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天堂與地獄計劃
心裡念頭急轉，表面上卻面如平湖，林奇微笑的看著這位老朋友，心裡已經有了決議。
張張嘴剛要說什麼，一角傳來倒地的聲音，林奇回頭一看，發現黛安娜小姐靠著石壁軟軟的倒在地上。
「不用緊張，是我做的。」億萬光輝之主的使徒，那串全場最詭異的巨型眼球居然發出了聲音，「這是為了她好。」
確實如此，接下來的內容絕對是禁忌知識中的禁忌，現在他的情況特殊無所謂，但那姑娘只是個純粹的人類，聽到哪怕一句，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林奇感激的點點頭，這才悠悠說道：「這當然要感謝紅月女士了，她花費漫長的歲月，幫我鑿開了七竅，讓我第一次從混沌中有了神志，也正是這個原因，我們才結成了如此親密的盟友關係。」
「鑿開七竅？開什麼玩笑。」
眾多邪教徒彼此對視，種說法前所未聞，然而仔細想想，卻又充滿了意識流的韻味和神秘的氣息，很難說不是真的。驚訝的反應看的林奇心裡一陣暗笑，講神話，還要看故鄉啊。
「能詳細說說嗎？」又是黑貓女伯爵，「芭絲特大人希望聽到更具體一些的解釋。」
我特麼怎麼知道更詳細的啊，喂喂，鄰居，醒醒，嘖，你這傢伙，算了我自己編。
稍一思索，林奇鎮定自若的說道：「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簡單的說，就是緋紅女士將我，嗯，將我送入了另一個不知身在何處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以無數個普通人的身份度過了一生，在那之後，又花費了漫長的歲月消化掉千萬世的認知，最終幫我孕育出了七竅。這樣說大家應該能理解吧。」
完全不理解，但聽著就很高大上的解釋，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能唬住人，看著這些邪教徒和他們背後的邪神錯愕不已的樣子，林奇嘴角微微上翹：看來我編的不錯嘛。
然而靈魂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林奇，你……】
『哈？』
【不，沒什麼】
臥槽我不會蒙對了吧，真是這麼玩的？我這張嘴是開過光的嗎？
林奇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所以自己真是個應該沒有意識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然後被緋紅之月扔進了故鄉的世界裡轉了幾圈，最後有了意識才回來的？
林奇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麻，他想到剛剛穿越的時候鄰居對他的稱呼。
甦醒者。
不是穿越者，不是復活者，而是甦醒者。
原來我真的是從無意識的沉睡中醒來的甦醒者。
【……】
「從未曾想像過的方法，但大人卻認為很合理。」那串眼球打斷了林奇內心的思路，「大人向您致敬，不知該稱呼您林奇閣下，還是盲……」
沒聲了，恨的林奇發誓要殺盡世間的斷章狗，但還要擺出一副優雅從容的姿態：「我非我，但我也是我，稱呼我林奇·利維夫即可。」
「很好，利維夫閣下，不愧是進入過銀之門的人，塔維爾閣下說難怪您總讓他聯想到倫道夫·卡特。」
虛空中突然傳來米爾特的聲音，卻看不到他，也不見那群追逐著他的獵犬，林奇估計他肯定利用某種時間伎倆跑到另一個維度和那群狗子們鬥智鬥勇去了，沒想到居然還顧得上把注意力移到這裡：
「所以，您的交易究竟指的什麼？」
能不能成功，就看我的推測對不對了，鄰居保佑我啊。
林奇似笑非笑的沉默了幾秒，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之後才說道：「各位需要的，無非也就是恐懼而已，現世的人越多，恐懼也就越多，你們的力量也就越強大。」
一邊說著，林奇一邊暗暗地觀察著這些邪教徒們的反應，然而這些邪教徒沒有任何變化，林奇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找到關鍵點。
是什麼，哪裡錯了？快想快想。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就在不得不繼續開口的前一刻，林奇的腦中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一件事。
每一次大災難，都是現世發展到一個非常繁榮的階段，隨後突然災難就降臨了。
就像之前推斷出來的那樣，人越來越多，恐懼越來越多，幻夢境也就越來越強大，反過來吞噬了現世。那麼只是單純的增加人們的恐懼，雖然的確會讓邪神愈發強大，但他們還是跑不過幻夢境本身，最終的結果就是重複之前四個紀元的慘劇，所以它們的根本目的，不可能僅限於掠奪凡人的恐懼，而是……
「所以……」表現出來的，就是林奇只是停頓了片刻，便很自然的話鋒一轉，「你們需要一種辦法，削弱幻夢境得到的恐懼，同時還能增強你們自身獲得的恐懼，這樣雙方都可以長久的維持下去，神靈和你們……我們雙方各取所需，這才是大家都希望見到的結果，嗯，包括現世的凡人，應該說是三方多贏的結局。」
這一次，有幾人不自然的稍稍動了動，林奇馬上意識到，自己賭對了，馬上接下去說道：「其實這也是露娜女士幫我開鑿七竅的目的，我也認為這是個長期解決世界困局的好辦法，所以我願意和她結成最牢固的盟約，雖然這個結果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
「沒有意義？」腫脹少女揉著鼻子冷笑道，「姐姐在笑你，有了神志之後，就迅速沾染了人類喜歡說謊的習慣。」
所以這玩意對我其實也有意義？嘖，我都穿越幾圈了，本質上還是幻夢境的怪物？
心裡轉著雜念，林奇對剛被自己揍過的老對頭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比你們更喜歡嗎？」
腫脹少女目露凶光，卻只能咬牙克制著，閉口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那位至高在背後承諾了你們什麼，或許他有他的想法，但我不在乎他怎麼想，因為人為製造大災難是決不能容忍的。各位或許不在乎，嗯，我也應該不在乎，但有人在乎，所以我們一定會盡力阻止，而且還有一些同類願意幫我們。我想各位也應該看出來了，當我們全力阻止的時候，達成目標並不像陰影聯盟承諾的那麼容易。既然這樣，與其花費許多力氣去嘗試不一定成功的事，不如聽聽我的想法，說不定我的計劃比他的更有效呢。」
冰冷的聲音來自高大的怪物：「說。」
「實際上這件事我已經開始在做了。」這一刻，林奇的思路無比通常，一個臨時想到的複雜計劃在他腦海中漸漸成型，這讓他無比慶幸他之前的先見之明，「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侍奉傳播者蟾之神的凱爾文先生和媒體關係密切，一定聽說過，現在蘭德守望者和政府機構正在秘密討論一個議案，就是適當放鬆對神秘信息的管制，以街頭小報的形式將神秘世界逐漸推廣到人群之中。」
「這事是你在背後推動的？」凱爾文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確定了這句話的真實性，「你有什麼目的？」
林奇停了停，心中問道：『到了現在還是一切由我自己選擇？』
【嗯，不如說更是由你自己選擇。】溫柔的聲音里隱隱透出喜悅。
「對於我準備做的事，我給它取名為天堂與地獄計劃。」林奇微笑道，「信仰歸於天堂的諸神，恐懼歸於地獄的惡魔，生命歸於人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