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劍勢！
劍檀香，一種從意識層面提升潛能的珍貴材料，當用於藥浴時可很大程度上促進人對劍道的感悟。
提升的幅度取決於效力，但更多的是取決於人，就如同樣是做夢，有的人能夠保持清醒與主動，但更多的人只能幹干看著。
初次接觸劍道的時候，劍檀香對柳竹西來說也是伐木的利斧，但自從領悟劍感之後，這斧頭就鈍化，砍不動樹。
望著掌心中晶瑩的兩小支劍檀香裝容瓶，她的思緒模糊不定。
隨手拉開浴室的帘布，玉白而韌如竹節的手指按在浴缸的觸控螢幕上，不一會緩緩的暖流自缸底螺旋紋滲透出來。
「現在老師也認為我潛力受限，把和才剛領悟劍感的李久決鬥視為考核」
柳竹西自嘲地揚起嘴角，同時旋開兩瓶劍檀香滴入水位不斷上升的浴缸之中，靜靜望著透明的精粹融入無色的水裡。
她解開短衫的扣子，褪去衣褲，嬌白的右足踩入水中，隨後整個人抱膝蹲下，水線剛好波及鎖骨。
儘管浴缸很寬敞，她也習慣收束在一邊，閉上雙眼。
很快，如棉般的暖流淹沒她的四肢百骸，一簇精粹爬過咽喉內壁，鑽入她的腦海中，猛然將靈魂拽出本位，進入無垠無音的茫茫時空。
她記憶中最精絕的劍道如畫卷般展開，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馳去，來不及細看陸行一招一式間的玄妙。
凝神，聽耳邊最尖銳的劍嘯！
嗡——
畫卷落幕，劍鳴收鞘！
一擊輕錘砸在柳竹西的心神上，阻塞已久的土坎顫下幾顆埃塵，崩開一條細小的裂縫。
那一瞬間，柳竹西灌注全部的期待，銳利的念頭化作劍鋒刺向土坎，一往無前！
呲——
忽然記憶深處響起木劍被削斷的顫音，如同石磨般碾壓而來，壓迫她的靈魂，血液，還有氣管！
「呼~呼~」
柳竹西猛地睜開雙眼，下巴處濕獰獰的水珠嘀嗒嗒砸在膝蓋與胸前的水灣之中，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絕望的嗆鼻感，仿佛泥潭中醒來。
過不了趙利的那道坎。
又一次，沒有悟出劍勢。
003的浴室中，李久已經浸泡在浴缸之中，透明的水液孕育著他精壯的軀體，此刻的他胸膛微微起伏，順應呼吸的節奏。
他倒了兩份劍檀香進來，老師發的另外十份武檀香存到了柜子里，因為明天就是考核，便沒有使用那麼刺激的藥浴材料。
在靈魂沉入的浩蕩空間裡，他依舊和上次一樣緩緩咀嚼記憶的畫卷，吞食陸行所傳授的劍道。
這一次，目光聚焦在光影紛飛的劍上，而非力量扭轉的腕部及腿腹。
抬劍落劍之間，劍先至，而後風追影，若直面那劍鋒，便有寒光剔骨而冷風吹衣的拔涼！
明明劍鋒未至，劍嘯如冰錐般捅穿了激烈跳動的心臟，遍體生寒，無形之勢已經劈面斬來！
唰——
落劍無悔，銳勢凌人！
一道銀白劍光切開了李久腦海中的混沌，頓時晝夜分割，抵達劍道彼端的長路直通天際！
那一刻，李久猛然睜開熠熠生輝的雙眼，黑眸鑄出劍影，銳利透寒！
【經驗值+5（通明劍法）】
【經驗值+5（通明劍法）】
【.】
經驗值仍然在上升，李久散落的眸光緩緩凝聚，很快綻放出無形的銳氣，若利劍出鞘。
【通明劍法（熟練）】
【經驗值：76/1000】
兩份劍檀香，提升250點經驗值！
悟劍勢！
晨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核心區的廊道上，003靜室門啪嗒一聲被推開，李久挺直的身影迎向溫和的光線，如同開鋒的利劍。
他瞥了一眼002靜室門，漫步朝練劍廳走去。
唰唰唰——
劍鳴聲由遠及近斬來，還未近練劍廳便能聽出其劍勢的霸道，橫行無忌！
這劍勢肆無忌憚，定然不是老師的，貌似柳竹西也沒練出劍勢，難道
李久雙眼一眯，逐漸加快了腳步，很快，陸行挺立的身影出現在視野，柳竹西伴其身側，觀察著廳中央舞劍的少年人。
那人一襲黑色的練功服，身材幹練利落，手中所握的黑色金屬劍器如雷霆閃爍，迅猛無比！
他眉角張揚成鋒，眼神中的傲意絲毫不遮掩，從未偏低的下巴昂出不可比擬的氣勢。
此人便是趙利，李久在學校論壇上看過照片，光憑面相便知他是個非常高傲的天才！
據說他很早就在父親趙強的培養下進入武道，初中時便能比肩九中的普通武科生，兩年前被陸行帶入劍道，超絕的天賦驚嘆了包括自己在內的九中全體人員！
那時候，李久剛來九中，聽說的第一個大新聞就是武科主任陸行破天荒收了第一個學生，是趙強校長的兒子趙利。
這趙利一個上午就學完基礎十二劍式，震驚全校乃至市武教局！
九中能夠被分配劍檀香也是自他始！
他一年前就進入運氣期，甚至劍道方面也已經悟出劍勢，在一次實力考核中一劍斬斷柳竹西的木劍，成為九中無可挑剔的第一天才！
此刻一看，其劍勢確實和經歷匹配，透在骨子裡的傲！
唰——
凌厲的破空聲再掀起一陣冷肅的餘波，趙利收劍於身側，眸光凝練，濃郁的眼珠子裡，除了陸行，便映不出其他人的影。
「進步很大，你的鍛體方面也沒落下，力量層次快到化勁期，可以領兩份劍檀香。」
陸行沉聲道。
趙利卻是眉頭微挑，直言：「為什麼只有兩份，剩下的呢？」
「你和柳竹西、李久共同分配十份資源，我不可能都給你，現在還有兩份劍檀香由柳竹西和李久競爭。」陸行面色依舊平靜，早已經習慣趙利的脾性。
而他既開了口，趙利也沒再多說什麼，甚至臉色都沒有變化，轉身便走。
「趙利，留下來看完全部考核。」
陸行聲音不急不緩，卻仿佛一道鐵索禁錮趙利的雙腳，那是來自劍道強者的壓迫感，冰冷無形！
「別說『伱要練劍』，001那個靜室你待得太久了，今天必須看完全部的考核。」
聽到這話，趙利眼角漸漸眯了起來，自然流淌出不屑的意味。
看考核有什麼用。
與其看兩個連劍勢都沒有悟出來的庸人拿著木劍過家家，不如繼續回去練劍，跨入更高的劍道層次。
不過陸行主任的話不能不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