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張寧看著杜蘭斯呵呵一笑。
他自然聽得出杜蘭斯這話中隱含的威脅。
但對方怕是太不了解自己了。
只見他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隨後厲聲譏諷道:「杜蘭斯,你當你自己是西班牙國王?你覺得西班牙整個國家會為了你而與大明開戰?」
「就算他們願意為你而戰!」
「僅憑西班牙這麼一個小國,能撼動我泱泱大明分毫?」
杜蘭斯聞言。
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想到。
自己這番威脅,竟然一絲作用都沒有。
反而被對方給震懾到了。
一時間。
他也不知如何反駁。
最好只要直接裝成啞巴,安靜跪在地上。
看著杜蘭斯不回應,張寧再次冷聲說道:「杜蘭斯,你要是現在不老實交代,我大明有的是方法撬開你的嘴!」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性!」
話罷。
杜蘭斯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明顯是想死撐到底。
這時張寧對這個洋鬼子的耐心也用完了,直接對外喊道:「錦衣衛,給我把他帶下去,本官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
「我只想儘快拿到結果!」
「諾!」
錦衣衛當即應諾。
隨後直接拖著仍在一臉懵逼的杜蘭斯下去。
西方的審訊手段,不過是一些水牢鞭打之類的,與大明錦衣衛的審訊手段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咕嚕~」
看著杜蘭斯被粗暴拉走後。
周國威和侯廣振等人都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
錦衣衛的可怕手段他們可是知道的。
經過錦衣衛的審訊。
杜蘭斯恐怕連小時候偷看隔壁阿姨洗澡的事情,都得招供出來。
「馬奎?」
也就在眾人以為今日審訊要結束的時。
剛被派出去抓人的馬奎走了回來。
令人意外的是。
他們並沒有帶回那個弗朗機神父。
而是抓了一個普通人。
很明顯。
馬奎讓那個佛郎機神父給逃走了。
張寧微微皺了皺眉,開口問道:「那個佛郎機人呢?」
馬奎一臉愧疚地跪地請罪。
「大人!」
「屬下無能,讓那個神父逃走了!」
「請求大人降罪!」
張寧淡淡的說道:」你一般不會這麼不小心的,到底怎麼回事?」
馬奎恭敬的回道:「大人,那個佛郎機神父似乎早有準備,屬下帶人去抓的時候,他早就逃走了!」
「我們搜查了他的住所一番,一無所獲。」
「剛才我們向守城的士兵確認過了!」
「他們看到那個神父在半個時辰前,從東城門離開了!」
張寧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看來是有人向他通風報信了?」
「那你們有沒有找到通風報信之人的線索?」
馬奎搖了搖頭,直接回道:「沒找到通風報信之人的線索,不過我們帶回來了與佛郎機神父同住的人,以及在他住所搜到的一些證據。」
張寧瞥了一眼外面那個緊張的書生,點了點頭道:「嗯,這事不能全怪你們,只是沒料到對方如此狡詐而已。」
「你們先把證物呈上來吧!」
「本官要親自看一下。」
「另外,你們帶回來的人是誰?讓他也上前來,我有話要問他。」
聽到張寧這話。
馬奎心中稍感寬慰。
自從上次被人冒充後,馬奎就從未有過什麼失誤了。
不管是在負責保護張寧的安全,還是協助處理其他事宜。
他們的表現一直很出色。
然而,自從馬奎被暫時調到太宗皇帝那裡後,他便接手了這些跑腿的差事,也算是得到了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本是滿懷信心,想要全力以赴。
不出任何差錯的。
但這次任務卻失敗了,連犯人都讓他跑了。
這讓他感到非常沮喪。
即使張寧表示不責怪他,他心中仍然有些沉重。
一時間釋懷不了。
張寧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
而是在思考著通風報信的人身份,以及那個神父能跑到哪去。
「大人!」
「人帶到了!」
這時,馬奎帶來的書生走進了大堂。
這書生是一位秀才。
一般站在大堂下,是不需要行跪拜禮的。
只需輕輕拱手彎腰表示敬意即可。
而看到這個秀才的長相和精神面貌後,張寧登時來了興趣。
面前的這個秀才。
看起來並不像是吸食過鴉片的。
通常,吸食鴉片者與健康人一比。
很容易就能區分開來。
讓他好奇的是,這個秀才跟那個佛郎機神父長久相處,應該會想方設法讓他去吸食鴉片才對。
如今卻放過了這近在遲遲的秀才?
這背後有什麼原因?
「堂下何人?」
「學生陳軍,拜見欽差大人!」
這位秀才雖然年輕,大約二十多歲。
比張寧稍長。
但他的態度既不低聲下氣也不傲慢驚慌。
比之前那些富商要冷靜得多。
他身為秀才,外表清秀,雖不算英俊,卻有著一種文雅從容的氣質。連朱棣和旁聽的周國威等人,都對這位陳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陳軍,你可知為何今日被召至此?」
「學生有所猜測,但不確定是否正確。」
「說來聽聽。」
「學生認為,可能是因為與我同住的那位佛郎機神父。雖然我不清楚他如何惹怒了大人,但我與他真的毫無瓜葛。」
陳軍沉思了片刻,然後鄭重地開口說道。
他的最後一句話還是透露出了他內心的憂慮。
確實。
和現代差不多。
哪個守法的公民會願意頻繁出入警局呢?
雖然這大堂府衙不是警局,但其嚴肅性與權威性,遠超過普通的縣衙,對普通人來說,壓力自然更大。
張寧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說的這個也不對,因為我從未見過跟你同住的這個神父,所以談不上冒犯!」
「只能說他做了不法之事!」
「現在被我查到了,所以他知道了什麼風聲便逃之夭夭了。」
「還有!」
「你看看這個東西你可認識?」
說著。
他示意錦衣衛將鴉片展示給陳軍看。
陳軍抬頭一瞥,眼中掠過一絲驚懼。
「回稟大人!」
「我確實見過這東西。」
「在哪裡見過?」
「是在與我同住的神父那裡,我曾經見過他偶爾會將這玩意兒高價賣給別人。」
說到此處。
陳軍似乎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寒戰。