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變得更大了,車子也不敢開快,硬生生用了十分鐘才回到學校。
校門是可以進去了,但是又怕宿舍樓下的門被阿姨鎖上,據說10點就不能自由出入了,還要被登記名字交給輔導員。
離10點之前還有20分鐘,但這點時間只能將將抵達宿舍樓,還不保證能在宿管阿姨下鑰匙前攔住她!
緊接著丁安夏還發現車上只有一把傘!
兩個人的學院都不在一個方向,他們必然共用一把傘,一個人先送另一個人回寢室才能避免兩人淋濕。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和麥凱斯可能只有一個人能避免宿管阿姨的盤問,逃脫寫檢討的命運。
丁安夏麻爪了。
她眼一閉,心一狠:「學長咱們石頭剪刀布,誰贏就先回誰的學院?」
丁安夏舉起拳頭,麥凱斯久久不動。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紳士的表示可以先送女生回宿舍,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人設不能表現的太積極,不想崩塌功虧一簣的話就要保持高冷。
這無疑讓麥凱斯很不習慣,在丁安夏提出剪刀石頭布遊戲的時候,他在和從小到大的教養作鬥爭。
黑漆漆的車廂內丁安夏的眼睛是那樣的亮,裡面既帶著緊張又帶著催促,仿佛在提醒他時間不多了,要爭分奪秒的解決這個問題。
麥凱斯緩緩伸出的手。
剪刀
石頭
布——
丁安夏出剪刀。
麥凱斯想放水,所以握著拳頭一直不變。
結果他贏了。
丁安夏吧唧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上面全都是懊悔。
麥凱斯哪裡見過丁安夏這麼鮮活的表情,以往她在他面前要麼無語,要麼冷臉,從來沒有同他好好說過話。
車子停在校門口。
「走吧。」心情莫名很好的麥凱斯撐開傘催促她。
化學化工學院還是有段路程的。
丁安夏認命地下車,然後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小汽車。
如果車子能開進學校就好了,哪還用糾結。
傘由麥凱斯撐著,正好遮住兩個人,但他人高馬大一步就是丁安夏的兩步,她需要跑起來才能跟得上,跑了一段路程後,著實累的氣喘吁吁。
麥凱斯一直保持著冷酷的姿態,但此時也不由放慢腳步。
丁安夏卻以為他走不動了,連忙催促:「快點,要不然來不及了。」
她身上的檢討是跑不掉了,但麥凱斯努力努力,說不定能躲過。
黑沉雨夜中,雨點打在傘上,非常大聲,丁安夏不得不提高聲音。
而且傘雖能裝下兩個人,但也只能裝下兩個人,空間有限,她的身體常常因跑動而觸碰到麥凱斯。
在跳過又一個水坑後,丁安夏讓麥凱斯再加快速度。
他們想用20分鐘到達化學化工學院感覺有點難,畢竟跑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到化學化工宿舍的影子。
「夏夏……」看他跑的實在太累,麥凱斯不由產生一個問題,「如果剛才你堅持要去你的學院,我會同意,所以為什麼……」不說。
如果女孩子堅持的話,他肯定也拗不過她,而且如果她肯說一些好話,只怕他會非常開心的送她去醫學院。
但是丁安夏沒有。
「女孩子的特權是耍賴。」
為了一個可以糊弄過去的剪刀石頭布遊戲這麼認真的去奔跑,去一個和自己沒有關係的學院,這讓麥凱斯心裡很……
他就是有些後悔自己立的人設了。
他覺得如果剛才她能對結果提出異議,他也沒有那麼倔該有多好,此時丁安夏也不用這麼辛苦地到他的學院了。
想想後面她還要回到自己學院,一來一回還是需要這樣奔跑他感覺有些心疼。
這種情緒細細密密的纏繞在心口,產生一種名為酸澀的感受。
