著吃,半夏做的烤魚特別香!」
說著,她還笑眯眯地沖身旁的半夏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半夏:
錢昭容:
她腦海里立時就浮現起自己被人綁在火上烤的情景,瞬間就不想當魚了呢!
錢昭容勉強收起了面上一言難盡的表情,看向夏落,道,「你的傷恢復的如何了?那日看你奄奄一息的模樣,本宮還以為你活不成了。」
夏落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那天我本來想借著你的馬車進宮,沒想到還是高估了我自己,竟是暈了過去。要不是你,我可能確實活不到回宮。」
錢昭容見夏落言語間很是自然隨意,我啊你啊的,非但沒覺得失禮,反而有些唏噓。
似是回到了她在閨閣那會兒,與手帕交一同插科打諢的時候。
她也不由得放鬆了許多。
她笑了笑,「你當時可把我嚇壞了,差點讓人把你扔出去。幸虧我聰明,看出了你是易了容的。」
末了,錢昭容還有些小得意。
「我見你藏在我的馬車裡,便猜到宮裡有人要阻止你回宮。只是我自己的處境也並不樂觀,只得撒了個小謊,希望那人不要怪罪於我。」
她諱莫如深的樣子,明顯是與洛翊宸有著相同的猜測,認為那些御林軍的背後是承慶帝的意思。
夏落望著她,笑得真誠,「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就夠了,謝謝你。」
錢昭容自嘲地撇了撇嘴,「你不必謝我,我救你也是有私心的。」
「嗯,我知道。」
錢昭容一愣,「你知道?」
夏落頷首,「你是想通過救我一命,讓我出手幫你們母子一次。」
錢昭容面露尷尬之色,咬著下唇糾結了半晌,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夏落:「我昏迷前在馬車上聽到了你與人說話的聲音,大致猜出了一二。」
她又道,「其實我在賞櫻會那日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的孕相有些不對。」
「我當時只以為是胎位的問題,而且我想你身邊有御醫守著,定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誰成想」
夏落邊說,邊仔細觀察著錢昭容。
除了那大到嚇人的肚子,她渾身水腫得也十分誇張。
夏落不禁微蹙娥眉。
能讓錢昭容的孕相發展成這個樣子,她身邊的御醫一定有大問題。
如果就這樣任其發展直到臨盆,錢昭容和這孩子,一個也活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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