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也想了解一下薄棠的病到底嚴不嚴重,「沒錯,你去把棠棠接過來吧,留她一個人在家裡多冷清。」
「實在不行就讓她留在老宅養病,免得回去看到你這張臉就生氣,病情更重了怎麼辦?」
秦硯初不明白他才是爺爺親生的孫子……他怎麼對薄棠比他還好?
秦海彤堅信沈姐姐不會騙她,所以大哥和薄棠離婚的事十之八九是真的,只是他在爺爺面前撒了謊。
她篤定薄棠肯定不會出現,煽風點火的催促道:「是啊大哥你快打電話吧,大家都等著呢。」
看來今天若是薄棠不出現在老宅,秦海彤就不會善罷甘休。
無奈,秦硯初只好開口說道:「好,我現在就去接薄棠過來吃飯,你們等著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大廳。
冷眼旁觀一切的秦硯銘也抱著雙手往樓上走,少年涼薄的聲音里充滿對這個家的嘲諷。
「我沒興趣看你們勾心鬥角,最近快考試了,我要回學校。」
飯,他就不吃了。
「那怎麼行呢?學校那邊我可以幫你向老師請個假。」
秦母拉著兒子的胳膊不讓他走,甚至還主動提出要幫他請假。
只是因為她想趁著待會大家都在,讓老爺子當眾宣布讓秦硯銘高考後進入公司幫忙的決定。
秦硯銘只覺得反常,因為母親一向是最關心他學習成績的人,恨不得讓他一天24小時都待在書房。
小時候他就算是發高燒住院都必須去學校,只因秦硯初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名,是以秦母要求他也必須考第一名。
母親想要的並不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而是一個學習成績好、聽她的話、還能幫她爭權奪利的工具!
他厭惡極了任人擺布的人生!
「隨便你,反正下次考試我要是沒有拿第一名你可不要怪我。」
「這……」
秦母猶豫了,兩邊的事都很重要,最終她還是選擇讓秦硯銘留下來。
「好了,就這樣決定,大不了周末的時候我再給你請個家教上門幫你補習。」
呵呵~
背對著她,秦硯銘冷笑出聲,「隨便你!」
話說這邊秦硯初秦爺爺的命令去接薄棠,打開手機準備找她微信那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早就被黑心肝的女人拉黑了。
這怎麼找?
高峰海納悶,總裁不是說回老宅吃飯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去雍錦灣。」
男人輕啟薄唇命令道。
「好……等等,總裁您沒有說錯吧?是雍錦灣嗎?」
難道不是該回御園?
秦硯初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黑魆魆的面容宛如玉面羅剎一般俊美又恐怖,「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去雍、錦、灣!
「是。」
這下高峰徹底聽清楚了,油門以踩,驅車火速離開,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又惹得總裁不滿。
半個多小時後,低調又奢華的黑色豪車停在薄棠家樓下。
韓周搖下車窗等總裁下車,誰料後者卻沒有半點動靜。
過了好班上,后座才傳來一道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你,去敲門。」
「啊?我去
高峰驚訝得差點咬到舌頭,在秦總的注視下,他扭扭捏捏的握緊手裡的方向盤解釋道:
「秦,秦總這不太好吧,夫人她……好像挺討厭我的。」
聞言,秦硯初瞥了他一眼,摸著自己的鼻尖絲毫不覺得愧疚的道:「你以為薄棠就不討厭我嗎?」
正式因為討厭他,連帶著高峰也被列為了拒絕往來戶。
礙於他老闆的身份,高峰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敲門。
「薄小姐,薄小姐請問您在家嗎?」
他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還是路過的保潔阿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他們。
「小伙子你不用敲了,住在這裡的那個小姑娘白天一般都不在家。」
她也是觀察了好幾天才發現的。
高峰轉身看去,保潔阿姨身上還穿著制服,手裡拿著衛生工具,面容慈祥。
他先是沖後者點點頭,然後禮貌的繼續追問:「大娘,那能麻煩問一下,您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大娘擺擺手,特別瀟灑的說:「這我哪知道呢,估計是出門上班去了吧。」
高峰無功而返,薄棠並沒有在家。
「總裁……」
他剛開口準備稟告就被男人抬手打斷,「不用說了,我都聽見了。」
「這大白天的她一個無業游民能去哪裡?高峰,查!十分鐘內我要知道她的地址!」
「是。」
高峰動用了集團下轄的所人人脈,終於在十分鐘內查到了薄棠的地址。
「總裁,薄小姐人現在在醫院呢。」
聽到「醫院」這兩字,男人的面容有所鬆動,眸中快速閃過一絲擔憂。
好端端的她去醫院做什麼?
難道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察覺到自己竟然在關心薄棠這個前妻,秦硯初的臉色更黑了,內心反覆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問問醫院。
「那就去醫院找人。」
「是。」
**
醫院。
婦科診室門外排著長蛇一般的隊伍,放眼看去都是小情侶或者夫妻,成雙結對的出現。
唯有薄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下顯得尤為可憐。
她身旁一對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相互依靠著彼此,畫面甜得像是掉進了蜜罐。
小姑娘撫摸著自己凸起的小腹,聲音軟綿的撒嬌道:「承哥,他踢我了。」
那名叫「承哥」的青年相貌端正,體格健碩,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為他增添了幾分男性魅力。
他看上去不過20歲左右,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中。
青年看似粗獷卻十分溫柔的伸出自己的大手輕輕撫摸妻子的肚子,壓低聲音和她肚子裡的寶寶說話。
「小壞蛋,不准再踢媽媽喔,否則等你出來爸爸會打爛你的小屁股。」
薄棠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發現他手上密密麻麻的紋身,一直從胳膊蔓延到手背。
小拇指粗細蛇軀彎曲交纏在紅色彼岸花的花枝上,花朵下方堆著恐怖嚇人的骷髏頭,一隻蠍子趴在頭顱頂端張牙舞爪。
彼岸花上方是一隻被撕破了翅膀的蝴蝶,一條手腕粗的大蛇正準備吞噬這隻小生命。
他的紋身看起來很兇殘,像是那種不務正業的小混混才會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