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你想咋樣就咋樣吧?」
朱棣跟張寧討論一番後,也放棄了勸說。
在很多事情上。
他和張寧的想法都有些不一樣的。
但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
那就是對於那些想要在大明境內走私鴉片的人,必須要嚴懲不貸。
張寧瞥了一眼朱棣後,便不再理會他。
而是看向了趙喜芳。
「趙喜芳!」
「我們不急於逮捕這個杜蘭斯!」
「接下來你繼續跟著楊嘉陸保持聯繫,暗中靠近這個杜蘭斯就行!」
「要是還有其他情況就回來跟我報告!」
趙喜芳當即應諾。
隨後靜悄悄地離開了驛館。
......
離開驛館後。
趙喜芳按照張寧的吩咐。
接下來的幾天。
他都婉拒了楊嘉陸的邀請。
這樣一來。
他不但能避免楊嘉陸和背後的杜蘭斯懷疑。
也能避免了沾染上鴉片。
鴉片對於人體來說,是有著巨大危害的。
能避免接觸自然得儘量避免。
楊嘉陸幾次邀請都發現趙喜芳有其他安排,也只是覺得碰巧而已。
並未有什麼懷疑。
趙喜芳就這樣暗中對此調查了七八日。
第八日後。
他終於找到了杜蘭斯藏身之地。
於是報告給了張寧。
「好!」
「馬上給我去抓人!」
張寧沒有猶豫,立即讓馬奎帶領福州府的衙役捕快,以及幾名錦衣衛,前往杜蘭斯這個弗朗機人的藏身之處。
杜蘭斯居住在福州一位客商吳忠青的院子裡。
這院子隱匿於福州城南的一條小巷中,環境幽靜,其內部的亭台樓閣之精美,絲毫不遜色於豪門大戶的庭院。
要是不花上一些銀兩和心血是不可能造的出來的。
但如此好的院子。
竟然就給杜蘭斯這個佛郎機人居住?
要是其中沒有貓膩。
誰會信呢?
「都別動!」
馬奎帶領的衙役和錦衣衛突然而至。
令得院內的杜蘭斯措手不及。
原本院中設有一條通往城外的秘密通道,是吳忠青為自己修建的逃生之路,卻未曾告知杜蘭斯。
正因為如此。
杜蘭斯在這次圍捕中沒逃脫。
逮捕完杜蘭斯後。
錦衣衛們便開始了院落的搜查。
很快他們就在院子裡面,發現了一些裝有可疑物品的箱子。
「他娘的!」
「這些全是鴉片!」
「給我帶回去!」
馬奎打開箱子查看後,立即讓人帶走。
而在逮捕中。
讓馬奎覺得驚訝的是。
這個杜蘭斯並未反抗,也沒有解釋什麼。
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
始終保持著沉默。
相比之下。
院子的主人,吳忠青則顯得茫然無措。
他至今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心中一直在想。
是不是自己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才會招致此禍。
「冤枉啊!」
「此事與我無關啊!」
在被衙役和錦衣衛拖走時,他不停地哭喊自己冤枉。
然而。
他哭得再悽慘喊得再冤枉也沒用。
還是直接被帶回了府衙。
走出院子後。
馬奎為了防止其他涉及鴉片交易的弗朗機人,察覺到危險並逃匿。
特意給杜蘭斯戴上了黑色的頭套。
…..
與此同時。
福州知府內。
張寧已經接管了整個府衙。
此時正與朱棣一同坐在高台上,等待著馬奎帶人回來。
得知張寧要審犯後。
福州一眾官員們也紛紛好奇的前來旁聽。
不過這些人的身份都一般。
只配坐在兩側下座。
福州知府周國威、同知武展以及通判侯廣振都在場。
有趣的是,周國威獨自坐在左側,而武展和侯廣振則坐在右側,三人談笑風生,看起來關係頗為親近。
張寧看此,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玩味笑意。
侯廣振和武展是同屬一派?
而周國威則屬於另一派系,兩派之間似乎並不和睦。
他心裡默默記下了這層關係後,便沒有再關注。
畢竟現在他暫時還用不上這些人。
也無意參與他們的派系之爭。
一旁的朱棣自然也關注到這事兒。
但也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
他大搖大擺地坐在張寧後面,儘管沒有穿著官服,但他手中的玉佩代表了朱由檢的權威,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敢小覷。
不一會兒。
馬奎很快便步伐矯健地返回,向張寧匯報導:「張先生,屬下已將嫌犯吳忠青和杜蘭斯成功捉拿歸案!」
張寧淡淡的點了點頭後,便令道。
「幹得好!」
「那就帶他們上來吧!」
馬奎當即應諾。
隨後便把吳忠青和杜蘭斯帶了上來。
吳忠青只是一名商人,沒有任何官職,面對官員時沒有不跪的權利。
他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
一進大堂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杜蘭斯在大明生活了五六年,對大明的一些規矩也頗為熟悉。
他同樣跪了下來。
衙役上前取下了他頭上的黑布袋。
杜蘭斯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光線,環顧四周。
確認自己被帶到了大明的官府後,便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了坐在高堂上的張寧。
匆匆一瞥。
卻是讓他內心震驚不已。
「此人竟然如此年輕!?」
在他接觸的所也有大明高官中。
他還沒有見過像張寧如此年輕的。
而且看他審判自己的樣子。
官位比他所見過的高官中都要高。
在他觀察張寧的同時。
張寧也在觀察著他。
淡紅色的捲髮、碧藍的眼睛和異國的面孔。
這些特徵在張寧看來,並無特別之處。
然而。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
從他看到杜蘭斯以來,他都一直在保持著鎮定。
仿佛不懼怕任何審判一般。
在這種情況下,大部人肯定都會慌亂的。
但杜蘭斯僅在一開始有片刻的驚慌,之後便迅速恢復了平靜。
這讓張寧對他產生了興趣。
砰~
他忽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嚇得跪在下面的吳忠青不由得一哆嗦。
張寧看著吳忠青,嚴厲地問道:「大膽吳忠青,你可知罪?」
在這個大堂里。
除了朱棣之外,張寧的地位最高。
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對這些人進行審問。
吳忠青此時仍然感到困惑,以為是被人誣陷,他哭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一直安分守己,從未觸犯律法!」
「大人所問之罪,小人實在不知情。」
「懇請大人還小人一個清白!」
張寧冷笑一聲,命令道:「呵呵,無罪?來人,呈證物!」
話音剛落。
馬奎就抱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