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現在在哪?」
莫御琛看了梁緒一眼,眸底是壓抑著的痛苦。
「現在還在醫院,萊恩這兩天也在。」
「抓住人了嗎?」何易也跟著問。
「主要是司機當天就抓住了,不過他一口否認是別人買兇殺人,堅決說是自己疲勞駕駛,所以才會導致車禍的發生,當天那條路路段的監控錄像也壞了,警察無法判斷他的動機,所以目前這個案件也僵持了下來。」
梁緒聽到這裡,頓時停下來,回頭怒視著莫御琛,「難道你們的警察就相信這個人的一面之詞嗎?」
「我當然不相信,所以我這不是把你們請過來了嗎。」走到車前,莫御琛拉開車門。
何易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你也別太難過,有萊恩在安安一定會好起來的。」
至於孩子的事,他們誰也沒有再提起。
莫御琛點點頭,轉身坐進了主駕駛。
汽車在路上疾馳,卻並沒有朝著醫院的方向,三人去了警察局,趙清潯和邱明都在那裡,就連許久不見的甘敬也在那裡等著莫御琛。
「有線索了。」
甘敬看見莫御琛帶著兩個人進來,陡然看到梁緒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是有些熟悉。
梁緒跟他對視了一眼,便轉過身走向另一處,似乎在躲著他。
甘敬又多看了他一眼,才被莫御琛叫住,「什麼線索?」
「我們查了一下這個司機最近這段時間的帳戶往來,他的帳面上倒是乾乾淨淨的,但是他有一個情人,那個情人的帳面上突然多出了300萬,這300萬是通過一個外匯帳號轉回來的,現在難就難在,我們沒有辦法確定這個帳號的主人是誰,如果能夠確定下來的話,興許就可以找到買兇殺人的證據了。」
聽到這,坐在角落的梁緒壓了壓壓舌帽,笑了一聲。
大廳里的警察都朝他看過去,何易瞪了他一眼,向著眾人解釋,「那你們可就找對人了,這事兒他就能解決。」
大廳里有一個年長的警察,他語氣嚴肅,「這涉及到私人信息,你們有渠道可以調查?」
先不說這渠道是否正規,單單是在國內這種事情對於私人來說已經算是違法的了。
何易走過去遞了一根煙給方才說話的警察,然後便自報家門,「你好,我是mba警署負責人。」
眼前的警察接過煙的時候突然抖了抖,睜大眼睛看著何易,「你是,何先生?」
何易挑眉,「你認識我?」
「咱們之前一起辦過一個案子,當時我們就是因為線索中斷,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還是你幫助我們這個大忙。」
可以仔細一想,腦海之中有了記憶,頓時笑道,「那這件事情你該謝謝的人應該不是我,是那位。」
他伸手指了指梁緒,梁緒起身走過來,指尖敲了敲桌面,「把電腦給我,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可以把這背後的人調查清楚。」在場的警察無一不震驚,一天的時間就能把這背後千絲萬縷的關係給調查清楚,對於他們整個部門來說都是相當艱難的。
梁緒的大話都已經放出來了,警察把他領到了一間屋子裡,面前擺著幾台電腦,「這些處理器都是最先進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告訴我們。」
說完幾個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趙清潯和邱明圍著莫御琛,「這人是誰呀,什麼來頭?」
「剛才人家不是已經自報家門了嗎,當年我們在辦一個案子背後要抓的那個頭,聰明的很,臥底已經跟蹤了他幾年,都一無所獲,就在我們這邊即將放棄的時候,是他們出面把那個人的地址定位好,然後配合我們出警,才把那個人給抓住。」
甘敬解釋完,看向莫御琛,「你是怎麼把這個人給請回來的?」
莫御琛笑笑,「這功勞可不在我身上,他們兩個都是看著安安的面子才過來的,說起來當年的那個案子,安安或許也有參與。」
何易剛才說的一番話,也讓他突然之間想起了夏安安當年跟著穆教授一起去國外的那段時間。
他記得有一天夜裡穆教授突然打電話給他,要他無論如何都把夏安安帶回國,他以為是夏安安在國外犯了錯誤,可是穆教授言語之中卻不像是在指責夏安安犯錯誤,而是想要保護夏安安。
只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雖然還是打電話把夏安安叫回了國,可是穆教授到底還是在他們臨回國之前出了車禍,一切的結果似乎並沒有改變,只是因為他們改變了計劃的原因,結果提前了。
幾人都還在警察局裡,等著莫御琛突然接到了醫院打過來的電話,他看著手機屏幕上萊恩的備註心一瞬間揪了起來。
莫御琛走到外面接通電話,「怎麼了?」
現在對於他來說,任何消息都足以擊垮他。
「安安醒了,我擔心了。」萊恩的話通過手機傳過來。
莫御琛沉默了半晌,終於發出聲音,「你說……你說安安醒了?」
萊恩笑了笑,「是,剛才醒了,已經做好檢查了,各項指標都正常,不過孩子的事情需要你好好安慰安慰她了。」
這個孩子雖然來的突然,但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夏安安起初有些抵抗,後來在接受自己已經懷孕的事實之後,是真心真意的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可誰知道突然的一場車禍將她的美夢給打破了。
掛了電話,莫御琛難掩笑意,走回警察局。
「怎麼了,是不是安安醒了?」趙清潯一眼就看出了莫御琛臉色的變化,也跟著高興起來。
莫御琛笑著點頭,「醒了。」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你回醫院這裡我們守著。」邱明說。
「我先回去看看安安。」
莫御琛拿了車鑰匙就直奔醫院而去。
夏安安醒過來了以後,跟萊恩交談了幾句,她心中清楚孩子沒了,當時那場車禍她和宿琦能夠留下一條命,已經很是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