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落一臉苦兮兮的模樣,宇文峙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臉色划過一絲得意,語氣卻越發陰冷。【Google搜索】
「太子對太子妃情深義重,你憑著這張臉得著他的青眼也不算稀奇。」
「不過,我警告你,如果太子妃要因為你傷了心」
宇文峙頓了頓,看著夏落的眸光逐漸危險起來,眸底流轉著一絲冰寒的殺氣。
他突然伸出手握住身旁的木質欄杆,緊接著「咔嚓」一聲,那段大臂粗的欄杆像豆腐做的一般,倏然斷裂!
他陰惻惻的聲音隨之傳來,「就算我身在北燕,也會回來將你碎屍萬段。」
宇文峙濃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翹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狼一般烏黑駭人的眸子死死地鎖定著她。
「就像這段木頭一般。」
他把拳頭放在夏落的臉前,緩緩張開,掌心中赫然是碎成齏粉狀的木屑。
夏落震驚得忘了動作。
在她印象里,宇文峙解了蠱毒後,就從一個彆扭的熊孩子變得乖巧懂事,很是招人喜歡。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兇狠暴戾的樣子!
嚇得她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夏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望著他的臉上滿是愕然。
宇文峙看著她的表情,心中忽地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划過。
他突然湊上前去,盯著她的臉看。
「你這模樣」
他似乎是覺得只是看看還不夠,還想伸手摸上一把。
結果手還沒伸出去,就聽到身後傳來蘇公公的聲音。
「夏塵,你怎麼還不回去,太子殿下方才還問你怎麼還不回去。你快跟我去見太子殿下!」
夏落立刻跑過去,跟著蘇公公離開了。
臨走時,她還回頭看了宇文峙一眼,面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宇文峙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微眯著眸子望著夏落的背影,心裡暗戳戳地盤算著——如果落落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厭棄洛翊宸,那他的希望就更大了。
方才心裡那抹異樣一閃而過,他什麼也沒抓到。
他盯了夏落離開的方向半晌,隨後轉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落走進廂房,見到洛翊宸正坐在床邊,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屏退所有人,淡淡道,「孤去隔壁沒有找到你。」
夏落走過去,答道,「我去灶房倒洗腳水了。」
洛翊宸看著她衣服上濺上的水漬,直皺眉,「這種事以後讓下人來做就好了,不必親力親為。」
夏落小聲嘟囔,「可我現在不就是下人嘛……」
又伺候他用膳,又服侍他更衣,還得給他擦背,當個小太監太難了嗚嗚嗚!
洛翊宸:「那只是在人前,況且他們現在都知道你是孤的人了,斷然不會再讓你受了委屈。」
夏落看著他眨了眨眼。
瞧瞧,這狗男人果然是故意的吧!
不過聽到他的話,夏落的舌尖卻泛起一絲甜意,像是剛剛吃下了一碗美味的草莓煉乳沙冰,甜絲絲的,很滿足。
「好叭。」
夏落乖順地點頭,爬上了床。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夏落照例睡在裡面,洛翊宸睡在外側。
驛站的床遠遠沒有東宮的架子床那麼寬大,就算是整個客棧里最好的廂房,床上躺了兩個人也不免有些擁擠。
幸好這床榻上被宮女鋪了好幾床褥子,躺上去至少還算柔軟。
夏落一點也不介意,她在顛簸的馬車上都能睡上一天,更別提在柔軟的大床上了。
住慣了皇宮的洛翊宸倒是有些不適應,直到他把身邊的人摟進懷裡,感受著她的溫軟與心跳,他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你今晚碰到宇文峙了?」洛翊宸突然問道。
夏落聽到他問起宇文峙,一臉的無語凝噎。
「他沒認出來我,以為我是個耍狐媚手段想要爬太子床的小太監。」
洛翊宸挑了挑眉,譏笑了一聲,「呵,睜眼瞎。
」
夏落鬱悶道,「這熊孩子竟然威脅我,我本來還擔心他回了北燕會受欺負,瞧他那模樣我多少有些放心了。」
熊孩子,竟然演她!
洛翊宸聞言笑了笑。
狼崽子就是狼崽子,就算是裝成軟萌的狗崽子,也有暴露真面目的一天。
洛翊宸心情很好,他轉過身,兩人擁在一起,本來擁擠的床榻立時空出了大片空間。
「孤有預感,這一路上,不會太平,以後你還是不要離開孤的身邊為好。」
夏落小聲嘀咕,「那你我沐浴的時候總要避一避嘛」
「你是孤的女人,沐浴的時候無需迴避。」
夏落的腦海中浮現出她今晚偷瞄到的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聲音有些乾澀,「話雖這麼說,但是人家也會不好意思嘛」
洛翊宸:還真是沒看出來呢。
他頓了頓,平靜地道,「你總得習慣的。」
輪到夏落無語了。
習慣什麼?
習慣看狗男人那赤條條的肉體嗎?
還是要習慣被狗男人看光光?
夏落欲哭無淚,可是她沒有選擇。
她努力將腦袋裡的黃色廢料甩出去,瓮聲瓮氣地應道,「哦,我知道了。」
夏落腦袋埋在洛翊宸的胸前,因此沒看到洛翊宸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連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出發的第一晚就這麼過去了,一切相安無事。
次日一大早,夏落就被洛翊宸給叫醒了。
她剛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宣和殿,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半夏,讓她給自己更衣。
喊完她又重新閉了眼睛,抬起胳膊等著半夏給她穿衣服,像一條半死不活的鹹魚。
等了半天,她都快要又睡著了,「半夏」才慢吞吞地過來,幫她套上衣服,動作還不甚熟練。
穿好衣服後,夏落終於清醒了一半。
她眯縫著眼睛,發現床邊站著的根本不是半夏,而是洛翊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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