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場小二

  少年名叫衣井，在井邊發現，跟著撫養之人姓，取名衣井。他日知曉身世，衣錦還鄉之意。

  但用少女的話說，小井，橫豎都二，所以從小，都叫少年"小二"。一叫便叫了十年。當然，只有少女能這麼叫，在人前，少女仍舊會稱呼衣井為＂小井"，或是"哥哥"。

  大約十六前，衣氏已經在劍閣鎮站穩腳跟，賭場經營的有聲有色，但兩人一直要不到子嗣。某一天，衣夫人在後院閒逛，隱約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走到一處偏僻的廢井旁，發現了襁褓中的小井，胸前放著一個錦囊

  由於賭場是個比較特殊的地方，衣夫人當時便想著是有香是賭徒的家屬放在這兒，可這廢井當時已有很久沒有人經過，更可能是賭場中的下人誰偷偷生下的。衣夫人天性善良，不忍小孩被遺棄，上前抱嬰兒．在觸碰那個錦霎時卻被狠狠刺痛，傷到了手指。

  衣無人也算見多識廣，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仙人"存在忍著痛抱起嬰兒回到住處，在逗棄他的時候，受傷的手指被嬰兒小手抓住，奇妙的是，傷口神奇地恢復了。

  一直等到衣峰迴來，衣夫人才向丈夫說出事情的經過，衣崢也覺得奇怪，照理說有修靈背景的小孩不會被丟到這普通人的地方來。

  或許有種可能，。修靈世界怕是比普通人的世界更殘酷，所以孩子的父母想讓這孩子過普通人的生活也講不定。

  衣氏夫婦因為沒有孩子，對這個突然降臨的神秘孩子格外喜歡，兩人也覺得，這是冥冥之中所註定的。當天晚上，兩人便找了個奶媽照顧孩子。

  至於那個觸碰不得的錦囊，在嬰兒抓起亂甩到地上之後，被衣氏夫婦用一個壁框擋住

  那天之後，衣氏悄悄觀察著來往賭場的人群，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普通人能夠悄無聲息，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來到那廢井旁。所有賭場的下人中也沒有適齡的產婦，嬰兒出現的前幾天更沒有人經過那片廢墟。

  男孩的身世成為了懸案。讓人驚喜的是，兩個月後，衣夫人懷孕了，十月之後，順利誕下一名女嬰，也就是少年口中的這位"大小姐"，取名叫"衣晴兒"。

  兩人並沒有衣晴兒的出現而對男孩有所疏離，相反，兩人一直覺得少年是個幸遠兒，因為始終沒有找到與男孩身世有關的線索，衣氏夫婦便給男孩貫上了自己的姓，視如已出。

  兩人也並沒有隱瞞真相，在衣井差不多五歲的時候，告知了他的身世，並讓他去拿出壁櫃下的錦囊，穿了根線掛在脖間。囑咐衣井那物品應該與他的身世有關，讓他自己好好保管，千萬不可告知其他任何人，包括當時一天到晚跟在衣井屁股後頭的衣晴兒。衣氏夫婦失算之處在於，他們低估了孩童的好奇心，以及衣井從小就對衣晴兒的寵溺。

  沒幾天，衣晴兒就想盡各種辦法去拿衣井脖間的錦囊終於在衣井睡著的一天她得逞。當然，結果刻骨銘心，十指連心，足足疼了衣晴兒好幾天才消停，那幾天，衣井天天圍著晴兒。其實那天這孩子並沒有睡著，只是晴兒想看，便無所謂給她看看，哪知是這種情況，他真的很心疼。

  衣夫人知道了後也好好教育了兩個孩子，同時她她發現當時衣井去握晴兒的手並沒有發生什麼作用，可能並發現他那天傷只分明一觸就好的。

  小井並不知道自己還有那個本領，他拿到錦囊的那天，就已經打開了它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沒別的，就是一副撲去牌。夢境也是從那天開始的，卻夢不到有關撲克牌的任何信息，直到今天，才開始有所改變。

  "難道今天和那天有所聯繫？"想到這裡，衣井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你在後面嘀咕什麼呢？"晴兒聽到小井莫名其妙地說話，回過頭問道。