麥凱斯會質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不該那樣計較,非要在這段關係中爭個高低。
「你在想什麼呢?願賭服輸,我是輸不起的人嗎?」
還特權……丁安夏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麥凱斯呢喃。
她的回答仿佛是給他上了一課,一下就將丁安夏和普通女生區分開。
麥凱斯恍然想起丁安夏好像本來就不似其他女生。
她既不會草率的接受別人告白,也不會因為被誇贊了容貌就沾沾自喜,更沒有太過矯情的時候……
麥凱斯嘆了口氣,終於發現自己過去的思維有多狹隘。
難怪丁安夏總是排斥他。
「糟糕,門被鎖上了我們還是遲了。」
丁安夏的話喚醒了一直在思考的麥凱斯。
他抬頭看去,果然發現宿舍大門被鎖起來了。
要想進去只有去找宿管做登記唯一一條解決途徑,然後他就該等著明天輔導員傳喚他寫檢討了。
「不是吧,現在10點了嗎?啊就算是10點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嗎?」丁安夏眉頭皺的死緊,忍不住抱怨。
她跑的很累,鞋子還進水了,如此倒霉,竟然還是趕不上。
阿西。
「沒關係,」麥凱斯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麥凱斯站在淋不到雨的屋檐下,他將傘遞出,丁安夏接過,原本在黑暗裡的麥凱斯一下暴露在昏黃的燈泡下,丁安夏一眼就看到了那大半個肩膀濕透的痕跡。
那裡的顏色都比旁邊的襯衫顏色要深。
而麥凱斯沒有穿外套,沒有了遮擋就看得更清楚了。
丁安夏愣愣地看著濕透的地方。
又看了一下自己的兩肩,一片乾爽。
她最是知道濕透的感覺有多麼糟糕。
如今……
「你這裡淋濕了。」丁安夏開口,手指指向那塊地方,聲音比平常溫和,「你快回去吧,洗個熱水澡,喝杯熱水,不要感冒了。」
麥凱斯感受到她話語裡的關心,心臟漏跳一拍,為了掩飾異樣也看向肩膀的位置。
「沒關係的。」
說完他依依不捨的往大門方向挪步。
「還有……」
麥凱斯歘的一下轉頭,速度快到險些閃到脖子。
「面試那天你讓我和馬浩然試崗的提議我需要謝謝你。」至少有了他這個緩衝,就不至於讓自己完全失去得到工作的機會,畢竟馬浩然是真的全職。
全職比兼職占太大的優勢了。
「然後今天的外套也是,」丁安夏對他點點頭,「謝了。」
麥凱斯緩緩點頭,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樣子,只不過這一次多出了一份傻氣。
說完話道完謝的丁安夏直接離開了,只留下一個背影。
麥凱斯站在原地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隱隱綽綽的人,才一步一個腳印來到大門旁邊,宿管值班的位置,那裡開著一扇窗,裡面的人冷冷的看麥凱斯。
他剛才可是將這個男同學和那個女同學唧唧歪歪的樣子全都看在了眼裡。
在他這裡能膩歪成那樣的都是談戀愛的人。
而為了談戀愛,這麼晚回來的通通該死。
宿管企圖用眼神制裁麥凱斯,希望看得他心裡發麻,發顫,發抖,然後讓他怕,讓他畏懼,讓他以後再也不敢。
但是麥凱斯沒有,他連求饒都沒有,很乾脆的把自己的名字登記上,用眼神示意他開門後就站著發呆,恍恍惚惚的樣子。
本該去開門的宿管幹脆不動了,他被這個學生毫無懺悔的態度給激怒了,他要晾著他。
他想著讓他站一會兒,好歹能生出點懺悔的心思吧。
結果沒有。
這個男同學傻傻的站了五分鐘,十分鐘,甚至半小時也不催他。
宿管最終服了,沒好氣得給他開門。
「同學下回注意再晚歸就直接處分。」例行的批評還是要的。
可麥凱斯還是傻不愣登的點頭,感覺都沒有聽進去。
宿管詫異了,難不成這個同學真的是傻子?
