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改姓什麼的都是玩笑話,不過這話的真實性倒也不是張洋胡說八道的,以趙玉玲和趙家的能力,他想要改一個姓氏和名字,其實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時候的張銘大概領略到了張婷所說的,千萬不要被張洋的騷話帶偏了,現在這小子說話的確是不按套路出牌。
張銘嘆息了一聲,多看了張洋一眼,道:「那你今天過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呢?」
張洋也沒有含糊,本著能節省時間就儘量節省的原則,認真的道:「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兩年前五月十八號那天晚上,你和張婷在書房裡都聊了什麼?」
聽了張洋的話,張銘人都是傻的。
兩年前的某天晚上,自己和張婷在書房裡聊天,聊天能容是什麼?
這上哪兒知道去?
張銘這些年沒少和張婷談話,畢竟張婷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他們的聊天內容基本上都是在圍繞著張氏集團的發展和計劃,而聊這種事情,自然也只有去書房了,在其他地方聊,被劉茹她們聽了還得不耐煩。
儘管張洋精確到了某一天的夜裡,可是真讓張銘細想,他也不一定能想得起來。
張銘奇怪道:「這件事有什麼重要關係嗎,你為什麼會打聽這件事?」
張洋看張銘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多半是記不起那天夜裡的聊天內容了,只能想辦法給出提示。
而提示張銘的最好方式,便是解釋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洋道:「我想知道張子恆究竟為什麼會針對我!」
當即,張洋便是將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簡單解釋了一遍,其中包括張子恆故意跟他作對,以及公司實驗室里出現了叛徒的事情。
這也不是在和張銘訴苦,主要還是張洋得讓張銘知道前因後果,大概才能夠想得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果不其然,被張洋這麼一提醒,張銘好像是有了點感覺。
張洋的目的非常明確,無非也就是想要知道張子恆這麼針對他的原因,而張子恆也說了,具體原因就在那天夜裡張銘和張婷的聊天對話之中。
那麼張銘只需要細想一下,自己和張婷的聊天之中,是不是牽涉到了張子恆。
思路一打開,張銘也就回憶起來了,不由得點頭道:「我大概知道是哪一天發生的事情了,我記得那天我和張婷在書房裡聊了很久,只是沒想到張子恆就在門外偷聽。」
張洋趕忙道:「所以你們究竟聊了什麼?」
張銘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也沒什麼太機密的話題,只是一時間說起了你和張子恆,然後多聊了兩句。」
大概意思就是張家的未來,肯定是要交給張洋的,不可能落在張子恆手中。
儘管那時候張洋被全家人不喜,可是畢竟張洋才是張家的正牌小少爺,他體內流淌的是張家的血脈。
張子恆只是一個外人,不管全家人怎麼喜歡他,但張家的未來和張家的產業,不可能交給一個和張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手上。
當時的張銘認為,張洋雖然渾身都是臭毛病,但好歹是張家唯一的根,等張洋念完大學,這些年好好教導一番,再加上還有張婷的幫助,張洋肯定能掌控張家的。
而張子恆,頂多也就是給他一部分固定資產,讓他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做一個富家少爺。
而關鍵就在於,當時的張婷也是這麼想的,兩父女在書房裡對這件事保持著高度的意見統一,張子恆碰巧路過書房,蹲在外面偷聽,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聽了張銘的解釋,張洋也是一臉的無語。
他還以為是多麼機密高深的話題,結果到頭來就是一隻檸檬精嫉妒心發作了而已。
張洋甚至都能夠通過當初張子恆在張家的表現,而推測出那時的張子恆是怎麼想的。
這小子在張家裝綠茶裝了那麼多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各種討張家人歡心,什麼招數都用盡了。
結果的確是得到了張家人的喜歡,全家上下都把他當成了寶貝。
然而最終還是敗給了所謂的「血脈」,再怎麼寶貝,他對於張家也是一個外人。
或許張子恆當時認為張家根本就沒有接納他吧。
也是因為這件事,再加上後來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真相,張子恆心裡那點陰暗的東西徹底爆發了,後來就苦了張洋,被這傢伙折騰得夠嗆。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張銘看著張洋,認真的道:「我在這裡跟你道個歉。」
張洋歪著頭瞅了張銘一眼:「你跟我道歉幹嘛,這件事和你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張銘道:「但張子恆畢竟是我們養大的。」
張子恆三歲來到張家,那時候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說話都費勁,張銘認為張子恆能變成如今這樣,和他們的教育脫不開關係。
張洋笑了笑,站起了身:「我沒什麼可問的了,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
張洋還沒來得及離開辦公室,就被張銘叫住了。
「還有事嗎?」張洋回頭。
張銘深深的看著張洋:「現在張子恆已經走了,張家也和他不再有任何關係,你大姐和二姐還有三姐都很想你……所以你能不能回來……不願搬回來的話,時不時回家住幾天也行啊,至少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能讓張氏集團董事長說出這番話,把他逼到這份上,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張洋能做到了。
當初張小雨入獄,張銘都沒有向趙家低頭的。
然而張洋並沒有反應,只是帶著一股張銘都看不懂的笑容看著他。
張洋笑道:「別這樣,我還是喜歡你們以前那種桀驁不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