  "哦，沒什麼，在想賭場裡的事。"小井撓撓頭，騙眼前的女孩，總會不好意思．

  "啊！你想明白王九桌子的問題了嗎？"睛兒緊接著問。真是嘴欠啊。小井知道最近很多天、衣氏以及眼前這位大小姐都在為王九卓的虧損而發愁．偏偏幾人找不出緣由。但小井除外，或許衣崢也已經發現了，只是他沒有詞明。是忌憚那幾個人吧，看談吐和衣著，怎麼都像是修靈人士。可修靈人士用的貨幣，無法用普通的銀幣金幣去兌換才對。"他們圖什麼呢？"衣井剛說出來就想抽自己兩嘴巴，怎麼在大小姐面前，如此的不矜持。

  "他們？他們是誰？"晴兒果然不依不饒。

  在賭術方面，晴兒天賦極佳，沒幾年便將衣井的本領搞了個通透，可在衣井面前，晴兒自認遜色不少。

  眼睛銳利到可以一眼看穿各類千術，人贓俱獲；耳朵敏銳到沒有聽不到的骰子；手快到前後左右都有人，卻看不到衣井多丟了個色子到盅內。

  衣井並沒有靠這些能力去斂財，相反，在暗場裡，他將很多賭具進行了加工，讓自己也看不到、聽不到、改不了。賭場少了投機之人，生意顯然比以往好了很多，但傾家蕩產，上頭不走的賭客相對少了一些，也讓衣井心感寬慰．

  看多了悲歡離合、妻離子散、衣井真的對各類賭博形式失去了好感．偏偏自己還擁有一副這世間不曾有的賭具，"何去何從呢？」小井始終問不出這團擾著自己的問題。

  衣崢應是看出了小井不喜賭場的氛圍，加上小井一再表示只想給晴兒當下手，也就放棄了將賭場交給衣井的想法。 "王九在賭場這麼多年了，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反水的肯定是很厲害的人"。小井假模假樣地分析著，過了眼前這羊腸小道，就差不多到了那碧漱草的所在。

  衝著這份養育之恩，衣井二話不說就會將自己的一切交給衣崢夫婦，這不明安危的情況，無論如何，小井都不想讓晴兒參與。

  眼前的清瘦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導致小井差點就撞了上去："你背我，我走不動了，就這一條小路了，你不會迷路了。"晴兒說著，已經走到了衣井的身後，不由分說，雙手已經環上了小井的脖子，一個輕靈的跳躍，就到了小井的背上。

  "還不如敲腿呢。"小井緊了緊晴兒的雙腿，不敢對這霸王硬上方的方式有所不滿，但更怕晴兒摔下去摔疼，"臭小二"，晴兒用前額輕輕點著小井的後腦勺，她很喜歡這個動作，和"真小二："這個稱呼一樣，是她專屬的。暗兒邊碰頭邊繼續，"小二，有沒有想過，我們一起去試試過不普通的生活，我們變成厲害的人，就不怕那些厲害的人啦。從小兩人就在一起生活，小井話里的關心之意晴兒能聽出來，但這個真小二分明是找到了原因所在，照小井的意思，背後操縱之人很有可能是那些修靈人，任何一個都凌駕於普通人。

  父母在晴兒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留意修靈方面的事，晴兒剛過16歲，是成為修靈之人的最佳時期，如果能讓晴兒成為修靈之人，那衣氏這整個家庭，就不用在靠這些世俗的賭場經營之類的營生了。衣井是知道晴兒父母這個想法的，尤其是衣崢做夢都想讓晴兒去修靈，可是機緣實在太小了，衣井本不知道晴兒是什麼想法，現在聽來，她本人是願意的，可自己，差不多17歲了，基本過了成為靈士的最佳年齡了，想來確實有點可惜，身上的錦囊和撲克牌，是否與這修靈有所聯繫呢？

  不願打擊衣晴兒，衣井說道"想，想極了，那可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以後大小姐你厲害了，可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小二。"

  "嘖嘖，那你跑快點，賣力點。"晴兒學著衣井的口氣說道。小井象徵性地跑了兩步，背後結來的妙觸感實在讓小井臉紅心跳，不得不再放慢腳步。晴兒臉色微紅，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靠著小井。

  沒多久，兩人便看到那顆在斷崖邊的碧漱草，倒是走運．"真幸運，我上輩子肯定拯救過靈雲大陸。"衣井趕忙過去，這句話，是他和衣晴兒在一起時愛說的口頭禪。

  與此同時，廣綠森林的深處，一個有些幽幽的聲音響起："小蝶，讓那頭熊把那兩人引到大少爺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