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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第一場打戲...)

2024-08-22 06:12:44 作者: 周沅
  姚緋在醫院待了三天,有八卦記者拍到她和蔡偉進入同一間病房,聯想到病房裡的商銳,捕風捉影的寫了一通,姚緋商銳疑似戀愛,又引起了一波血雨腥風。

  商銳年輕底子好,身體恢復的還不錯,她繼續待下去也沒有意義,她就打算回劇組。

  大清早姚緋被逼著喝完一大碗雞湯,又吃了個豐盛的早餐。商銳抱著她的腰,兩個人親了足足有五分鐘,如果不是商銳缺氧頭疼,他是真打算親夠十五分鐘。

  「不能多留一天?」商銳把額頭抵在姚緋的脖頸處,濕潮的吻往她脖子上親,咬牙嗓音低啞氤氳著熱氣,「你就那麼怕曝光?」

  姚緋避開他的吻,起身拉開距離,「我原本答應蘇總三十歲之前不談戀愛,我已經『違約』了。我本來就不是賺錢的藝人,她簽下我麻煩比收益多。她最近在籌備婚禮,非常忙,我們鬧一次緋聞就要耽誤她很長時間,我不能再麻煩她了。」

  「三十歲之前不能談戀愛?是寫進合同里的?這是什麼黑心老闆?」商銳眉頭緊皺,蘇郴褂姓餉瓷バ牟】竦囊幻媛穡俊澳惆閹晨吹奶重了,蘇趁荒閬胂籩凶的那麼少,她跟你說她賺的少嗎?」蘇痴飭僥甓甲瘋了,因為姚緋的加入,夏銘影業的市值水漲船高,已經漲瘋了。

  姚緋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拿起一瓶水打開灌了一口壓下狂跳的心臟和燥熱的體溫,「你知道她跟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我在做什麼嗎?我打算買一把刀跟李盛同歸於盡,我已經拿到了刀。」

  商銳眉頭緊蹙,深邃黑眸沉了下去。

  「在沒有任何合同之前,她給我打了五千,讓我去上海,給了我一個女主角的劇本,她把我從懸崖邊拉回來了。我知道不單單是她在幫我,俞總和寒哥也幫了我很多。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還多少都不過分。」她要跟商銳在一起,倒也不避諱講這些,「商銳,我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優秀,我以前差點就走了極端。」

  商銳傾身把修長的手指落到姚緋的頭髮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手指落下去貼著姚緋的耳朵。許久後,他站起來走過去用力的把姚緋抱進懷裡,他緊緊抱著姚緋,「你不極端,你很優秀。你非常好,姚緋,你值得最好的。」

  商銳自詡從不後悔,做過的事就是做了,他認。錯了他改,他認為時間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後悔是無用的情緒。

  但這一次,他真的後悔。

  商銳站在窗戶邊看姚緋的車倒出了車位,緩緩駛入林蔭道路。濃綠的高大樹木,白色越野車。陽光照射下,車身漆面折射出亮光,一閃而逝。

  他把肩膀抵在玻璃上,垂下濃密睫毛靜靜看著醫院出口的方向。車早已消失不見,樹木在風裡搖曳發出聲響。

  灰雀長著翅膀飛過來,落到玻璃窗戶邊緣上。

  身後開門聲,灰雀張開翅膀就飛走了。商銳垂下濃密睫毛,夕陽的光落下來,他心裡有些空。

  蔡偉的聲音響起來,「銳哥,你不如改名叫望緋石算了。」

  「這個主意不錯。」商銳收回視線,轉身走回去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打開微信,「我可以把我微信名改成望緋石。」

  蔡偉撲過來搶走了商銳的手機。

  商銳的熱度風吹草動都會上熱搜,做什麼都會被人拿放大鏡看。他敢把微信名改成望緋石,馬上就能上免費熱搜。

  「你消停會吧。」蔡偉說,「相信我,姚緋不會希望上免費熱搜。」


  商銳本來就是逗他,喜歡的越深越慎重克制。他連多留姚緋半天都不敢,哪裡會隨便改微信明示他和姚緋的關係。

  他又坐回了沙發,架著修長的腿歪靠在柔軟的沙發扶手上取了一顆水果硬糖撕開了包裝。他因為腦震盪最近不能抽菸,只能吃糖。他咬著硬糖,把唇吃的泛著潮,漫不經心道,「蔡總,你覺得,蘇辰嶧槲腋她送什麼比較合適?」