還是受了什麼刺激,剛才和那個女生不是聊的挺好的嗎?那怎麼回事?
他滿腦子問號得不到解答,從一開始的想給個下馬威,到現在也不敢多問了,生怕這同學的腦子真出了什麼毛病,畢竟讓他站了半小時也算是給他點教訓了。
麥凱斯走進敞開的大門。
略過宿管打量的眼神,他滿腦子都是——
他第一次被夏夏關心了!!!
還聽到她說謝謝了!!!
她對他不再是從前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了!!!
他要高興瘋了!!!
.
另一邊回到宿舍的丁安夏感覺就不是那麼好。
她也被宿管阿姨拎出來教育了一頓。
她倒是沒什麼過激的言論,就是那苦口婆心,痛心疾首,悲痛欲絕的態度令人招架不住。
仿佛她是一個墮落的社會青年,又或者是夜不歸宿和男人廝混的不良少女。
丁安夏除了要登記,還要向她表示自己是純良民,然後又解釋了一下今天的去向,保證絕對沒有跟男人私會。
宿管阿姨聽了她的解釋,心情好一點了。
「不管出去辦什麼事,下次都不能這麼晚了,你還是學生在學校學習才是頭等大事,管他外面有什麼吸引人的或者要你去辦的事,通通沒有學習重要。」
丁安夏:「是是是,您說的對,我也確實認識到自己錯誤,下次一定不再犯了,再也不敢了,您看外面下那麼大雨,我這不是哎呀,您懂的,在路上耽擱了時間嘛,我也不是不想馬上趕回來,就是雨太大了。」
「這不我鞋都濕透了。」丁安夏動了動腳。
宿管阿姨哎呦一聲:「你不早說,趕緊回去泡個熱水腳,再捂著被子睡一覺,要不然明天該感冒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丁安夏被「推」著進大門。
她趕緊溜之大吉,長腿一邁橫跨兩三個階梯。
但是等到了宿舍她又變得躡手躡腳起來。
萬一舍友睡了可怎麼辦?因為門是從裡面鎖的,要想進屋,只能敲門。
丁安夏只敢輕輕的敲門,一下,兩下,三下,像貓撓似的。
她趴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一邊又忍不住想萬一沒人給她開門,她要怎麼解決睡覺的問題。
過了難熬的30秒,門終於開了。
早在她從其他學院趕回來,又被阿姨訓了半個小時後,時間已經來到了11點,寢室熄燈了,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來自賴夏彤手裡的蠟燭。
也是她來開的門。
「喲,終於捨得回來了。」
這聲音在樓道里還有回聲,丁安夏趕緊把她的嘴捂住,側身進屋,迅速把門關好。
「別喊,宿舍不隔音啊。」她不想明天早上被人罵擾民啊。
賴夏彤把蠟燭一放,雙手環胸:「你給我老實交代,今天去哪了?」
李婭妮:「是啊,天這麼晚了外面還下著大雨,你還不回來我們擔心壞了,」
金燕燕打了個哈欠:「夏夏,你被雨淋到了嗎?」
丁安夏定睛一看,宿舍內的所有人都睜著眼,一個個望向她,眼裡是純粹的關心。
丁安夏心裡一暖:「有個僱主出了點事,我去療養院了,沒被淋濕,一個學長送我回來的。」
這話信息量就大了。
賴夏彤一如既往的八卦:「學長,哪個學長,什麼時候認識的,是誰啊?」
丁安夏扶額:「是化學化工學院的,就是上次無機化學課上的助教學長。」
金燕燕想了想:「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外國人?」
丁安夏:「嗯。」
關琪琪:「啊,我聽說了,他是不是追你來著,都追到了你工作的地方啊?」
丁安夏摸了一下鼻子。:「……不是,那個僱主是他家人,一開始我不知道他和那人的關係,他也不知道我會去應聘,所以純屬巧合。」
