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孤兒院了,還有單間也不現實。
教堂一共三層。
正門進入的正廳是禮拜的禮堂。
左邊是廚房和食堂。
右邊是孩子們學習的地方。
二樓一共八個房間,左四個是男生宿舍,右四個是女生宿舍。
三樓就是安吉莉卡他們這些職員的房間,他們自然就能擁有單間。
其他房間顧默不知道,反正薩志帶他過來的,這間房,一共六個床位,房內門的左邊有一面落地鏡。
.......
現在是中午時分,本來就是教堂里孩子們學習的時間,所以此時房間內就顧默一個人。
「這種不適感,是魂穿的後遺症嗎?」
「可在巷子裡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嚴重。」
顧默即使躺在床上,也覺得很不適,從見到並進入這間教堂開始的不適感...不是那種生理上的不適,是心理上的。
「腦後的傷口。」
「失蹤,失憶。」
「今天才有的傷,卻那麼快癒合了。」
「這其中沒鬼就怪了。」
從剛才來到這裡的路上,顧默從薩志還有莉娜口中證明了自己昨天后腦勺還是沒事的。
那就原主今天才受的傷,還跑到了所謂了廢城內,這其中要是沒有什麼陰謀,怎麼可能嘛。
「是因為我的魂穿,原主身體的傷口才恢復的嗎?」
「......」
「好想死...」
思緒遇到死路時,顧默脫口而出就是想死。
當然,可以想死,但不能真的死。
「是真沒想到真穿越了啊!」
「但別人至少是勇者,魔神,怎麼自己成了一個小孩,還陷入了陰謀中...」
「算了,至少不是穿越成哥布林被勇者當炮灰砍了...」
「...在海賊世界,沒有實力和哥布林差不多,隨時都可能被刷了...」
顧默陷入了焦慮然後自我安慰,然後焦慮的循環。
正迷茫著著,顧默突然感到腹部卻一陣炙熱,且帶著絲絲刺痛。
「嘶...怎麼回事兒?」
顧默連忙坐起身來,撩開衣服,只見腹部處有一道紋身,還挺大的一個圖案。
這麼低頭看,看不怎麼清楚,顧默索性脫掉上衣,走到門旁的鏡子前觀看。
忽略這骨瘦如柴的身體,顧默觀察著腹部的紋身。
紋身在胸口的中間,是一個骷髏頭,雖然是骷髏頭,但整體為黑色,在骷髏兩個空洞的眼眶內,似乎紋有兩個紫色的小火苗。
「好...丑!!」
「這什麼審美啊?!在肚子上紋骷髏頭?」
前世顧默不是沒想過紋身,但他真的沒想過去紋骷髏頭,這並不在他的審美之中。
而且,一個八歲的小孩擱肚子紋個骷髏頭,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是八歲會做的事情?
想著以後要頂著這個骷髏頭一輩子,顧默就覺得煩躁。
但想想,或許自己不久就被海賊殺了,或者和海賊一起被海軍清理了,也就沒那麼煩躁了。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顧默就站在門前,順手就開了門,沒想到屋外是薩卡斯基,手裡還拿著一杯牛奶。
看著顧默赤裸上身,薩卡斯基也愣了一下,但他明顯是因為顧默胸口的骷髏頭紋身而愣住的。
沒想到平時瘦弱,沒啥實力,就愛搞機靈的默,背地裡這麼...狂野。
「啊,不好意思。」
顧默說了一句,便轉身去拿床上的上衣穿上,他這一轉身,薩卡斯基又被驚到一下。
在顧默的後背,一道樹狀傷疤猙獰矚目,是什麼樣的傷還會造成這樣的傷疤,薩卡斯基十分好奇,而最主要的是,默竟然受過這樣的傷。
薩卡斯基感覺很奇怪,似乎從今天開始,這個默,就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默,雖然自己和他的交情也不深。
......
薩卡斯基並未進入屋裡,顧默穿好衣服後,便走到門口,沒等顧默開口,薩卡斯基就搶先開口。
「這是力基給你的牛奶。」
說完薩卡斯基就像個機器人一樣將手臂伸直,把牛奶伸到顧默面前。
「呃...謝謝...謝謝...」顧默抬起手,抓著杯子的上方,像抓娃娃機的爪子一樣抓著杯子,當然,不會向抓娃娃的爪子一樣那麼松。
薩卡斯基則是什麼話也沒再說,轉身就走。
「......」
「真是高冷啊,難怪日後是條【絕對的瘋狗】。」念叨著這句,顧默將門關上,走回自己的床位。
床頭都貼有名字,顧默不至於不認識字,不過,他發現,原主不叫顧默,名字就是單單一個【默】字。
「無姓,單名一個字,在海賊世界裡確實有...」
在每一隻床的右邊還有一隻單人桌,默的床位就在最裡面,桌子旁邊就是窗戶,此時顧默就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床頭的名字一邊喝牛奶。
盯著那名牌,顧默陷入思考。
一個孤兒院的8歲孩子為什麼會遭人殺害?
按照顧默看了那麼多漫畫小說的閱歷,他只能想到...「或許,原主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又或者,胸口紋骷髏頭,是某種祭祀?某種召喚...而我...就是召喚的產物?」
「再者,海賊世界嘛,殺個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第二種可能性不太大,祭祀和召喚,我醒來的時候,不應該是那個啥也不知道小孩。」
「第三種可能,確實,海賊世界殺人不奇怪,但殺一個小孩,還扔在廢棄城市內,如果是海賊,盜賊搶奪隨手所殺,他們應該不會特意去處理屍體。」
「那麼就剩第一種可能,看到了不該看的...」
「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腦海里重複這句話,突然一個畫面閃過被顧默捕捉到。
那就是力基那驚恐且不敢置信的表情。
「難道是他!?」
顧默一下子有了可考量的嫌疑人,「力基為什麼會驚恐且不敢置信,那就是因為他知道原主已經死了!而一個死人卻突然活過來,就這麼水靈靈的走回來了,只是被嚇到瞬間的表情,他也算厲害了。」
「這傢伙兒....十有八九是兇手或者幫凶了。」
確定了嫌疑人,至少是好事,可是顧默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又想不到那一點,直到他順手抬起杯子準備再喝一口牛奶...
「......」
「丸辣!」
「這不完了嘛!!」
手上的杯子十分的「燙手」,摔了必定會引起注意,顧默便將其放到桌子上,死死盯著那半杯牛奶。
為什麼完了?
顧默換位思考,且先百分百假設力基就是兇手,那麼如果自己是他,在自己殺了或親眼看著死去的人就這麼回來了,這杯牛奶不下毒的概率還真的蠻低的啊!!!
主要還不是他自己來送,是托別人送來......
「這不會真有毒吧?!」
「剛穿就再死啊?!」
不過,也不能空口鑒毒,沒什麼證據就確認,這不是耍流氓嘛。
所以,此時顧默陷入了一種矛盾,既希望力基就是兇手,又不希望他是。
希望他是,是至少有個目標,打不過我還不能跑嗎?
不希望他是,也就是不希望眼前這杯牛奶沒毒。
畢竟,力基又是兇手,眼前這杯牛奶又沒毒的概率...太低了...
「......」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拖鞋一拖,顧默撲到床上,被子蓋好,躺得挺直,有沒有毒,睡一覺就明白了,如果真有毒,不是發作痛苦而死,而是夢鄉安穩而死,只是比痛苦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