  「包個紅包行了,你還想送什麼?」蔡偉說,「送十六萬現金?」

  當初姚緋送司以寒和俞夏的十六萬現金很轟動,圈內都傳遍了,再沒見過比姚緋更實誠的人。

  「我給她送套房子吧。」商銳說,「我家隔壁那套怎麼樣?」

  蔡偉想讓他再腦震盪一次。

  ――――――

  姚緋回到劇組後並沒有立刻拍攝,導演嫌她狀態太差。姚緋這回入戲的特別慢,跟景白差距太大了。

  姚緋也發現自己狀態不對,她沒想到自己會犯商銳的問題。景白需要更深沉更陰鬱的演法,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鏡子裡那個人是明顯的戀愛狀態,眼睛裡充滿了希望。。

  姚緋請了兩天假,暫時跟商銳斷聯。關進房間讓自己入戲,看劇本看紀錄片看景白的一生,她再一次做人設,讓自己進入角色。

  第三天才正式進入片場拍攝,她和陳鋒拍對手戲。打戲加車戲,大調度戲。

  姚緋和陳鋒走戲,上來就感受到了壓力。

  陳鋒的戲特別穩,他二十八歲拿影帝。跟榮豐合作了三次,如今四十歲,演技爐火純青。更是拍了多年打戲,姚緋這裡的戲得壓制陳鋒,不管是打的招式還是氣勢上一定要比陳鋒更狠。

  陳鋒沒有替身,他拍任何戲都是真身上。是如今業內,少有的敢打敢拼的老戲骨。姚緋在武術指導的安排下跟陳鋒走了一遍動作戲,陳鋒看向姚緋消瘦的肩膀,「你沒替身?一會兒注意安全,我打戲很真。」

  「謝謝陳老師,我會注意。」

  陳鋒笑了下繼續看劇本,他身上已經有了角色的鋒芒。

  早上起來天就陰著,下午時分下起了小雨。天空暗沉,森林的邊際線泛著一道暗,連接沉重的天空。

  周圍的樹木都被渡上了一層灰濛,就是整部電影的色調。暗沉看不到盡頭的雨霧,陰沉沉的綿雨。

  姚緋站在遮雨棚下等待導演的指令,她把自己沉浸在劇情里,又在想景白這個人。她把自己化成景白,想像著她站在這裡,她遇到陳鋒會怎麼樣?

  試探交鋒生出期待,也許這是希望。

  「姚緋,可以了嗎?」榮豐喊道。

  「可以。」

  姚緋接過助理的雨傘走向了道具車。

  「車裡的戲最好一遍過,不然一旦淋濕就要換衣服化妝,很麻煩。」導演說道,「準備了。」

  第一場是飆車撞車戲,不會真的飆車,但需要演員開一段低速。車內戲幾乎是一遍過,榮豐蹙眉看著監視器上姚緋的表情,她在鏡頭下確實很帶感。這裡她已經成功潛伏到了販毒集團的高層,她身上的氣場龐大,扎著馬尾,穿著一套迷彩服。氣質卻已經變了,很有上位者的氣場。

  姚緋這個表情沒有任何問題,依舊是教科書般的表演。很穩,但就是太穩了,少了一點感覺。


  景白的車被截停,轟然聲響。

  鄭則握著槍從車裡下來,厲聲喝道,「手抱著頭!下車!」

  黑色越野車座位上趴著個女人,她長發紮成馬尾,露出一抹白淨的後頸,她無聲無息仿佛死去。車門被撞的扭曲,車玻璃全碎,他拖著受傷的腿狠狠踹了腳車門,摸到後腰上的手銬。

  「餵?」

  雨還在下,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鄭則拿槍抵著女人的頭,另一手去拉車門,他追這條線很久,這個女人是很重要的線索。

