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半抱著她,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老婆」兩個字被他叫得纏綿悱惻。
薄棠沒出息的耳朵紅了。
結婚三年,就算是他們最濃情蜜意的時刻秦硯初都沒有這樣叫過她,都是直呼大名。
燈光下,秦硯初衣衫不整的露出大半片胸膛,結實的肌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在白色浴袍的映襯下兩顆紅色小櫻桃半隱半現。
映襯著他那張俊美不失陽剛的臉,令薄棠呼吸一滯。
「棠棠~」
深情又瀲灩的桃花眼,就算是看狗都很深情,薄棠是人又怎麼抵抗得了此等誘惑?
就在她心軟地差點原諒秦硯初時,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這曖昧到極點的氛圍。
「這感情,不值得我猶豫,不值得我考慮,不值得我愛過你~」
是薄棠的手機響了。
她連忙推開秦硯初的懷抱拿起手機一看,是樓鉞深打來的電話。
估計是這麼晚了見她還沒有回家擔心她的安危。
按下綠色接聽鍵,薄棠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口平復自己紊亂的心跳,「喂,鉞深哥哥。」
「鉞深哥哥」這四個字一出,秦硯初的眼神都變了,凌厲又警惕的盯著薄棠的一舉一動。
儘管他臉上裝作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實際上他的耳朵都快要豎起來了,藏在長袖下的大手更是捏得「咯吱」作響。
這大晚上的,小白臉打電話來想做什麼?
電話那頭,樓鉞深溫柔的聲音傳來,語氣里都是對薄棠無微不至的關心。
「棠棠,我下班回家發現你家燈是關著的,你睡著了嗎還是……還沒有回家呢?」
他知道薄棠平時有熬夜繪畫的習慣,晚上下班回來還要畫一會漫畫才睡,熬夜是常態了。
這個點她家的燈應該是亮著的才對,除非棠棠今晚沒有在家。
聽到樓鉞深詢問她的位置,薄棠心虛的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秦硯初,「我,我沒在家,還在外面呢,鉞深哥哥你不用擔心我。」
不等她的話說完,樓鉞深也提高了音量,「是還在公司加班嗎?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給我發個定位我來接你。」
他以為棠棠就在城西那一片的寫字樓上班,特意托朋友問了一圈並沒有任何入職證明。
那麼問題來了,棠棠到底做的什麼工作?
會不會很辛苦?
「我……」
薄棠一時語噎,鉞深哥哥的態度頗為強勢,大有一種她不發定位不行的駕駛。
可是……她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在秦家,還和秦硯初在一起。
都離婚了還攪合在一起,她都不敢想像鉞深哥哥會怎麼看她。
正是她吞吞吐吐的模樣惹得樓鉞深懷疑,更讓秦硯初氣得頭頂都快冒綠光了。
沒法再忍,他突然伸手一把搶過薄棠的手機拿到自己耳邊。
「秦硯初你做什麼?快還我手機!」
薄棠先是楞了一秒,回過神後又撲身去奪,可她這點力氣那裡是秦硯初的對手,後者僅用一隻手就把她按住了。
她只能氣鼓鼓的生悶氣,可愛得像一隻小松鼠。
輕啟薄唇,霸道十足的對著電話里的人宣誓自己的主權:「薄棠在我這非常安全,就不勞煩你這個小白臉了。」
「沒錯,我們倆現在在一起,還是一張床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樓律師有興趣知道嗎?」
「我到是不介意打開錄音給你錄一段,不過棠棠好像比較害羞~」
那人卑鄙無恥的聲音傳到樓鉞深耳中,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無形的利刃直插在他的心口上,痛得快要麻木了。
棠棠在秦硯初那,難怪她不想讓自己知道。
「秦硯初你混帳,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鉞深哥哥你別聽他的,我……我只是……」
後半句她說了什麼樓鉞深並沒有聽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又慢了一步讓秦硯初這個卑鄙小人捷足先登了。
好氣,但還是要保持風度。
「秦總,我是在和棠棠說話,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言下之意,你這個前夫哥一邊待著去吧。
秦硯初撇了撇唇,看來這段時間他給樓鉞深找的事還不夠多,他還有時間騷擾他老婆。
「我們夫妻同心,薄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和我說也一樣。」
這……怎麼能一樣呢?
樓鉞深咬緊後槽牙,天底下他就沒有見過比秦硯初臉皮更厚的人,真不知道棠棠看上他哪一點!
「是前妻!」
「法律又沒有規定離了婚就不能再復婚,說不定現在薄棠肚子裡都有了我的孩子呢,復婚還不是遲早的事。」
當然,這句話秦硯初只是說說而已,主要是為了氣一下那小白臉。
一旁的薄棠則是嚇得汗流浹背了,額頭上也冒出了不少細密晶瑩的汗珠。
秦硯初怎麼知道她懷孕的事?
為了阻止他越說越多,薄棠出聲喝止道:「秦硯初你給我閉嘴,誰要和你復婚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電話那頭,樓鉞深原本還有些心塞,他擔心薄棠真的選擇回頭復婚……好在棠棠現在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掛斷電話,樓鉞深心裡裝了不少事,睡不著的他一個人走到陽台抽菸。
他平時都是菸酒不沾的,只有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叼上一根。
**
看著黑屏了的手機,秦硯初不屑的哼笑一聲,將手機丟還給她。
「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我只是騙一下那個小白臉罷了。」
「放心我也沒有要和你復婚的打算,你現在脾氣這麼差我想不開才會找你。」
「如果你能……」
改一下,脾氣好一點,或者像從前一樣溫柔賢惠……哪怕是一半都行。
秦硯初口是心非的說道,沒有注意薄棠聽到這句話後臉上浮現出受傷的表情,轉瞬即逝。
「對,我脾氣不好,從前都是我裝的,你滿意了嗎?」
大概是情緒上頭影響到了肚子裡的孩子,薄棠感到腹部一陣絞痛,胃裡也翻湧得厲害。
鼻頭酸酸的想哭就算了還不舒服的想吐。
「嘔……嘔嘔……」
她用手捂著嘴巴乾嘔了幾下,什麼都吐不出來,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
秦硯初見狀開玩笑似的來了一句:「有必要嗎?真氣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