關琪琪:「那你們算不算是已經見過家長了?」
丁安夏:「這什麼跟什麼嘛,我心無旁騖,只愛搞事業,就算是見人家家長也只是看上人家家長兜里的錢包。」
說的這麼現實,賴夏彤差點就信了。
「我記得當時在食堂,你倆單獨出去了是不是……」
賴秋芷:「我也記得。」
金燕燕:「還有我。」
關琪琪:「我們幾個一起吃的飯,記得可清楚了。」
話夾子一打,一個兩個八卦的要死,準備睡覺的不睡了,偷看小人書的也不翻頁了,不是豎著耳朵就是探頭探腦。
丁安夏嘆了口氣,趕緊澄清:「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大家歇歇吧。」
李婭妮:「不信,他那次給你加了那麼多分,期末都不用愁了。」
丁安夏:「……話不是這麼說的,誰愛加誰加吧,一節課被叫上去那麼多次,我尷尬的不行。」
賴秋芷:「真沒別的想法?」
那位學長的顏值差杭承一丟丟,賴秋芷生怕丁安夏找了個不如杭承的人。
丁安夏心說哪有什麼想法,她都把人拒絕死了,之前那哭哭啼啼的狼狽模樣也全被她見著了,如果換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早就不待見她了。
麥凱斯雖然不是那種人,但他肉眼可見的變得冷酷成熟,想來感情也沒那麼泛濫了。
丁安夏雙手合十,眼神哀求,求這些八卦的姑娘們放過她吧。
幾個人哼哼一聲。
丁安夏穿著濕鞋子有點難受,打算脫個鞋,結果還沒動手,就先被賴夏彤塞了一杯熱水。
她說:「算了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下次不能再跟男生待那麼晚,即使是他載你回來也不行。」
「說錯了,是根本不能為了工作待這麼晚。」
「好嘞!」丁安夏乖乖敬了個禮。
這古靈精怪的模樣讓眾人失笑。
橙黃色的蠟燭光映照在每個人臉上顯得有些溫馨。
丁安夏喝完熱水,趕緊去洗漱。
她和宿管阿姨說的都是真的,鞋子進水,難受的緊,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五花八門的鞋子,想要防水,只能穿那種橡膠雨靴,奈何她今天根本沒有準備,所以鞋子進水是必然的。
脫了鞋襪,丁安夏的一雙腳又冷又冰,穿鞋時看不出來,一脫鞋襪就能發現被泡白的雙腳。當雙腳沉到熱水裡她才有種活下來的感覺。
宿舍里的熱水都要靠平常拿熱水瓶去接,這一泡腳幾乎用光了所有儲備的熱水,還要找室友借。其他人一看她情況,炸了:「哎呦喂,這是在水裡泡了多久啊,都發白了,趕緊用醋洗一洗,要不然一會兒該發癢了。」
賴夏彤更是懊惱:「你剛才早點說啊,還站那挨半天訓。」
丁安夏倒成了安慰的人:「沒事,沒事,不慌不慌。」
關琪琪:「我桌上有藥箱,有止癢的藥,借你塗塗,塗完記得給我放回去。」
說完她就躺下,大被一蓋,見周公去了,丁安夏都不知道一聲謝謝有沒有傳到她耳朵里。
洗完腳塗完藥,她也鑽進被窩裡,身上暖暖的,心裡也暖暖的,整個人就很舒服。
所有人都躺上床後,賴夏彤拿東西輕輕一扇,桌面上的蠟燭也熄滅了,宿舍又重歸黑暗。
她們聽著雨聲,終於輕鬆下來。
丁安夏一直沒回宿舍,可擔心死她們了。
之前面們也知道丁安夏在做兼職,她們從未過問,但此刻卻有了想了解她更多的想法。
賴夏彤:「夏夏,你去療養院做什麼?」
李婭妮也好奇:「當護工嗎?你之前不是在幹家教嗎?怎麼又不做了?」
她最近也找了個家教的兼職,也終於體會到拿「高薪」的快樂,就很奇怪丁安夏怎麼還想找別的工作。
