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吳小胖才發現自己站在巨樹的一個小枝杈上,繁茂的樹葉隨著不知哪來的風飄動,響起了沙沙聲。
雖說是小枝杈,卻比地上的馬路還要寬敞上許多。先前的那個房間猶如一個巨大的繭依附在樹上,在那輪「太陽」的照耀下閃著白光,是那樣的聖潔。
可對吳小胖來說卻仿佛一個地獄。
踩枝幹上發出的悶響說明這確實是一棵活生生的樹,吳小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走到了樹枝的邊緣坐下。
王傑這個人看不透,對他的信息掌握得太少了,他在盛世集團應該有著不小的地位,現在還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麼。
自己在裡面待了一個多月。渾身上下已經開始有異樣的疼痛感了,倒也不是因為太累,應該是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也不知道還有多久……
還有吳平的女兒……有可能在盛世集團,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姜琳,還有這個自己叫師父的女人。
她說的應該不完全是假的,自己父母消失估計是與盛世集團脫不了關係就是了。
等自己再見到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吳小胖拍了拍自己的臉,搖了搖頭。
不想這麼多了。
距離27號還有一天。救人也是殺手的任務嘛,那封任務信件看完了就被他燒掉了。
身後傳來聲音,王傑止住腳步。依舊是那樣的儒雅,他緩緩開口道:「小胖,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已經讓人把車停在下面了,你去醫院看看吧,我和蘭心也打過招呼了。等你好了要好好感謝人家。」
「哦對了,老叫你小胖,聽起來哪像一個殺手,你看你現在和胖是一點也不沾邊了。給自己取個代號吧,想好了跟師伯講,給你參謀參謀。」
王傑像是欣慰般地拍了拍吳小胖的肩膀。
吳小胖看著眼前這個儒雅青年嘴角淡淡的笑容。
同樣微笑著回答道:「行,師伯,我想好了就和你打電話。」
王傑看著微笑的吳小胖。知道,直到此刻,那個天真善良的小胖子已經死了。
越野車上
同樣的車,不同的司機,車輛在略顯原始的道路上疾馳。依舊是原來的那條路,遠山的那條瀑布還在傾瀉。吳小胖看著車窗外,車窗上卻浮現出了吳平的臉,看不太清,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狀若瘋魔,帶著癲狂的笑……
他閉上了眼睛。
卻還是能看見。
……
辦公室里,蘭心坐了又站,站起來又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緊皺的眉心顯示著她在擔心或者糾結什麼。
直到房間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吳小胖關上了門,進來就開始脫衣服。嘴裡說著:「蘭醫生,又麻煩你了,我還有急事,檢查稍微快一點吧。」
蘭心倒也沒矯情,熟練地操作著儀器設備,同時偷偷瞥吳小胖。
吳小胖脫了衣服之後,肌肉的線條赫然露出,不是很健碩,甚至說一個月的高壓環境導致得有些削瘦。斑駁的血塊已經在身上結痂,有數不清的淤青和傷口在身上。
蘭心走到門口,截胡了護士端來的消毒器材。自己去給吳小胖做起清理消毒工作。門口的護士雖然有些奇怪倒也沒多想,反正對自己來說省了不少事呢。
蹦蹦跳跳離開的小護士還在心裡想,這蘭醫生還真是優秀啊,人又長得漂亮,能力也突出,還這麼心地善良。自己要是能夠像她一樣就好了,哪還會愁找不到對象。
吳小胖看著蘭心湊得很近的額頭上布滿了香汗,認真且小心翼翼地給他清理著傷口,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心想著啥時候一定要請她吃個飯。
蘭心不留情面地開口:「幹嘛,這麼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看,很沒有禮貌知不知道哎。」
好不容易積累的感動一掃而空,吳小胖心想這小蘿莉還是不開口的好。
有些無語道:「你的臉這么小,口罩都快遮到頭頂去了,能看見啥。」
蘭心雙手環胸,往後退了三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淒婉地說:「我這麼費心費力幫你治病,你竟然、竟然還貪圖我的美色……」
吳小胖滿頭黑線。這小蘿莉是不是覺得戲弄自己很有意思,還上癮了是不是。
擦拭乾淨的吳小胖站起身來,顴骨都比以前突出了不少,可見他瘦了多少。
蘭心看著眼前大變樣,甚至還有點小帥的吳小胖。
又是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唉,罷了,你如果實在是很饑渴的話,那我也能考慮一下,畢竟我比較善良,你也還算看得過去……」說著就脫去了白大褂。
只見她穿著水手服和格子裙,渾身充斥著高中少女的青春氣息,搭配上臉上那欲拒還迎的誘惑表情,實在是讓人把持不住。
吳小胖見狀奪門而出。
「喂,沒什麼大事還得靜養兩天啊,你跑什麼……」
蘭心的聲音在走廊里迴蕩。
……
蘭心神色複雜地走向房間的角落。
她擰開隔間的門把手,裡面竟然是一條密道!
微微彎下腰鑽了進去,一個白色房間出現在眼前。
蘭心走進去,張開了手臂。
數個方向的噴淋頭開始噴灑消毒水。
數道工序結束之後,蘭心面前的門轟然打開。
白色的實驗室里,有差不多十幾個人,都在堆瓶瓶罐罐滿的實驗桌中忙碌,有些甚至專心到門打開也不回頭的地步。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快步迎上前,恭敬說道:「藍家主,實驗很快就要有突破性的進展了,我們已經……」
「很快是什麼意思?」
蘭心還是穿著那身jk,身上的氣勢卻渾然不同,儼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家主,癌症已經困擾了全人類幾百年了,哪怕我們研究的只是其中一種,也不是很容易的……」白大褂女人小心翼翼地說,說著還偷偷瞄了蘭心幾眼。
「你去忙吧」蘭心打斷了她,準備換上工作服。
白大褂女人見狀趕緊說道:「家主,您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就休息了一上午,急不得一時啊。」
蘭心擺擺手就投入了實驗之中。
她的眼底里有一抹難掩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