  忽然車門被推開,鄭則手腕一疼,女人劈手奪槍。

  槍口一歪,子彈打碎了擋風玻璃。

  女人踹開了車門,鄭則手裡的槍被卡掉到了座位下面。女人彎腰去撿,鄭則便撲了進去,狹小的車廂拳拳見肉,兩個人都帶著弄死對方的狠。

  姚緋被陳鋒一腳踢肚子上,她一拳打到了鄭則的臉上。

  陳鋒八百年沒挨過這種揍,他一開始還擔心姚緋拍打戲被打哭。他臉上挨了一拳後,姚緋撲上來還要打,她儼然是打紅眼了。

  陳鋒後腦勺撞到了車頂,艹了一聲。

  「CUT!」導演喊道,「鋒哥怎麼樣?」

  陳鋒吐出一口血沫,看向姚緋的目光有了點意外,「小姑娘身手挺野啊。」

  「抱歉,打到您了嗎?」姚緋往後靠在副駕駛座位上。

  「受傷了嗎?你們兩個沒事吧?」榮豐說道,「姚緋,你的戲有點過,你可以再留點,因為這裡你更多的是試探,你並不想殺他,他是警察。」

  姚緋肚子有些疼,她不動聲色的吸了一口氣,點頭,「我知道了。」

  「鋒哥怎麼樣?」

  「繼續拍。」陳鋒興致勃勃,難得遇到對手,他非常意外姚緋這麼能打。在警校訓練的時候,姚緋中規中矩,沒想到她上了戲是這個狀態。

  「再來一遍。」榮豐退了出去,開始第二遍。

  姚緋的打戲出乎意料的漂亮,鏡頭感也很好。圈內能接住陳鋒打戲的人沒幾個,姚緋敢打也敢接。

  姚緋伸手跟陳鋒握了下手,調整情緒,準備第二遍。

  姚緋進戲很快,她的第二遍很順。陳鋒也接的很好,姚緋好久沒跟這麼成熟的演員飆戲了。

  拍完車內打戲,車外打戲就方便的多。他們招數狠厲,招招奔著對方的命去,景白半道從腿上抽了一把匕首劃了鄭則一刀。

  鄭則捂著手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景白就撈到了車內的槍指著鄭則。她在雨水中目光冰冷,似乎要開槍殺人。她一步步走近,槍口抵著鄭則的頭,鄭則停止了動作。槍里有子彈,保險是打開的。

  「西州禁毒支隊隊長鄭則。」她蹲下去抽出了鄭則的工作證,語調緩慢,帶著目某種寒意。

  「你是什麼人?」

  「我是要你命的人。」她抬手用槍托狠狠砸向了鄭則的後頸,砸暈鄭則。

  她直起身把證件扔到了鄭則身上,起身拎著槍回頭看了眼來路。茫茫雨幕,她很深的看了眼,轉身上了鄭則的車,揚長而去。

  整個拍攝十分的流暢。

  導演喊CUT!


  姚緋才走出鏡頭,她還回去跟陳鋒握了下手,「陳老師,多有得罪。」

  陳鋒裹著毛巾擦身上的雨水,隊醫在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朝姚緋豎起拇指,「很敬業,小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謝謝。」姚緋出了戲,十分客氣的跟陳鋒點頭鞠躬。

  「你身上有傷吧?」榮豐喊醫生過來,說道,「給姚緋檢查下。」

  姚緋坐在遮雨棚里讓醫生檢查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她的胃隱隱有些不舒服,陳鋒打到她的胃了。劉曼遞來熱水,她喝了一口才壓下去,靠在椅子上讓人處理傷口。

  「你對景白最後那個回頭怎麼看?」榮豐坐在旁邊開口。

  「期待黎明。」姚緋開口。

  姚緋這一遍表演非常的完美,整個過程情緒很到位。榮豐挑不出來毛病,甚至覺得這就是真正的景白,更真實更有血有肉。

  「期待黎明。」榮豐說,「感覺你跟定妝照的時候不太一樣。」

  姚緋跟拍定妝照的時候感覺非常不一樣,姚緋這一趟回來感覺就變了。她沒有以前那種孤獨感了,榮豐第一眼見到她,那種心情無法言說,想把姚緋按進水裡讓她清醒清醒。

  但姚緋走到鏡頭下,他從皺著眉看到想跳起來拍案叫絕。

  「這是你最近的感受嗎?」榮豐點了一支煙,靠在椅子上,「談戀愛的感受?」

  姚緋愣了下,好像是。榮豐說她感覺不對讓她入戲時,她對著鏡子照了半天,得出個結論。不是她不對,是她一開始理解的景白不對。

  「我第一次看景白這個的時候,我看到的是死,我現在看到了生。景白是個滿懷希望的人,她很積極樂觀,哪怕身在暗無天日的地獄也嚮往著太陽。她之所以能堅持那麼久,可能恰恰是她懷著希望而不是絕望。她見過最美的太陽,才不甘於黑暗,才要拼盡一切去撕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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