丁安夏將之前家教的家庭出現變故,無法繼續僱傭她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所以我就換工作了。」
金燕燕:「是做什麼的呀?」
丁安夏:「療養師,但其實是藥膳師。」
「啊對,你上次說過,」李婭妮想起來了,「但是這是做什麼的啊?」
她至今還不知道呢。
這個問題丁安夏很熟,張口就來:「這是集營養學,營養衛生學,營養治療學和烹飪學為一體,運用中醫藥膳理論為人調養身體的一類職業。」
半天沒說話的賴秋芷精準抓到某些字眼:「中醫?」
賴夏彤:「你還會這個?咱們學的是臨床藥學啊,相當於西醫,你怎麼還會中醫?看不出來啊,是家學淵源嗎?」
時下的手藝,技能類的活一般都有傳承,中醫更是講究一脈相承,沒人領進門幾乎學不會。
所以她們幾個都很詫異,丁安夏還會中醫。
「以拜過老師,他教的。」此時柳智才特別適合被拉出來擋擋,不過她也沒說錯,她確實在村里被認為是他的徒弟。
「還有你們是不是忘了?軍訓的時候我給你們天天煮東西吃,那些東西裡面可都有藥材啊,吃的時候不見你們多想想,現在倒是想起來問了。」丁安夏表示對這群人的敏感度很失望。
金燕燕「啊」的一聲:「我記得,但我還以為那只是普通的湯湯水水,沒想到那就是藥膳啊。夏夏,你真厲害。」
李婭妮輕聲:「那你現在學的是西醫方面的,不會覺得很混亂嗎?」
丁安夏:「不會。」她學了那麼多年的藥膳學,早就在中醫那邊醃入味了,藥學才學多久,不會混亂的。
賴夏彤幽怨地來了句:「我學習西醫都費勁,你竟然會中醫了,我要是有你這本事,當初直接選中醫,這樣畢業也容易很多,你這傢伙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這就是市狀元的能力嗎?羨慕哭了好嗎。
丁安夏:「不管學什麼最終都是用來救死扶傷的工具,多學點也不是壞處。」
李婭妮:「真好,感覺更有學習的動力了。」
聽到李婭妮的話,賴夏彤感覺兩眼發黑。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愛讀書的人,看到卷王學霸,只會本能的想逃跑。
「老天啊,讓這兩個愛學習的人從我眼前消失吧,太可怕了。」
賴秋芷:「有點志氣行不行?勸你多讀點書是為你好,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賴夏彤:「多讀點書是指看小說嗎哈哈哈哈,妹你可沒資格說我。」
賴秋芷:「……」
賴夏彤說的沒錯,賴秋芷除了教科書,教輔書任何雜書都喜歡看,尤其愛看小人書,小說,換句話說就是所有不務正業的書她都喜歡,所有正經的教科書她通通不喜歡。
賴秋芷:「滾蛋。」
「那你以後正式就業的時候會去醫院嗎?」李婭妮又問,「選科室的時候怎麼辦?中醫還是西醫?」
「這個問題嘛……」丁安夏打了個哈欠,「再說再說,各位該睡覺了,明天有課。」
「夏夏,你在賣關子!」賴夏彤說。
「冤枉啊,我是還沒想好才不說的。」
丁安夏心裡只有一個模糊的計劃,是她需要用這幾年時間慢慢去實現去規劃的,反而不好說的太準確。
再一個睡眠時間真的到了,她今天太累了。
「我真的睡嘍,你們也早點休息,以後我會盡力避免再發生此類現象。」
說完丁安夏放開身體的控制權,讓靈魂沉到另一個維度,將意識帶走。
想到明天又是周四又要上高數課,其他人也都不說話了。
那個段老師簡直恐怖如斯,據說在期中考來臨之前,他要在接下來的每堂課都出一份測試題,以保證學生調整到最好的狀態去應對期中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